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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张灯设阱

  铁掌黑鹰娄云鹏一见此人这种打扮,就留上了意,可是那小子却精灵得很。

  他一见娄云鹏在看他,就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他偷偷地又转过来瞟一眼,然后把破了边的小凉帽往下拉了些,一缩头,一翻眼珠,一声不哼地扭头就走。

  娄云鹏心中一动,心说:“小子!你跑不了,妈的!竟还有人敢来盯我的梢?我能怕了你!”

  想着丢了两个铜子儿给卖饼的人,架着鹰就走!

  他这里挤出了人丛,就看见那个邋遢小子已过街,不时地回头张望着,鬼鬼崇崇一副神秘姿态!

  娄云鹏心中暗笑:小子,你就是跑上了天边,我也会跟着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瞧瞧我娄云鹏是什么人?居然来踩我的盘子?

  他装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把鹰更架高了些,嘴里哼着流行的小调:

  “东边来了个小媳妇,

  长得那别提多苗条呀!

  唉哟哟!

  西边来了个老妈妈,

  肚子像个大水缸……”

  嘴里这么哼着,两只眼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邋遢小子,一步一趋,紧紧在暗中缀着。

  忽然,那个小子脚下加快,一转眼就不见了,娄云鹏一惊,心说:好快呀!

  一惊之下,连忙赶过去,小调也不唱了。

  转过街角,才见那个邋遢小子正拐进一条巷子,一面回头看着,铁掌黑鹰不愿让他看到,忙向一边墙上一贴,心说:“没错,这小子是捣我的鬼,我得多留意着他,好家伙!”

  那个邋遢小子回头看了一会儿,一只手按了一下头上的草帽,摸了一下小辫子,咧着嘴又回过头去继续向前走。

  铁掌黑鹰娄云鹏嘿嘿低笑了一声,心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捣什么鬼!

  想着,就把头一低,佯作闲逛的样子,又继续缀上去,走了不远,那小子猛然又一回头!

  娄云鹏正跟得起劲,不禁吓了一跳,立刻就站住了脚,却见那个小子怔怔地看着他,一副憨瓜相。

  娄云鹏把鹰托了托,嘴里唱着:“啷里格嘟……啦啦啦!”

  一只手揣在小褂子口袋里,大步向前走去,一副无意经过的样子。

  那个小子一个劲翻着眼看他,娄云鹏足下不敢停,就由他身边一直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心说,“糟!我不能再走了,再走不成了他跟我了吗?”

  于是连忙站住脚,假装想起一件事,由裤腰带上解下了一个竹筒儿,再由竹筒里倒出一根挖耳朵的竹签子,往耳朵里一插,同时转过身来。

  他就这么嘴里哼哼唧唧,双眼眯着往前面瞧,这一瞧去,他不由呆了,耳朵也不掏了,拔脚就追。

  他一直追到了一个胡同口,才见那个小子正在胡同里疾步快跑,一双破鞋踢答踢答乱响。

  “好小子!”娄云鹏心里骂了一句,快步跟进了胡同。

  那小子跑得还真快,可是娄云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他跑了的。

  他见是一条冷静的胡同,没有一个人。当时胆子就大了,他口中大声叫道:“小子!你给我站住,我有话问你!”那小子站住了脚,回头看了娄云鹏一眼,用袖子往鼻子上擦了一下,“呼”地嗅了一下,扭过头又继续跑。娄云鹏赶上一步,大声道:“喂!给我站住,你要是再跑,我可要叫鹰抓你小子了!”

  可是那邋遢小子哪听他这一套,跑得更快了。

  娄云鹏真想放鹰,可是这地方不比旷野,他的鹰一放出去,保不定会伤了别人,所以他终究不敢放。

  他见那小子像兔子一样的,尽往小胡同里钻,不禁气得直咬牙。

  他慢慢地骂道:“小子!你别想跑,你跑上天我也跟着你!”

  口中骂着,也就跟着往胡同里钻,三钻两钻的,又不见了那小子的影子。

  娄云鹏站住了脚,四下张望。

  忽然他看见一扇小红门打了开来,探出了那小子一个小脑袋,向这边看了看,马上就又缩了回去。

  铁掌黑鹰娄云鹏冷笑了一声说:“好小子!你原来在这里呀!”

  他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脚下几个飞纵,便到了那小红门之前!

  但当到了门口,心里不禁又发起怔来了,暗忖道:“我还能捶人家的门吗?”

  才想到这里,忽见那小子由门缝里一探头,娄云鹏当头一把,把他头上的小凉帽抓到手里。

  那小子吓得“啊哟”一声,马上把头缩了回去,嘴里骂道:“他妈的,老王八蛋,你敢打人?”

  跟着“哐”的一声,门关上了,娄云鹏哈哈一笑,道:“你还想跑吗?爷爷今天是抓定你了!”

  说完一纵身子,就窜上了墙头,再一飘就进了院子!只见院内花石交错,倒像是一家富户的居宅。

  院子里开着红红的牡丹和白白的早菊,廊下还吊着七八个鸟笼子,却是不见那小子的踪影!

  娄云鹏摸了一下头,膀子上的鹰,忽然呱呱大叫了起来,望着人家宠子里的八哥直发威!

  铁掌黑鹰站在那里,有点儿进退维谷的感觉,叹了一口气,心说:“我也真太冒失了,要是人家出来一个人问我,我怎么回人家?”

  但接着又咬了一下牙,心道:“管他的,我既然进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出去,要是有人出来问我,我还要反问他为什么窝藏贼人哩!”

  想着就觉得很有理,胆子也就大了,大步向前走去。

  穿过了这条廊子,来到了一个凉亭前,亭子里有人正在乘凉,扇着大巴蕉扇子。

  娄云鹏回头就走,可是无意间眼光一膘,却看见那个小子,也在亭子里。

  这时候那小子正撇着嘴看着他,一面比着手势,和亭子里的人在谈话,铁掌黑鹰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可跑不掉了吧!正好,我得问问你家主人,你们到底安着什么心?”

  他一面说着这些话,同时眼睛也在打量着亭子里的人,见是两个白发皤皤的老人。

  两个老人,年岁看来都比自己大,一个是黄脸,留着小胡,穿着纺绸大褂;另一个却是赤红的脸膛,两撇寿眉,身材比那个黄脸的略矮,可是看起来气派却很大,手上托着水烟袋。

  娄云鹏追寻的那个小子,正在指手画脚地说着,那个黄脸的老人,已经面带冷笑地站了起来,他步下了亭子,打量着娄云鹏道:“朋友你贵姓?”

  娄云鹏翻了下眼道:“不敢,姓娄,我得问问你们……”

  说着用手指了指亭中那个小子,道:“他是你们什么人?”

  那个黄脸老人冷冷一笑道:“你先不要问他,我且问你,与你同来的一个年轻人,现在住在哪里?”

  铁掌黑鹰娄云鹏心中一怔,翻了一下眼皮道:“咦!你怎么知道!”

  黄脸老人冷冷哼了一声道:“我问你他住在哪里?”

  娄云鹏呵呵一笑,目视着亭中那个小子,道:“原来这小子果然是个奸细,只是你们弄错人了。你们要想打我们的算盘,那可是自找麻烦了!”

  黄脸老人面色一沉道:“混蛋东西,好好跟你说话,怎么不回答?你如不吐出实言,今天休想离开此地一步!”

  铁掌黑鹰娄云鹏后退一步,一翻小眼,道:“哟喝!还有人敢在我跟前龇牙?”

  说着双手往腰间一插,晃了一下肩膀,嘿嘿冷笑道:“两个老家伙,你们听着,我铁掌黑鹰娄云鹏,可不是好惹的,和我同行的。不错,是有那么一个小伙子,只是你们如想打他的主意,那可算是瞎了眼了。”

  冷笑了一声接着道:“今天你们规规矩矩地从实说来,好端端的何故要派人跟踪我们?为了何事?如有一字虚言,嘿嘿嘿……”

  嘿嘿一阵冷笑,指着肩上的大黑鹰又道:“我娄云鹏就算好说话,可是我这头大鹰却不太好商量!”

  娄云鹏满以为自己道出了字号之后,对方如果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万万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也许只此一言,即可把他们吓倒。

  谁知道,那两个老人相视了一会儿,俱都呵呵大笑起来!

  就见那个抽水烟袋的老人,把水烟袋往石几上一放,缓缓地站起身来,道:“姓娄的,不错,在江湖上我们听说过你这一号,只是你的大名还不够响,吓不退我们!”

  说到此,脸往下一拉,狞笑道;“我劝你还是识趣一些,把那少年的一切根源,以及他此行何往一一地告诉我们……”

  这时那个黄脸老人咳了一声道:“娄朋友,我们只是与那小子有仇,与你并无瓜葛,只要你肯合作,我二人绝不为难你,并且……”

  那个抽烟的白衣老人,接口道:“你如果真要一定讲打的话……”

  说着他举了一下双手,露出了一双瘦臂,桀桀一笑道:“老夫要是在二十招之内,不能把你给搁躺下,那我的武功算是跟师娘学的!”

  说着话,那双细长的眸子,闪着精光,十分可怖。

  铁掌黑鹰娄云鹏,素来是一副软硬不吃的脾气,想不到这时,却被一双老人软硬兼施,弄得他哭笑恼怒不得,当下他气得直翻白眼。

  白衣老人说完话,他咧嘴一笑道:“这么说二位老人家,也是老江湖了,二位报一个万儿吧!”

  黄脸老人点了一下头,手指那白衣老人道:“这位就是人称白衣……”

  方说到此,白衣老者却在一旁急道:“贤弟不必细说!”

  黄脸老人顿时把话止住,白衣老者望着娄云鹏,道:“我们的名字,你也不必细问,反正有名有姓就是了!娄朋友,老夫方才话已说明,好歹都看你的了!”

  娄云鹏低头想了想,心说:“妈的,这才叫阴沟里翻船,想不到我娄云鹏这两天净碰上这种窝囊事!”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两个老人一下,从衣着、气宇、眼神、言词等诸方面来推测,他知道这两个老人,必定不是等闲之人。

  可是他秉性忠耿,要叫他出卖朋友,他可是不干;然而他的心却细得很。

  他心中一面想,一面又用一双眸子打量着两个老人,白衣老者,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意。

  当下步下了亭阶,嘿嘿一笑,用手向娄云鹏招了一下道:“来!来!来!娄朋友,老夫露一手功夫给你看看!”

  娄云鹏嘻嘻一笑道:“正要见识!”

  话方出口,就见那白衣老人忽地把身子半蹲了下去,两手平着向外一推,吐气开声地“嘿”了一声,整个身子疾速地晃了一下,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可是就在这时,丈许以外,却发出了“轰隆”一声大震,一时石溅土翻,娄云鹏不由吓了一跳!

  他惊魂乍定之下,抬眼望去,只见池边一块约有两人高的假山石,已翻出泥土,倒在地上。

  这虽是属于内功中的一种“浊力”,但铁掌黑鹰娄云鹏也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倒是没有看出来,这矮老头子竟还会有这等功力,暗忖自己决不是这老者的对手,一时不由得胆气就弱下来。

  白衣老者嘿嘿一笑道:“娄朋友,你如自认有此功力,才配和老夫交手,否则,你还是三思而行!”

  娄云鹏眉头一挑,立刻计上心来,当下双手一抱,嘻嘻笑道:“佩服!佩服!”

  那黄脸老人这时也踱了过来,他伸手想来拍娄云鹏的肩膀,却为娄云鹏肩上那头大鹰吓得又把手缩了回去。

  娄云鹏嘿嘿笑道:“你可别碰它!”

  黄脸老者含笑道:“娄朋友,如果你真肯合作,我们以后非但不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能帮我二人擒住那小辈,我们定有重谢!”

  娄云鹏挤了一下眼道:“老实说,我和那小子也不是什么朋友,只不过是偶尔遇见聊上了交情!”

  二者立时面色一喜,黄脸老者道:“这就更好,来,来!老弟,咱得到亭子里坐下谈,来杯茶!”

  说着就吩咐先前派去诱引娄云鹏的小子道:“去倒一杯茶来!”

  那邋遢小子在一边直转眼珠,一面擦着鼻子,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反倒成了朋友了?

  娄云鹏笑了一声道:“不必客气了,我就站着听吧,二位老兄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好了,只要我娄云鹏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黄脸老者高兴得脸都开了,他呵呵笑道:“不急,不急,咱们坐下谈!请坐!请坐!唉!我早知你老弟是这么一个识大体有见识的英雄,我们老哥儿两个,还犯得着来这个吗?”

  娄云鹏表面一点神色不露,心里却在想:“老小子,你也别他妈的给我来这一套,我铁掌黑鹰可不是三岁的小孩!”

  当下心里这么想着,嘻嘻笑道:“老兄有话请快说吧!我那位小兄弟还在等我呢!”

  黄脸老者这时自那个邋遢小子手中接过茶,亲自放在了娄云鹏面前,笑道:“方才多有得罪,来杯茶!”

  娄云鹏胸有成竹,也不客气,接过茶,就嘴呷了一口,黄脸老道问:“老弟,我们可是拿你当真朋友,你如果只是应付我们,可就不对了!”

  娄云鹏道:“是!是!是!”

  黄脸老者样子显得很高兴道:“老弟,你和那姓江的小子,认识多久了?”

  娄云鹏嘻嘻笑道:“不过是一日之交而已!”

  “那就是了!”黄脸老者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老弟你不清楚,你的处境可真是太危险了!”

  铁掌黑鹰娄云鹏扬了一下眉毛,问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老大哥,你可别给我打哑谜呀!”

  黄脸老者嘿嘿冷笑了一声,看了那个白衣老者一眼,慢吞吞地道:“给你说实话吧,那小子在渤海湾杀了黑白无常沙天九和尚和阴,另外还有辽东二老中的南怀仁、苍海客乔昆等多人……在秦光县又伤了三羊道观的三位道长,在海口又大闹渔港……”

  他说着连连咬着牙,气得混身发抖,道:“如今这小子,已经引起了武林的公愤,大家全都下定决心要对付他。如今这小子已经黔驴技穷,眼看就快遭报应了,你老弟却怎么竟在这个时候,交上了他,为虎作伥呢?”

  娄云鹏听得直眨眼,心说我的天,这些事,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

  他想如果这老头儿所说是真,这江海枫真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禁不住内心对江海枫更生出了无比的敬重之心。

  他眨了一下眼道:“这是真的?”

  黄脸老者重重地叹息道:“这时候,谁还会骗你?”

  一边的白衣老者,此时又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如果甘心与他为伍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怕与天下人为敌!”

  娄云鹏内心暗暗冷笑道:我怕什么?我铁掌黑鹰能就这样被你们吓唬住?

  当时涎脸笑笑道:“得了二位,不知者不罪,一切都怪我不清楚,二位老哥还请多包涵,我实在是不知道;我要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他在一块呀!”

  白衣老者脸上仍然不带笑容,说道:“这就是了,我们所以要找你来,也就是要告诉你这一点!”

  “找我来?”娄云鹏心里一惊,怔怔地道:“是我自己来的呀?”

  白衣老者哼了一声,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邋遢小子道:“这位是长虫小二,负责为我们打探消息,是他故意把你诱来此地的。他对你总还算手下留情,否则他的毒针最是狠毒,杀人于无形之间,方才要是想取你性命,此刻你早就没命了!”

  娄云鹏心里一惊,暗骂道:“妈的,我娄云鹏闯了一辈子江湖,想不到竟在这里露了脸了,连一个邋遢小子也斗不过!”

  想着就用目光偷偷瞧了那个长虫小二一眼,见他正蹲在亭子一角,伸着长颈望着这边,一副猴头猴脑的样子。

  娄云鹏心里的那份别扭就别提了。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娄老弟也不必介意,那江海枫如今已成武林公敌,你可犯不着陪着他死。我兄弟二人是不忍心看着你受累,所以才特别关照;至于你领不领情,我们也不计较!反正我们是尽到了心意,到时候你若不知好歹就怪不得我们了!”

  娄云鹏打了一个冷战,他一生作弄于人,几曾碰到过这种事,这真可说是给他一个考验了!

  他咳了一声,干笑道:“老哥的好意,真令我感动,我现在已想明白了,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黄脸老者喜道:“如此就太好了!”

  那白衣老者却冷冷笑道:“我还不放心你,我且问你,在这青州,你们打算住几天?”

  娄云鹏挤了一下眼道:“明天就走!”

  白衣老者目光扫向一边的长虫小二,就见那小子吸了一下鼻子,站起点了点头,又蹲了下去。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不错,你们住在哪一家客栈?”

  铁掌黑鹰知道瞒不过他们,就照实道:“老福安。”

  长虫小二又对着二者点了点头,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诚实,你要知道,什么也瞒我们不过的!”

  娄云鹏心里吃惊道:“好家伙,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当时就咳了一声笑道:“这是什么话,我现在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

  白衣老者摸了一下胡子,微笑道:“很好!那么第一件事,就请你为我们把那江海枫拖上两天!”

  黄脸老人笑道:“怎么,没问题吧?”

  娄云鹏想了想,点头道:“好吧!这点小事没有问题,只是为什么呢?”

  白衣老者嘿嘿一笑道:“这个你不要管,明晚此时,你再来听消息,现在你可以走了。”

  娄云鹏站起身来说道:“好,我走了!”

  白衣老者又冷冷笑道:“娄兄弟,你不可把今日之事,以及我们的住处,向江海枫说明,双方翻面,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铁掌黑鹰娄云鹏已经走出几步,闻言大笑一声,回身道:“放心!我还不想死!明晚此时我必定到此,我知道这个地方!”

  白衣老者微微笑道:“明晚长虫小二会去接你!”

  娄云鹏摆手笑道:“那倒不必,我自己来!”

  白衣老者冷笑了一声说:“我怕你不认识地方,因为明天我们不住在此地!”

  娄云鹏呆了一呆,就笑道:“好吧!明天见!”说着他就又由来时的小红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是一个下着纤纤细雨的日子。

  铁掌黑鹰娄云鹏由客栈外面,架着他那大虎鹰回到客栈里来,长虫小二就在对面的房檐下,等着他的回音,不时地伸长了脖子,向客栈这边望着。

  在客房之中,江海枫微微含笑道:“今天的情形怎么样?”

  娄云鹏用手指在唇上接了一下,轻轻地“哧”了一声,然后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

  他把帘子卷起来又放下,放下又卷起来,江海枫看得心中奇怪,正要问,娄云鹏又向他背着身子摆了摆手,海枫就不吭声了。

  娄云鹏把竹帘放下卷起,卷起放下,如此三次,便见对面房檐下的长虫小二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假装打了个哈欠,就往雨地里走了。

  江海枫小声地问:“娄兄,这是为何?”

  娄云鹏放下帘子,回过身来道:“兄弟,你不知道,这是那两个老儿与我定下的暗号,我这样是表示一切依计而行!”

  江海枫皱眉问:“什么计?”

  娄云鹏满脸堆笑道:“兄弟,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娄云鹏不会出卖朋友!”

  说着他又走到窗前向外望了一下,显得很焦急地道:“兄弟,我们现在就走,长虫小二报信去了,这当中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江海枫盘膝坐在床上,闻言微微地笑了笑,说:“娄老哥,你放心吧,一切都按他们的计划去做,他们要你带我到哪里,你就带我到哪里。我倒要看看这群鼠辈,又施些什么伎俩!”

  铁掌黑鹰娄云鹏脸色大变,急道:“江兄弟,你千万大意不得,这么一来,我的心思可就白用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又叹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江海枫冷笑道:“年前在海岛上,我尚且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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