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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撕风排云

  快要日落西山了。

  一轮残阳冉冉落在破日峰后,顿如被陡峭如刀的破日峰一破为二,好一个破日峰,果然峰如其名!

  然而,据闻“破日峰”一名之由来,却非闻此峰的如此山势,而是因在数十年前,上峰之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山下村民才会将之名为“破日”……

  此刻,无道狂天正站于破日峰上,迎风卓立,大有傲视天下苍生之势,相信先前迭受“摩河无量”重击之伤,已然复元十之八九。

  若说身后残阳如血,那无道狂天便是“积压中之血”!

  他的无道,他的疯狂,将今天下苍生滴血!

  而距无道狂天所站不远,其随从“红眉”亦已待候在侧,只是,这主仆二人何以在破日峰守候?难道……

  他与步惊云一会之期已届?

  是的!自无道狂天逼步惊云须在“翌日”日落前抵达破日峰后,已过了一日一夜,如今,已是二人会面之期!

  可是,他面之期虽届,步惊云及秦霜等人仍踪影杳然,就连一旁的红眉,亦开始有点不耐烦道:

  “主人……,长日将尽,时辰将至,步惊云等人却未见踪影,不知会否不及及赶上破日峰?”

  红眉虽有点忧心,无道狂天却仍好整以暇,笑:

  “这个你大可放心!由那个断崖至破日峰,一般高手也仅需两至三日行程,更何况不哭死神步惊云?即使他有秦霜及孔慈负累,亦绝不会迟上多久。”

  “而且,终然本座未有环顾四周,亦可隐隐感到……”

  “他,已经来了!”

  红眉一怔,问;

  “什……么?步惊云已来了?”

  “他……在哪?”

  无道狂天道: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好!就让本座告诉你!他,就在……”

  “你的身后!”

  无道狂天此言一出,红眉当场大吃一惊,慌忙回头一望!

  只见一条如魔神般的魁梧身影,真的已沉沉站于其后,这条魁梧身影不是别人,正是──

  步?惊?云!

  “步……惊云?是……你?”红眉连忙抽身急撤,然而已经太迟!

  赫听“噗”的一声!步惊云已一手紧扣其咽喉,红眉当场不敢妄动!

  同一时间,秦霜亦已从山下飞驰而至,更随即守在步惊云身畔,凝神戒备!

  但,为何不见孔慈?

  缘于这一战凶险异常,孔慈武功却微不足道,故为其安危设想,秦石遂向步惊云建议,将她留在山下一间客栈内。

  孔慈虽想与二人一起上山,但亦心知自己若坚持同去,反会令二人在对付无道狂天时有诸多顾忌,最后只好无奈应承。

  势难料到,步惊云甫在峰上出现,一出手便已制着红眉,总逢一击报捷。

  但无道狂天目睹自己仆人被制,却仍然漠不关心,悠然笑道:

  “呵呵,步惊云,看来不但聂凤轻功冠绝武林,你身法也是不弱,若非本座未有分神,相信也不会发现你无声无息掩至!”

  步惊云默然未有答话,只是定定盯着无道狂天,似在提防他会随时出手,反而,一旁的秦霜此时却道:

  “无道狂天!你仆人性命已在云师弟手上,你快将我姊交出,否则,所别怪我们对你这个仆人不再客气!”

  无道狂天冷冷一笑,答:

  “呵呵,步惊云今日既已如我所言抵达破日峰,你们以为红眉这贱仆对我还有啥作为?”

  “由始至今,本座神阻杀神,佛阻杀佛,天阻杀天!任何有阻本座达到目的的人,皆可──”“杀!”

  无道狂天“杀”字乍出,一直被步惊云紧扣咽喉的红眉惟已明白其话中含意,一张脸霎时变为一片死灰,脱口惊呼:

  “主……人!”

  “求求……你……不要……”

  但呼叫已经太迟,无道狂天已在其惊呼声中出手!

  只见他身上红气一伸,一道长逾九尺的红气立如镰刀飞出,向步惊云等人所站之位一斩!

  然而这道红气却并非劈向步惊云及秦霜,为听“喀嚓”一声,红眉的人已波红气一劈为二,血淋淋的下身更实时跌到地上,惨遭拦腰斩杀!

  天!万料不到,无道狂天手起气落,但已把像狗般跟随自己的仆人解决,全然没有半分感情,没有半分留手,出手异常恨辣俐落!

  然而,不知是红眉生命力特强,还是他仍有话要说,即使被斩下半边身躯,他仍未实时气绝,只见他双目狂睁,就像不将心中最后一句话吐出就死不瞑目,紧紧瞪着步惊云道:

  “步……惊……云!既然……他……不仁,我……亦……

  不义,我……红眉……就将……他的……秘密……告……诉……你……”

  “你……今后……要……万分……小心……一个……

  女人,更要……特别……提防……无道……狂……天……”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其实……是……”

  红眉差点便将无道狂天的真正身份吐出,却霍地“哗啦”吐出大蓬鲜血,只因他的心房,赫然已被一道尖锐如刺的红气,当然是无道狂无所发!

  只因他的真正身份异常特殊,决不能就此让步惊云等人知悉,才会在红眉快要吐出真相同时,再隔空暴发这道红气,叫他永远往口!

  步惊云静静看着红眉面上的表情,仿佛在咀嚼着他适才的一句说话:

  “你……今后……要……万分……小心……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步惊云想破脑门也无法想透,除了眼前的无道狂天,他还要小心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只是,纵然最终他仍未能从红眉口中得知无道狂天的真正身份,他还是冷冷地、慢慢地放下红眉的尸首,更徐徐为他盖上双日,道:

  “你,瞑日吧!”

  “即使你来不及告诉我,我步惊云亦无所惧!”

  “因为……”。

  “我最终亦会干掉他!”

  此言一出,步惊云随即向无道狂天冷冷一瞄,仿佛,他真的会言出必行,将其送往地狱!

  无道狂天却仍悠然笑道:

  “呵呵,步惊云!本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相信你已好好领教了吧?”

  “如今,佑心就被本座困于破日峰下的‘万载泪泉’若你们不想她像红眉那条狗般被红气分尸,便跟着本座来吧!”

  一语方罢,无道狂天淬地纵身一跳,赫然已朝破日峰上一个破口飞跃而下!

  步惊云与秦霜立紧随而上,只见那个破口,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

  秦霜斜日一瞥步惊云,问:

  “云师弟,如何?”

  步惊云却连眼也没眨动半分,只是紧紧盯着地上这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似在打量这地洞到底迈向何处何方。

  然而,此时亦非细想细看的时候,但听他又突然吐出一声:

  “跳!”

  眼见步惊云跃进地洞,秦霜亦无从细想,奋身一跳,亦已紧随而下!

  只不知,这地洞尽头带给他们的,到底是胜利?

  还是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结局?

  “什……么”“天哭……,原来是天地间的……最后秘密?”

  “到底……,什么才是无地间的最后秘密?”

  “无道狂天,又为何非要得到天哭不可?”

  一连串的疑问,就在聂风听罢“无哭乃无地间的最后秘密”后,宛如连珠般发。

  泥造菩萨乍闻聂风的连番追问,却只是仰天长叹一声,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也许,要令你了解无哭之秘,一切一切,也须由‘仓颔’此人说起。”

  “仓颌?”聂风一愕:

  “我是说,那个传说是天地间的第一个造字者……仓颌?”

  泥造菩萨浅浅一笑,答:

  “那并非是传说,而是千真万确之事。”

  “当年,仓颌造出天地间第一个‘字’后,万里穹苍骤变色,一片愁云惨雾,俨如天地间的所有鬼神,都在哀伤痛哭,鬼哭神嚎!”

  聂风道:

  “仓颌造字,将会令世人由‘无知’,变为‘有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九天十地的鬼神,却为何要如斯哀伤?”

  泥造菩萨道:

  “那只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但如同多添了一件可怕武器。缘于语言文字伤的虽非人身,却是人心!”

  “有时候,人的‘心’,甚至比人的‘身’更为脆弱,更不堪一击……”

  聂风听至这里,亦不由泛起无限啼嘘,若有所悟地道:

  “嗯……,前辈……所言甚是。”

  “文字若不能用以载道,反被卑鄙小人用以攻击他人,那未,文字便会沦为世上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所谓益世神功,有时候亦反不及一根笔杆那样强而有力,那样……杀人不见血!”

  泥造菩萨但听聂凤这番说话,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似异常欣赏聂风对世情的一番慧黠,他又续说下去:

  “不过,当年仓颔造字后鬼哭神嚎,除了因天地间多添了一件最令世人致命的武器外,亦因为世上一旦有了文字,天地不少玄妙及秘密,亦将因有文字而被记录下来,更可能被世人广作流传……”

  “九天十地的无穷玄秘,便再难以守秘下去!”

  聂风蓦然问:

  “这当中的玄秘,包括──无哭”泥造菩萨点头。

  “但,晚辈始终不明白,天哭既是无地间的最后秘密,为何它一旦被知悉,便会普天同哭?更惹来那个无道狂天垂涎,妄想要得到它?”

  “天哭对于无道狂天,到底有何用处?”

  泥造菩萨答道:

  “若给无道狂天得到天哭,用处可真非同小可,只因为天哭这个天地间的最后秘密,其实并不单只是一个秘密如此简单,而是包含──所有秘密!”

  聂风道:

  “所有秘密?前辈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天哭,实情是一卷包罗无地间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什……么?天哭竟是一卷包罗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聂风闻言深深一征,更随即追问下去:

  “前辈!夭哭原来是一卷预言经书?那,这卷经书到底由谁所着?”

  泥造菩萨轻轻叹道:

  “着下这卷预言经书的不是别人,正是造出天地第一个字的始创者……”

  “仓!”

  “颌!”

  此言一出,聂风更是无限震惊,他势难料到,创出无地第一个字的是仓颉,着下天地最后秘密的也是他!

  “前辈,即使当年的仓颌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更为世人创下第一个字,但……,他亦绝非神佛,怎能预知天地玄机?更着下一卷包含天地所有秘密的预言经书?”

  泥造菩萨解释:

  “那只因为,仓颉当年曾穷思苦研,亦无法造成一字,后来却在阴差阳错下,造出了天地间第一个字。”

  “而这天地间的第一字;却远远超出仓颉意实之外!这个字竟像蕴含一种奇异魔力,能令见字的人,脑海骤然充满无穷玄机,恍如与天地互通……”

  聂风微微动容:

  “与……天地互通?那岂非是……”

  泥造菩萨未等他把话说完,已叹息道:

  “那即是说,任何人看见这个天地间的第一个字后,脑海从此便能知道天地间的所有秘密,包括过去、现在与未来。”

  “这个人,将会──”“无?所?不?知!”

  无所不知?

  这是一个多么强烈的诱惑!

  聂风听至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终吁明白,何以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非要得到无哭不可!

  只因为,无哭这卷预言经书,内里一定向有这个奇炒的“字”。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除了希望能称雄于世,天下无敌,若能对天下间所有事情“无所不知”,甚至能“未卜先知”,便能“无往不利”!

  然而,聂风纵然已逐渐摸清“天哭”的来龙去脉,他还是有一点不明。

  “前辈!世事奇字千万,何以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却偏偏蕴含如此不可思议的奇妙力量,能令人的脑海与天地互通,无所不知?”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谁知道!也许全由于仓颌天资过人,当年在阴差阳错下与天地互通,才会偶然创出无他第一个字,或因如此,此字才会包含可令人与天地互通的神效……”

  “又或许,此字本来但是无地间的第一个字,所有字将因此字诞生而衍生下去,故这个这字可说是‘万字之源’,能包藏天地间的奥秘亦不足为奇……”

  “但无论如何,当年仓颉在造出这个字后,亦随即因这个字而变得无所不知,终于因仍天地间所有秘密而源源流下两行血泪……”

  “啊?仓颉为何会流下血泪?”

  “只因为,仓颉实在太哀伤了,须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知得太多并非一件好事,直何况未卜先知,连不该知道的未来的事亦一一预知?”

  “仓颉的血泪,正是因为知道苍生是世世代代将要蒙受的大劫而下……”

  聂风眉头一皱,道:

  “但,既然他已能未卜先知,难道不可助世人逃过种种大劫?”

  泥造菩萨叹道:

  “唉……,须知天意如刀,人的力量却有限,苍天若要降劫给世人,即使能预知天意又如何?一切还不是人力难挠?”

  聂风却不以为然:

  “前辈,这一点,晚辈看法倒与前辈不尽相同。”

  “对晚辈而言,人能否逃过劫数,全在于其愿否自救,与及救人的人,有否一颗非救人不可的心!”

  泥造菩萨乍闻此语,不禁会心一笑,无限欣赏地道:

  “聂风啊聂风!你果然不脱天生的那份本色!还是如此在意救人!”

  “你可知道,当年老夫在乐山那座古庙内为你所用的预言,说你终有日会为世间作出自己最大的牺牲,便是因为你这股不惜一切亦要救人的性格。”

  “凭你这股性格,到最后虽能救苍生逃过一劫,到头来自身却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被千人追万人杀,甚至你毕生至爱、至亲及知己也非杀你不可,试问人生至此……,虽生何用”泥造菩萨口中所说的,确是一个异常可悲可怕的下场,但聂风听罢仍毫不动容,目光更闪过一丝坚定不移之色,斩钉截铁地答:

  “若能以我聂风‘一己之劫’,教千万世人逃过一个大劫,即使要我被千刀万刮,甚至死在自己最疼惜的人手上,我聂风亦……”

  “至死不悔!”

  好一句至死不悔!泥造菩萨听罢聂凤此语,亦陡地深深动容,不知为何,一时间竟说不话来,一双老目亦隐含泪光,似在为聂风那颗义无反顾的救人之心,而感动得流下泪来……”

  可惜,聂风一直背他而坐,不但未能看清这泥造菩萨的真正面目,更不知他为自己所留的两行老泪……

  良久,泥造菩萨方才哽咽地道:

  “其实,若说当年已心知天地间所有劫难的仓颉,对苍生蒙劫坐视不理并不公平,终于他也曾竭力挽救人间数个大劫。”

  “可惜凭其一己之力,最后仍难救苍生,但他自己纵然回天乏术,并不表示,后世的人没有拯救苍生的本事……”

  “故而,他最后亦为天下苍生留一后着,便是将那个由他所造的天地第一个字,写于‘天哭’这卷预言经书之中,只要有缘人能翻开这卷天哭经,便能看见天地间的第一个字,获得与天地互通、未卜先知的神力!”

  “仓颌希望,这个人在拥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后,能豁力救世人于千劫万难之中,故这卷无哭经内,除了那天地第一个字外,还写下了他的期望……”

  至此,聂风终完全明白,天哭原来该唤作“天哭经”,他蓦然叹道:

  “可借,利欲当前的人心,亦未必会真的加仓颉所愿,以这股神力救人,相反,若这卷天哭经被心术不正之人获得,不但未能救人,反而会以那股未卜先知之力,助自己无往不利,甚至害人……”

  泥造菩萨也点头认同道:

  “嗯,值得庆幸的是,这卷天哭经,至今仍未落在心术不正之徒手上。由仓颉写下天哭至今,这卷经书也只被两个人看过……”

  聂风顿感好奇,问:

  “哦?原来天哭经曾被哪两个人看过?”

  “这两个人又是谁?”

  泥造菩萨饶有深意的道:

  “第一个得看天哭的人,便是于唐朝时代,不借千里迢迢远赴‘天竺’求取佛经的三藏法师──‘玄樊’!”

  “而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亦非别人,正是……”

  “我!”

  势难料到,第二个得看天哭的人竟是自己身后的泥造菩萨,聂风亦不由吃了一惊:

  “什么?原来,唐朝的玄樊大师与……前辈,亦同样看过天哭?难怪前辈能……穷究玄机,料事如神!”

  泥造菩萨叹:

  “唉……,即使我能穷究玄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对苍生之劫,同样爱莫能助……”

  聂凤道:

  “前辈究竟你何以能够得看天哭?”

  泥造菩萨徐徐道:

  “此事,其实该由仓颉写下天哭之后说起……”

  “当年仓颉写了天哭之后,经历千百寒暑,竟仍未有人发现天哭,辍转流传,据说‘天哭经’更曾一度沮杂于万千佛经之中……”

  “也不知是否因世道人心无心向佛,更无心迫读万卷佛经,天哭经就像一个石沉大海的惊世秘密,一直未有被人发觉……”

  “这样又过了千百年,直至唐朝时代,终于出了一个极爱钻研佛经的。佛痴,亦即是玄樊大师!”

  “玄樊大师自小已爱读佛经,可经念得愈多,心中疑问愈多,最后,为了解开心中疑惑,便在年仅二十七之年,由神州经线路,远赴天竺求血更为深奥的佛经。”

  玄樊的事迹,聂风也略有所闻,他亦点头道:

  “叹,据闻玄丝大师这一去,侵在天竺留了十六年,习得无数经典中的奥义,最后更成为‘法相宗’的开山祖师。”

  泥造菩萨颔首道:

  “由此可知,玄樊一生所读佛经何止千万?据说,他当年在天竺追阅万家经典,便曾于无意中发现了……”

  “无哭经!”

  聂风道:

  “哦?原来,天哭经最后竟流传到无竺?”

  “那,既然玄樊终于发现了天哭经,岂非表示,他同样因经内那天地第一个字,而获得那股未卜先知的神通力量。”泥造菩萨道:

  “是的!且其时本已拥有高深修为的他,一时间亦不克自持,竟然也像仓颉一样,为知道世间所有大劫而悲从中来,落下血泪……”

  “只是,玄樊在得悉天哭之秘后,心中顾虑显然比仓颉更多,他唯恐继自己之后,下一个阅天哭经的,未必一定会是一个好人,若天哭经落在奸邪之徒手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但,若为防天哭落在恶人手上,而将经书毁掉,他又不忍心亲手毁经,最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聂风问。

  “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他在自己圆寂之前,将天哭经带至‘破日峰’,并将之藏于峰下的‘万载泪泉’内。只因他信为,极少人会找到这个破日峰下的秘地、若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许便是真正配得到天哭的有缘人!”

  聂风“啊”的低呼一声,恍然大悟地道:

  “难怪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亦要逼云师兄到破日峰的万载泪泉,原来,一切都为助其得到天哭……”

  “嗯……。而经玄樊将天哭往破日的万载泪池一搁,这卷经书又再被放置千千百百年,直至……”

  这一次,未待泥造菩萨把话说完,聂风已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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