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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佛前盟誓语 义结金兰好

  又是秋夜。

  江元在院中漫步。

  他想着心中的问题,不觉渐渐地走远了!

  在衰柳之侧,有着一个小小的池塘,寒月入水,随波荡漾着;天地间最柔和的美,完全充塞于此了!

  江元静坐在水边,望着池中的明月出神。他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自他初晓人事后,他已经在花蝶梦的怀抱中;至于他自己的父母,花蝶梦从来也没有提过,江元也从来没有问过她。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到这个问题,而感到无比的痛苦。

  江元正在沉思之际,听得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向自己这里移动。

  江元心中一动,忖道:又是什么人来了?

  月影之下,走来了一男一女。

  那女孩正是吉文瑶,在她身后的人,是个五旬以上的老者。

  当他们走到池边时,与江元不过相距五六丈,由于江元坐在一块大石旁,所以未被他们发现。

  当江元定眼望去时,他不禁一阵热血沸腾,几乎惊出了声音来。

  原来这人,正是江元矢志寻访的吉土文!

  这时有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在骆江元脑际掠过,他忖道:“啊!那老者也是姓吉,莫非他们是父女?”

  这时已听到文瑶的声音道:“爹!我刚才说的话,您都记得么?”

  江元闻言不禁一震,忖道:果然不错,他二人是父女!

  吉士文连连的点着头,说道:“我记住了!”

  吉文瑶向四面看了看,说道:“好!那么你回去吧!”

  吉士文答应一声,又对吉文瑶道:“过了明天,你赶紧回来,可别耽误啊!”

  文瑶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先去了!”

  说罢此话,她由一条狭道,很快地就转了过去。

  江元心中阵阵疑云,忖道:我一定要问他,是谁杀害了师父。

  这时吉士文已沿着池边,向外走去,可是并没有发现江元。

  江元远远地追赶着他,在月夜里跟踪着。

  吉士文的脚步很轻,可是速度却很快,这时已快走到江元所居的竹楼。

  他突然停步,仰头向那竹楼望了望,口中低语道:“骆江元……骆江元!”

  江元心中好不诧异,忖道:他叫我的名字做什么?

  吉士文感喟了一阵,这才继续往前走,不过速度已减慢了!

  要是在以往,江元早已飞身而出,把他点穴擒住,可是在他知道文瑶是他女儿时,他就不能这么做了!

  于是,他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吉先生,请慢走一步!”

  吉士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他退后一步道:“啊,是谁?”

  江元含笑走了出来,道:“我,骆江元!”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刺入他的胸口。

  吉士文不禁发出了一阵奇怪的颤抖,他的脸色也青白了,好在月光之下,一切都不太明显。

  江元没有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否则以他的聪明,一定可以猜出一些端倪来。

  江元微笑着说道:“酒店一别,不料在此相逢,真是幸会!”

  吉士文见他井无敌意,这才安了心,镇定着说道:“啊……原来是骆大侠,这么晚了,还没有安歇?”

  江元笑道:“月色太好了,有些舍不得睡觉!”

  吉士文强笑道:“哈哈!真雅士也!哈哈……”

  江元淡淡一笑,说道:“老先生是否可随愚下回房一谈?”

  吉土文闻言一惊,忖道:莫非他已知道了?

  但他转念一想,江元是不会知道的,否则他绝不会以如此和善的态度对待自己的。

  他知道要想避免与骆江元谈话,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骆江元一定要在自己身上寻求出杀害花蝶梦的人。

  他只得点头说道:“好的!”

  江元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微笑,转身而去。

  吉士文随在江元身后,心中却在默算着如何应对——虽然他与吉文瑶已商量好了。

  吉士文随着江元回到房中,坐定之后,江元起身对吉士文施了一个礼。

  吉士文大为诧异,连忙闪开道:“骆少侠为何行此大礼?”

  江元神色黯然,低声道:“先师危急时,多蒙老先生通知,才得与先师诀别,谨此谢过!”

  吉士文心中惭愧万分,强笑道:“花老前辈是我父女的救命恩人,不幸遭此巨变,寻访少侠乃是我份内之事!”

  他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

  江元忆及师恩,不觉心如刀割,几乎滚下泪来。

  他极力地忍着,正色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要在台前请教。”

  吉士文见他这时如此温文有礼,回想他在酒店那种狂妄的神情,几乎是换了一个人。

  他连忙含笑道:“少侠有话请讲,只要老夫知道的一定坦诚相告!”

  江元点了点头,问道:“请问老先生如何得知先师恶讯?”

  吉士文早已想好一套话,闻言故意叹了一口气,显得很痛苦的说道:“早年花婆曾有恩于我父女俩,后来花婆隐居不出,我经多方的打听,才知花婆隐居在蓬莱。就在花婆受伤的那一天,我正好赶到。”

  吉士文才说到这里,江元睁大了眼睛,紧问道:“是谁?是谁杀害了师父?”

  吉士文见他目射奇光,满面愤容,不禁暗暗吃了一大惊。

  但他表面上却做得很好,他摇了摇头,又发出了一声长叹,黯然说道:“当时我一再地问,可是花婆就是不说,并告诉我其红羽毛已交给仇人,永远不许报仇!

  “我虽然再三恳求,请她把仇人告诉我,可是她老人家的脾气太怪了,竟发起怒来,不准我追问,并叫我到‘剑家庙’去找你。

  “我无奈之下,只得星夜访你,不想在半途就遇到你了,使得你师徒得以诀别。怎么,仇人的姓名,难道你不知道么?”

  江元悲痛万分,他对吉士文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深知花蝶梦的脾气,仇人的姓名连自己都不告诉,更无告知他人的道理了!

  江元失望地摇摇头,悲伤的说道:“先师一生怪异,她至死不说,倒给我留下了难题!”

  吉士文暗喜江元对自己不怀疑,当下装着很同情的叹口气道:“唉!花婆一生行侠仗义,可是就吃了脾气太怪的亏!”

  江元不愿听任何人批评他的师父,当下打断吉士文的话道:“好了,这件事不谈了!”

  吉士文停口,又问道:“你与百里彤可是旧交么?”

  江元摇头道:“数面之缘……啊,我忘了问老先生大名!”

  吉士文含笑道:“我叫吉士文,小女文瑶你是认识的了?”

  江元点点头:“才认识不久。”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谈,开始沉默下来。

  吉士文本想再问些寻仇的事,可是江元已经说过不谈此事,故未提出,因为江元喜怒无定,怕他出言不逊,自己太没趣。

  静坐了一阵,江元突然站起身前:“深夜打扰,真是过意不去,现在老先生请便吧。”

  吉士文本有事要办,闻言站起道:“好的,我走了!”

  于是他转身而去,江元在后相送,竹楼传出了“吱呀——吱呀——”的脚步声音。

  江元一直把他送下了楼,拱手道:“老先生慢行,我不送了!”

  吉士文连忙回头笑笑道:“请留步,请留步!”

  说着他又往回走了一步,很关切的对骆江元道:“关于花婆婆的事,我父女一定尽力……”

  他话未讲完,江元面色突然大变,月光之下显得甚为恐怖。

  吉士文不禁停了下来,他有些害怕。

  他仿佛在江元身上,看到了花婆的影子!

  他心中掠过一个念头:这小子一定要除掉!

  江元闪了一下光亮的眼睛,沉声道:“我的事我自会料理,不必费心了!”

  说罢拂袖而去。

  第二天清晨。

  江元在房中独坐,突听一阵竹梯响声,知道有人来了。

  接着便听见有人叩门,说道:“骆兄在房内么?”

  江元听出竟是百里彤的声音,连忙答道:“在!在!百里兄请进!”

  房门开处,百里彤含笑而立。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衣,头上戴着白缎的雅士帽,英俊潇洒,清逸无比。

  江元赶上一步笑道:“百里兄何时回来的?”

  他心中却不禁想道:这百里彤果是一表人材!

  从相识到现在,江元一直对百里彤的印象很好。

  他回忆初次的相识,自己撞倒了百里彤,未说一句歉意的话,然而百里彤却推诚相见,并且把汗血宝马借了给自己。

  百里彤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是昨天深夜赶回来的,所幸你还在,不然,这次宴会就太丢人了!”

  江元听他言中似有别意,不禁问道:“怎么?这次聚会不是很好么?”

  百里彤苦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双手一摊,说道:“完了!都走了!”

  江元好不奇怪,问道:“怎么?他们都走了?”

  百里彤点头说道:“想不到我的一番诚意,倒把他们得罪了!”

  江元越发不解,说道:“百里兄,你这话就叫我不懂了!”

  百里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不称心的事不必谈了,骆兄随我回房一谈如何?”

  江元见他不肯深说,也就不再追问下去,闻言点头道:“好的!”

  当下二人同时起身,下楼而去。

  江元见他今天一副书生打扮,所着衣物均是极上之品,不禁笑道:“百里兄如此打扮,倒真像个秀才呢!”

  百里彤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叫你见笑了……我也不喜欢穿这种衣服,不过家父规定,在家要作文人打扮,不得不从命罢了!”

  江元听他还有父亲,不禁说道:“老伯父何以不得见呢?”

  百里彤笑道:“他老人家忙得很,这阵子多半又到北京去了!”

  二人谈笑之间,已来到一排雅房,百里彤停住了脚步,笑道:“我就住在这里,请进吧!”

  江元打量之下,心中好不奇怪,忖道:“这座大院有如王府,精舍极多,何以他竟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

  原来这一排,只是三间用茅草搭成的小屋,与马房差不多。

  江元心中奇怪,可是面上不露出来,随着百里彤入了房。房中的设备也很简陋,简直不合百里彤的身分。

  二人坐定之后,百里彤将帽子取下,笑道:“家父规定极严,入房才可脱帽呢!”

  江元正在猜度他的身世,闻言井未答言。

  百里彤除帽之后,很恳切地说道:“我这次请各位来到舍下,实在是存心结纳,并有一件事相求……料不到冷古各位不见谅,叫我好不寒心,所幸骆兄尚不见弃,小弟在此有一要求,不知骆兄可肯答应?”

  江元心中阵阵狐疑,他既不知百里彤为何要请这么多的人来,又不知他为何竟把冷古等人都得罪了。

  江元沉吟了一下,说道:“百里兄有话请讲,只要我能力所及,绝不推辞。”

  百里彤闻言甚是高兴,笑道:“我有意与骆兄结为金兰之交,不知可高攀得上么?”

  江元闻言心中一动,略一沉吟,说道:“这……百里兄,不嫌太匆忙了么?”

  江元一向孤独,朋友极少,虽然他内心渴望能够得到友情的温暖,可是当友谊来时,他又感到有些突然,而不敢接受了!

  百里彤面上微微一红,说道:“骆兄之言,似乎对小弟还有疑念!”

  江元忙接道:“绝无此意!”

  百里彤笑道:“这也难怪,我想骆兄对小弟的身世,一定非常怀疑;只是小弟实在有难言之隐,暂时无法奉告……不过小弟与骆兄相交,实在是一片诚心,绝无欺诈之意!”

  百里彤话未讲完,江元已连连摇手道:“啊!百里兄太多疑了。小弟本意恐百里兄对小弟了解不深,一番错爱,岂不辜负了你的美意?”

  百里彤这才转忧为喜道:“骆兄此言不是太客套了吗?”

  江元沉吟一下,说道:“并非我客套,江湖上都称我怪人!”

  他的话尚未说完,百里彤已笑道:“江湖传言,理他作甚?我却独爱你的脾气呢!”

  江元也笑道:“我实在是喜怒无常,只怕与人相处不好!”

  百里彤抚掌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放心了!既然你不是看不起我百里彤,我们废话少说,马上就准备摆香案吧!”

  江元见他如此豪爽,想到自己马上就与他义结金兰,心中不禁又惊又喜,不住的想道:“师父要我改脾气,我已改了不少,果然他们都愿意和我交往了!”

  百里彤也看出江元是在兴奋之中,心中好不高兴,立时对外叫了一声:“兴儿!快来!”

  不大的工夫,兴儿入房问道:“少爷,什么事?”

  百里彤笑道:“你赶快去把香案摆好,准备酒伺候!”

  兴儿答应一声,奇怪地望了百里彤一眼。

  百里彤又笑道:“我马上与骆少爷结为兄弟了!”

  言行之中,透着十分高兴。

  兴儿也意外的感到一些喜悦,可是他轻声的问道:“冷少爷呢?”

  百里彤一怔,说道:“他不是己走了么?”

  兴儿皱眉道:“少爷怎么没有留……他人很好,如果能和少爷结成兄弟,那不是更好么?”

  百里彤沉吟一下道:“也许我与他无缘……快去吧!”

  兴儿答应而去,原来他这两天侍候冷古,已产生了感情,就如同何敬与江元一样。

  江元不禁又问道:“冷古等人到底为什么要走呢?”

  百里彤皱了一下眉道:“唉!少时再谈!”

  江元问了两次,见他不答,也就不再追问。

  他们闲谈了一阵,这时兴儿回报一切准备好了。

  百里彤站起身来,把帽子戴好,笑道:“那么我们走吧!”

  江元答应一声,随同出房。

  他们来到一间佛堂,原来百里彤还供着佛。

  佛堂布置得金碧辉煌,正中是释迦牟尼,两旁金身罗汉,别有一番意境。

  这时兴儿早已摆好了香案,百里彤接过已燃烧着的佛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插在了香炉里。

  江元也依样做好以后,二人同时跪了下来。

  他们同时高举右手,只听百里彤朗声念道:“弟子百里彤,今日与骆江元结为金盟义好,此后祸福同当,生死与共,如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在他念这一段誓词的时候,江元非常感动!他在失去了花蝶梦之后,第一次获得了别人的关切和祝福。

  江元慢慢地把誓词也念了一遍,他念的是:“弟子骆江元,自幼孤苦,怪癖成性,百里彤不弃,愿结为金兰,今后当剖腹相从,力除癖性,共同行侠,除害江湖。如有违背,愿遭天儆!此誓!”

  百里彤见他如此真诚,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高兴,说:“太言重了!”

  接着他们二人咬破了中指,把鲜红的血,滴在了烈酒中。

  他们各报了生辰,二人均是19岁,而百里彤以2月居长。

  百里彤斟二杯酒,递予江元一杯,笑道:“元弟,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吧!”

  江元接过了酒,说道:“好!”

  于是,他们二人各饮了这杯滴血烈酒,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因为这杯烈酒里,渗和了他们两个人的血液!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在他们未结拜之前,彼此好像很陌生,可是结拜之后一一虽只有一段极短暂的相隔——立时显得亲切多了!

  他们手挽着手,一同走出佛堂。

  百里彤笑道:“元弟,我们回房去吧,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江元听他称自己“元弟”,虽不太习惯,可是却有着亲切之感。

  江元笑道:“我们就在院中谈谈不是很好么?”

  百里彤接道:“好的……好在现在已经没什么外人了!”

  说着他坐在了一块假山石上,江元也坐了下来。百里彤突然收敛了笑容,非常严肃的说道:“元弟,按说我们已结为兄弟,应是无话不谈;至于我的身世,就应该详细告诉你,不过,我刚才说过,实在有难言之隐。

  百里彤说到这里,江元已笑道:“大哥,如果不便出口,就不必说了!”

  百里彤摇头道:“不!这事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现在先大略的把我的身世告诉你……百里彤是我的真名,我的父亲名叫百里青河。”

  百里彤说到这里,江元不禁“啊”了一声。

  原来百里青河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事奉两朝,深得皇上宠信。

  他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深得百姓敬爱。

  百里彤接着说道:“我是爹爹最小的一个孩子,我的哥哥、姐姐都不幸为仇人所害!”

  百里彤说到这里,剑眉微锁,露出了一片伤感及愤怒之色。

  他停歇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至于我近亲与何人结仇,结仇的经过如何。说来太麻烦,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不过我如果说出我父亲的化名,你就可知道事情的复杂性了!”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江元追问道:“老伯的化名是什么?”

  百里彤说道:“我爹也有一身出奇的功夫,他时常在外面做些侠义的事,他的化名叫马百里!”

  江元闻言不禁大为惊异,脱口道:“啊!原来是马老侠客!”

  原来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无人不知马百里其人,与花蝶梦、萧鲁西等人齐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过,他竟是当朝一品的擎天大臣。

  百里彤又接道:“本来这是一个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这件事,却因为我娘的不慎传露了出来,引起了仇人陷害,现在我爹娘还在北京,已准备到这里来,大约过几个月就到了。我爹告老以后,一定会引起一场大变,到时还要元弟你我同时出力,看看是否能挽回……”

  百里彤说到这里,不禁紧皱了双眉,显出无限忧虑的样子。

  江元虽不知道是一场什么大变动,然而百里青河身兼武林奇人与国家重臣双重身分,这种事的复杂与难于应付就可想而知了!

  江元想着便道:“大哥!这件事我已明白了,至于细节,你以后再慢慢告诉我,以后老伯动身,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就是了!”

  百里彤感激地握住了江元的手,说道:“二弟这句话,真叫我安慰,如果到时仍不能脱过这场大祸,那也是天数了!”

  江元见他仍是愁怀不开,心中非常疑惑,忖道:百里彤一身奇技,百里青河更是半仙之流,难道还会有他们应付不了的事吗?

  二人正在谈话,突见远远走来一个少女。

  二人望时,见是吉文瑶,百里彤立敛愁容,笑着招招手道:“瑶妹,过来谈谈吧!”

  文瑶闻言向这边望了望,见百里彤与江元正在握手谈话。

  文瑶犹豫了一下,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接近江元,因为那件事,把她的心灵伤害得太深了!

  可是百里彤招手相唤,文瑶又不得不走过来。

  当文瑶走到的时候,江元及百里彤一齐站了过来。

  百里彤答道:“瑶妹!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江元已结拜为兄弟,现在他是我的二弟了!”

  文瑶大出意料,她不禁轻轻地啊了一声!

  这句话使她很震惊,因有了这种关系,以后他们势必时常接近——那是她最害怕的。

  江元也笑着道:“是的!我们已结拜了!”

  文瑶怔立不语,她的心一阵阵地惊颤,默默地自语道:“彤哥!你可知道你干了多么错的一件事么?”

  二人见文瑶只是发怔,百里彤奇道:“瑶妹,你怎么了?”

  文瑶这才惊觉过来,强笑了一下说道:“啊……才好呢!”

  可是她的眸子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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