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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魔星双娇》——第十一章 夺刀大会
第十一章 夺刀大会

  当剑山庄。

  庄主白藏龙,酷爱收藏名剑,凡是天下已故的名剑客所使之剑,都可在这里找得到,甚 至上古神兵,这里也收藏不少——够嚣张吧!

  只要是真正的名剑、好剑,拿来这里典当,价钱方面,白藏龙也绝对都能令人满意。

  但若以普通剑充作名剑来典当,在价钱方面,白藏龙也同样令人满意——令卖棺材的人 满意。

  只可惜,卖棺材的人就从来没有满意过,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敢来欺骗白藏龙。

  此刻,这名少年来到“当剑山庄”,莫非也要当剑?

  但他身上并没有任何兵器,他拿什么典当?难道要“当人”?

  白藏龙除了当剑外,是否也当人?

  白藏龙一见到少年、熊血儿、小呆子三人,就工刻将他们带到藏剑阁,竟连他们三人的 身份来历都不问,就直接将他们带到他的藏“宝”重地。

  妙的是,少年竟也没问他何以会如此疏忽,将藏宝所在轻易示人。

  但熊血儿和小呆子却都看得一脑袋问号,他们不知道“罗香”何以会到这里来?而他和 白藏龙之间,似乎也有一种微妙的关系,两人竟从见面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白藏龙突然向少年说:“古来雄主,皆有名剑,少康铸八方铜剑,濒项有 ‘画影’、‘腾空’,太甲有剑名‘文光’,武了有剑名‘照胆”

  他说到这,空然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把剑,这口剑形状古朴,暗红的剑身,透着赤红的 光芒。

  他看着剑说:“这就是‘照胆’,昔日商室名主武丁,集天下名匠,采铜铁精英,十年 而得一剑,就是这把‘照胆’。”

  少年仿佛对这把剑没有兴趣,竟连看也没看一眼。

  白藏龙凝视着他一会,又从另一个匣子里取出一把剑,这口剑没有剑鞘,剑柄上嵌着一 颗宝石,剑身墨黑,并无夺人的光芒。

  他轻抚着剑说:“这口剑是‘画影’。”

  熊血儿和小呆子听到这,更是大感纳闷——”罗香”又不会武功,他来看这些剑做什 么?

  莫非想买来作装饰用?

  但看他的模样,又仿佛不是来看剑的,他究竟来干什么?

  白藏龙又看了少年一会,突然拉着他走向一个架子,指着其中一个格子上的剑说:“这 是‘干将’、‘莫邪’,乃上古神兵。”

  他又指着另一个较大的格子说:“越王聘欧冶子铸剑有五‘钝约’、‘鱼肠’、‘拒 阙’、‘湛卢’、‘毫曹’,就是这格子里的五把。”

  少年仍默不吭声,仿佛对这些名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白藏龙又指着另一个格子说:“楚王命风胡子求剑得三,是为‘龙渊’、‘太阿’、 ‘工市’,就是这格子上的三把。”

  少年终于开口了:“我不是来看这些名剑的。”

  白藏龙凝视着他说:“剑,就像是女人一样,你想要他服从你,就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待 它,否则它就会出卖你。”

  他停了一下,又说:“这些剑就如同我心爱的女人,它们绝对不会离开我1”

  少年淡淡的说:“我没有心爱的女人,也没有心爱的剑。”

  熊血儿和小呆子又怔住了,他们都想:“莫非他醉糊涂了!先有钱小妹,后有一面之缘 的花迎香,他都吵着要娶人当老婆,又怎会没有心爱的女人?难道他只是随口说说,在调戏 人家?”

  只听白藏龙说:“我知道你还没有心爱的剑,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只是要让你知 道,天下的名剑都在我这里。”

  小呆子忍不住咕味一句:“大吹牛了吧!天下名剑尽在这?”

  白藏龙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取出一把剑,笑着说:“这口剑就是适合你这种人甲的。”

  “那是什么名剑?”

  “这口剑叫‘猪肠剑’。”

  “猪肠剑!”

  “嗯。”白藏龙说:“猪肠龙是二十年前‘呆剑客’的随身兵器,由于他人笨,所以他 的剑,人也冠以‘猪’名。”

  熊血儿知道他在笑小呆子,便将小呆子拉过一边,淡淡的说:“连‘猪肠剑’都收藏的 人,这人一定更烂。”

  白藏龙怔了怔,但却没生气,他突然又取出一口剑。

  这口剑乌鲨皮鞘,紫铜吞口,长剑才出鞘半寸,已有

  种碧森森的寒光映人眉睫。

  他凝视着少年说:“这是把无名之剑但用此剑的人却是

  相当出名。”

  少年刚才对那些名剑都不瞧上一眼,但却盯视着这把

  无名之剑,说:“此剑锋芒毕露,杀气逼人,若非绝代之高

  手,若无惊人手段,实不足以驭此剑,只怕叵而要被剑所

  伤。”

  他看着白藏龙,又说:“用此剑之人,想必是个前辈高

  手?”

  白藏龙目光炯炯,更是紧盯着少年说:“这人是天下四大剑客之一,人称‘飘云剑客’ 的罗乘风。”

  少年身子似乎震了一下,但脸上却无表情。

  白藏龙仍是盯着他,又说:“罗乘风已失踪了十几年,他的剑却在我这,你不觉得奇怪 吗?”

  少年还是一脸淡然,说:“庄主既是名剑收藏家,‘飘云剑客’是名人,名人的剑出现 在这里,这又有什么奇怪。”

  白藏龙眼光更锐利,紧逼着说:“罗乘风夫妇的下落,你难道也不想知道?”

  少年没回答他,反而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白藏龙竟也不解释,沉默了会,突然说:“你此来,难道不是为了‘夺刀大会’之事 吗?”

  “就算是,但和你给我看这些剑又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想看刀?”

  “我学的是刀法,自然想看刀。”

  熊血儿和小呆子又怔住了——“罗香”何时学会刀法啦’!

  但此刻二人已渐渐清醒了过来,感觉上,眼前这个少年仿佛又不是罗香,可是若不是罗 香,却又明明是他,至少在外表上是一模一样!

  这时,白藏龙忽然又说:

  “你可知道,‘夺刀大会’上,争夺的是什么刀?”

  “魔神之刀。”

  “你想看这把刀?”

  “庄主愿意给我看,我就看;若不愿意.在“夺刀大会”上,我同样能见到。”

  “你也想夺这把刀?”

  “不想夺这把刀,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吃撑着。”

  “若没有学得魔刀之秘,却拥有这把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我知道,武林中人人都知道,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它。”

  “明知危险却仍要做!”白藏龙叹了口气说:“可知人们的贪婪性是多么重!”

  少年突然沉默下来,仿佛是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意,过了半晌,忽然说:“你不认识 我,我也不认识你,为何一见面,你就要带我来这看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因为我以为你不只要夺刀,更想拿回罗乘风的剑。”

  “哦’”

  “你的模样酷似罗乘风,你定是他的儿子。”白藏龙盯着少年,说:“你是罗云还是罗 香?”

  熊血儿和小呆子又怔住了,他们没有想到罗香居然是“飘云剑客”罗乘风的儿子!

  更没想到罗香还有个兄弟,他们这时已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绝对不是罗香,那么就是罗云 了,但二人又怎会共得一模一样?莫非是双生子?

  少年也发现了熊血儿和小呆子脸上惊愕的表情,突然笑一笑,说:“你们一定已经知道 了,我不是罗香,我是罗云,罗香是我双胞胎弟弟。”

  日藏龙说:“你既已承认是罗乘风的儿子,那你此来,难道就只为魔神之刀,而不想知 道你父母的下落,也不想拿回你父亲的剑?”

  “你刚才给我看那些名剑、上古神兵,用意是在告诉我,凡是名剑只有你才能收藏,别 人休想再夺回去。”

  “你知道就好。”白藏龙说:“凡是收藏在‘当剑山庄’的名剑,就永远是‘当剑山 庄’的,就算是名剑的后人要来取回,也没有办法办到。”

  “我没有意思取回我父亲的剑,我只想要那把魔刀。”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剑为何在这,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难道连魔刀为何在这,你也不想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纵使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些事不用你 说,我同样可以查个明白。”

  “你认为我会给你机会?”

  罗云冷笑一声,说:“你带我进入这藏剑阁,无非是想要杀我。”

  他突然将目光瞟向熊血儿,接着说:“但现在你总该可以看得出来,想杀我并不容 易。”

  白藏龙这种江湖高手,自然能看得出来,罗云身手绝不弱,熊血儿也不好惹,而且他也 看得出来,他若向罗云动手,熊血儿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二人若联手,他不但杀不了罗 云,自己有可能反而被摆平。

  罗云盯着他,忽然冷笑说:“你收藏了魔刀十几年,现在突然举办个‘夺刀大会’,目 的又为了什么?”

  白藏龙瞧了他一眼,脸上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说:“魔刀只会带给人不幸,我已受过 了,不想再持有它!”

  “哦?”

  “魔刀一入我手中三个月,我惟一的儿子就死在魔刀之下!”

  “你拿魔刀杀了自己的儿子?”

  白成龙没有回答,沉默了会,忽然说:“你既然想看魔刀,我就带你去看。”

  这是一间地窖。

  地窖密不透风,要想进入收藏魔刀的秘室,就必须经过十八道铁门,打开十八把重锁方 能办到。

  铁门钥匙,最主要的一把在白藏龙手里,其他的十七把,则是在看守前面十七道铁门的 守刀奴身上,缺一不可。

  但很奇怪的,这些守刀奴党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可是罗云是来看刀的,并不是来研究这些守刀奴为什么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所以 他们很快的就通过了十八道铁门。

  此刻,他们已进入这间秘室,也看到了那把今人魂飞魄散,却又散发着“血”的魅力的 魔刀。

  滴血魔刀!

  魔刀一出,当者必死!

  这把魔神之刀,究竟有什么神秘的来历?

  它究竟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很多人都知道,它来自质界,可是魔界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不是住满了群魔恶鬼?

  是不是不在人问?

  这些至今仍是个谜!

  大家只知道,凡是能学得魔刀之秘,再持有魔刀,便能发挥一种神秘的魔力,普天之 下,没有人可以挡得住那至诡至幻的一刀。

  魔神一刀斩,当者必死!

  这把神秘的魔刀,此刻就在这间秘室的一个角落地上,它并没有受到特别的礼遇,并没 有如罗云、熊血儿二人所想的那样——白藏龙一定将它收藏得很好。

  白藏龙并没有,魔刀只是被随随便便的抛在地上。

  由于白藏龙如此的处置这把魔刀,罗云和熊血儿便不禁怀疑这把刀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那 把魔刀?

  小果子由于不懂,更不知武林中事,他便只有果站在一旁看着。

  白藏龙已将魔刀拾了起来,整把魔刀的外观上却全是漆黑,漆黑的刀鞘上,画着个半人 半兽的妖魔。

  他指着刀鞘上的妖魔,说:“传说中,这妖魔只有魔界才有。”

  他突然将魔刀抽出,这是一把六尺长的长刀,实在也长得有点离谱,竟比普通长刀还更 长出两三尺。

  但是它却是相当薄,薄如蝉翼,寒如秋水,看来竟仿佛是透明的!

  整柄刀上最令人感到神秘恐怖的,却是刀身正中央处有着一滴鲜红刺目的血迹!

  传说,这是魔界的魔王以自己身上的血滴上去的,也就因为有了这滴血迹,这柄刀才有 了魔力,才会无坚不摧,才会令天下所有英雄惊魂丧胆!

  罗云他们几个人的眼睛,也仿佛都被魔刀上的这滴血迹吸引住了,渐渐的,就觉得眼前 尽是一片血,无边无际的血,除了血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滴血魔刀,似乎又已散发出它的魔力!

  白藏龙脸上又露出痛苦神色,说:“只要这把刀出现,就必定会带来血光和灾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拥有它十七年,十七年中,它却夺走‘当剑山庄’一 百七十条人命!”

  罗云证了怔,说:“一百七十条人命!”

  白藏龙苦笑一下,说:“实在巧得很,平均一年夺走十条人命;如今,整个‘当剑山 庄’就只剩我和十七个守刀奴了!”

  小呆子点点头说:“难怪!我们敲门,门是你开的,而直到这里之前,除了你,却再也 没见到其他人。”

  熊血儿仍盯着那滴血迹,缓缓的说:“这柄刀的魔力,难道就在这滴血上?”

  没有人回答!

  小呆子是一定不知道的,白藏龙也仿佛不知,只有罗云一点表情也没有,不晓得他到底 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大家沉默了半晌,白藏龙突然说:“这柄刀比普通长刀还要长、还要薄,但也没有什么 特异之处,所以它的魔力,应该就是在这一滴血上了。”

  熊血儿看着他,说:“自庄主持有魔刀十七年,难道没有研究过它?”

  白藏龙又露出痛苦的表情说:“我就是因为研究它,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

  “哦?”

  “每一次我对着那滴血凝视的时候,总感到好像有人在叫唤我,叫我‘杀杀杀’……”

  “哦!”

  白藏龙突然将刀归鞘,扔在地上说:“我始终无法抗拒这股诱惑——血的诱惑,以致挥 刀疯狂杀人……”

  他说到这,眼泪已忍不住流了下来,再也说不下去,显然,他的内心是悲涌到了极点, 实在是够惨的。

  小呆子说:“可是我们刚才都对着那滴血看了,我怎没听到有人叫我杀?”

  “还没到时候,如果我刚才不把刀归鞘了,你们现在或许已听到了。”

  “我倒想听听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们总是有这股好奇心,但却往往死在这好奇心上。”

  熊血儿耸耸肩,说:“但是如果没有这股好奇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藏龙摇摇头说:“我不想再听到那种声音了,那种声音简直会令我发疯,我再也受不 了!”

  “你受不了,那就应该将它抛弃”熊血儿说:“但你却以它为饵,举办什么‘夺刀大 会’,你难道也要别人像你一样,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这柄魔刀.是没办法抛弃的,只能传给别人,若你把它抛弃了,它就会回到魔鬼中 去,等到它再度出现时,必定会死更多的人,而且抛弃魔刀的人,他的亲人也会遭到报 复。”

  “哦!”

  “我曾经有一次将魔刀抛在大海中,但回家时,却发现这把魔刀在我儿子手上,我儿子 一看见我,就疯狂的举起魔刀向我砍来。”

  “哦!”罗云、熊血儿、小呆子三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我当时实在吓住了,根本忘了抵抗。”

  “那你儿子怎反而死了,你却还活着?”熊血儿问。

  “是我几个家仆救了我,他们死伤十几人后,终于夺下魔刀,并以魔刀杀了我儿子。”

  “哦,”

  “自那时起,我就将魔刀收藏在这秘室中,并造了十八扇铁门,选了十七个武功较好的 仆人来守门。”

  “就是外面那十六个守刀奴?”

  “不是”

  “哦?”

  “刚开始时,是十七个男奴,但由于我总是禁不住魔刀的诱惑,常来研究它,研究的结 果,就是十七个男奴全死在魔刀之下。”

  “那外面那十七个女奴,可以说是最后一批守刀奴了?”

  “男的都死光了,只好由女的来守,而‘当剑山庄’的女人也只剩下这十七个了。”

  “那你现在还研究魔刀吗?”

  “只要魔刀在你手里,你就会忍不住去研究它,无时无刻,无年无日,以致终于变成魔 刀之奴。”

  “所以你才举办‘夺刀大会’,想将魔刀送给别人?”

  “不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将它抛弃了。”

  “妈的!”熊血儿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真是一把魔刀了,想不要也不行!”

  白藏龙忽然看着罗云说:“你如果想要这把魔刀,我就送给你。”

  罗云尚未回答,熊血儿已愤怒的说:“我看你也成魔了!既然魔刀会带给人不幸,你还 要送给他!”

  “我原本就是要杀他,他若要,我就送给他,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我也可以藉此毁了 他,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美个头!你这是那一国说法?”

  “同一国的嘛!”

  熊血儿转头对罗云说:“我虽不认识你,但你兄弟罗香,却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忍心 看你被这把刀毁了,你万万不能要它,否则,我也会阻止你。”

  罗云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想参观‘夺刀大会’。”

  罗香已醒了多时,阻却始终不见熊血儿和小呆子,心里不禁感到纳闷,也替他们感到担 心,便打发十几人去打听。

  谁知,那十几人竟一去不回了,连个消息也没记

  罗香坐立不安,又打发五六十人再去打听,可是现在已过两个时辰,这些人竟一个也没 回来。

  他甚着急的在厅上踱来踱去,钱小龟和钱小妹一声不响的坐在一旁,眼珠子跟着他的身 形转来转去。

  最后,钱小妹终于说:“再派人去找找吧。”

  罗香很生气的说:“全是干吃饭的家伙.一个也没甲,只找两个人,却找到连去找的人 也失踪!”

  就在这时,一个“金钱帮”手下突然快速的冲了进来,由于冲得过急,党差点撞上罗 香。

  罗香瞪瞪眼说:“去偷人抢人啊,不然干嘛跑得这么急?”

  “属下找到熊副帮主和个呆副帮主了!”

  罗香这才展颜一笑,急声问:“他们在哪?怎没回来?”

  “他们在城东‘当剑山庄’前,观赏一个‘夺刀大会’。”

  “呀!夺刀大会?”罗香又问:“那其他去找的人都到哪去了,怎也没有回来?”

  “他们也都在那边看,第一批和第二批的人都在。”

  罗香真是气死了,大声说:“叫他们找人,找到了也不回来说,却全都去看热闹!”

  他瞪着那属下说:“你怎知道?”

  “我怎会不知道?”属下有点得意的说:“我也一直在那里看,忽然想到要回来向帮主 报告,所以就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回来。”

  罗香瞪着他,瞪了一会,说:“我还真要感谢你哪,至少还记得回来告诉我。”

  他拍拍那属下的肩头说:“到帐房去领赏钱。”

  那属下躬身行了一礼,欢天喜地的去了。

  罗香转头看着钱小龟和钱小妹问道:“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什么‘夺刀大会’?”

  钱小龟淡淡的说:“我现在是不管事的副帮主,所以这事我不知道。”

  钱小妹说:“我没听人说过。”

  她瞪着罗香,又说:“你是帮主,‘金钱帮’的势力遍天下,你这做帮主的都不知道, 我们做副帮主的又怎会知道。”

  罗香也不生气、背着手,淡淡的说:“我怎会不知道,只是拿来试试你们面已。”

  “哦!是吗?”

  罗香忽然欺身过去,抱住钱小妹说:“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钱小妹挣扎着,推开他,娇唤说:“别这么设规矩,哪有帮主当众这样搂抱副帮主 的!”

  罗香笑着说:“那些下人不敢批评的,你老哥也不会说话的,对不对?”

  他说到盾而这句,已是在问钱小龟,并暗中打个手势,要他出去找那三个名妓。

  钱小龟喜出望外,正中下怀,正想起身,但钱小妹却已抓住罗香的手说:“你尽会教坏 我老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这手势,是叫我老哥去找那三个狐狸精!”

  罗香反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你老哥不是小孩子了,你怎能老是管着他!再说,他也 比你大,在人前,你至少也该留点面子给他。”

  钱小龟立刻接着说:“是嘛!哪见有做妹妹的管老哥管得这么平的?”

  钱小妹大声说:“我不管这么多!展正你不许出去,我也不出去,就在家里看着你。”

  钱小龟“唉”了一声,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

  罗香也无可奈何的踱了出去——碰到这么固执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办法,他只好自己去 看那个“夺刀大会”了。

  “当剑山庄”前的广场,已搭起了一座擂台。

  想夺刀的人,看热闹的人,也已全挤在四周。

  这些人当中,有好几个都是当今武林宿老,甚至是一派掌门,但他们也同样挤在人群 里,因为白藏龙不但连普通座椅都没安排,“贵宾席”更不用提。

  幸好,他们大部分都是来夺刀的,不是来比赛坐位子的,所以鼻子摸摸,也就算了。

  这次“夺刀大会”也没设下什么规矩,白藏龙甚至扬言,可以不择手段的夺刀,谁有本 事谁就来拿。

  此刻,“滴血魔刀”就放在擂台上,它同样没有受到白藏龙的特别“礼遇”,他还是把 它当成破铜烂铁一样,随随便便就扔在擂台上。

  如果这把魔刀真有魔性,可能早已恨透了白衣龙,它可是“魔界至宝”,但却被日藏龙 “关”在秘室十几年,甚

  至还扔在地上,它如果有魔性,当然有够不舒服的。

  忽然间——

  一个瘦高老者飞掠上擂台,弯腰就想始起魔刀,但却有七柄剑、十把刀、五支枪、一只 大铁推,几乎同时向他攻到。

  他想闪躲,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仓促间,就算他生了六只翅膀,同样也要被杀成 “死马”。

  就在老者被砍成十八截后,突然间,破空亩连啊,一蓬闪亮循循器全射向擂台上,刹那 间,又倒下了七八个。

  罗公共没有上台去抢,他和熊血儿、小呆子一齐挤在人群中,冷眼旁观,他可不是笨 蛋,这种夺刀方式,铁定是先上去的人先完蛋!

  忽然间,一条鞭子犹若神龙飞舞般的直卷入三人之中,鞭梢一触及魔刀,立刻卷起,鞭 子也立刻再飞舞起来。

  三人也在同时凌空一翻,围住使鞭子的人。

  只见这人竟只是个少年,皮肤白得像个姑娘,只是眼神大犀厉了些,他这时已将魔刀抓 在左手,右手持鞭盯着三人。

  三人中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突然笑一笑,说:“你年纪轻轻的,死了实在太可 惜,不如将魔刀交出来吧,我可以饶你一命。”

  少年冷“哼”一声说:“从来没有人敢向“鞭神”要东西的,只有你最大胆!”

  这胖子一听到“鞭神”两字,脸色立刻变了,众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鞭神”白虎通,乃是昔年魔教排名第一的长老,江湖上已甚少有对手,而且行事阴狠 毒辣,手段残酷,杀人如麻,听说,就连小孩子听到他的名字也会有几个被活活吓死,如今 他竟出现在这,怎不叫人胆颤心惊。

  可是“鞭神”白虎通在三十年前就已成名了,年纪也当在五六十之间,怎会有眼前这个 少年这么年轻?

  胖子吞下一口口水,千笑一声,说:“你乱抬‘鞭神’的名号来吓唬人,当心被‘鞭 神’知道了,他饶不了你。”

  少年冷笑一声,说:“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杀我的,顶多打我几下屁股。”

  胖子怔了怔,失笑说:“恐怕那几下屁股打下来,你不死也很难了。”

  “他叫白虎通,我叫白小虎,老虎纵使再凶猛,也不会吃他儿子的。”

  “你是他儿子?”胖子张口大惊的说着。

  白小虎冷笑一声,说:“我认得你,你如果现在就滚,我就不把你欺负我的事,跟我老 爸说。”

  “欺负?”胖子愕然的问:“我何时欺负你?”

  “你们三个已一脚伸进棺材的大人围住我,不是想以多欺负我,是什么?”

  这个人有够赖的!

  胖子瞧了其他两人一眼,见他们没有退却的意思,便又大着胆子,笑着说:“持有魔刀 便能天下无敌,纵使你老子武功盖世,但对于魔刀,他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

  白小虎居然也笑了,笑着说:“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嘛,随随便便说两句就想骗我交出魔 刀!”

  他冷笑一声,又说:“如果没有学得魔刀之秘,如间能驾驭这把魔刀,你想天下无敌, 大概只能在做梦的时候。”

  这时,三人中一个黑脸汉子突然说:“难道你已经学得魔刀之秘?”

  白小虎笑一笑,说:“魔刀乃本教至宝,不管我有没有习得魔刀之秘,我都不能让魔刀 落在别人手中。”

  他扫视了三人一眼,突然又冷冷的说:“我已浪费很多时间了,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黑脸汉子沉声说:“魔刀我是志在必得!”

  胖子笑着说:“我也不想魔刀落在别人手里。”

  第三个人始终未说一句话,这时也没开口,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莫非他是哑巴?

  白小虎睑色立刻变了,盯着胖子,冷冷的说:“冯胖子,你真时不怕我老爸找你报 复?”

  冯胖子笑着说:“怕,我不敢来了。”

  白小虎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黑脸汉子说:“你敢把姓名说出来吗?”

  黑脸汉子淡淡的说:“我是蓝鹰,‘鹰爪门’的人,说得够清楚了吧。”

  白小虎又‘哼”一声,看向第三人,但他还未问话.这人这次居然开回了,还抢着说: “我叫铁大衣,是“铁剑门’的大弟子!”

  他瞪着白小虎,接着说:“报名字就报名字,又有什么了不得,怕你老爸的老鸟!”

  这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骂人。

  白小虎怔住了,两眼直瞪着铁大衣,忽然间,鞭子飞起,直抽铁大衣脖子。

  铁大衣居然不躲,举起手中重达六十三斤的铁剑,就往鞭子砸下。

  白小虎毕竟是少年心性,也拗起脾气,鞭子竟不往铁大衣身上抽,却套起了几个圈圈, 想套住铁大衣的铁剑。

  冯胖子和篮鹰见有机可趁,便出手抢魔刀。

  这一来,白小虎立刻陷入险境,面对三大强敌,他鞭法已施展不开了,党左右的乱套起 围圈来。

  冯胖子看得好笑,心想:“白虎通竟生出一个狗儿子来。”

  铁大衣笑着说:“小菜乌,你套圈圈还没有套够吗?”

  白小虎咬牙说:“永远不够,除非你三人被我套死!”

  蓝鹰冷笑说:“那你就到阴间里去套吧!”

  他正想下重手,忽然间,一个美丽女子凌空飞来,宽大的裙子随风飘起,裙子里竟什么 也没穿,众人不禁看呆了。

  就在这接下来的一刹那间,魔刀已被这女子夺走,她立刻又凌空一翻,落在一棵苹果树 下,正要再起时,树上却突然摔下一颗苹果,正好砸中她的头,竟将她砸昏了。

  众人又怔住了,每个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一她实在

  太“晦气”了,有够离谱的!

  大家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围了过去,有几个较好色的

  居然还撩起她的衣裙看,她裙内果然什么也没穿,大家的眼睛刚才也没有花。

  只是很奇怪的,这个女人的右大腿根处竟有着刺青,刺着一朵鲜红刺目的小红花,她穿 的鞋子,也同样的鲜红。

  众人当中有人认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她是女贼李月君!”

  另一个人问:“是不是那个什么都输的女贼?”

  “是的,据说,只要她看上眼,就是棺材她也偷。”

  “那份不偷人?若偷的话,我情愿给她偷。”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喊了起来:“她腿上的刺青,好像是东流扶桑国‘一刀流’派叛 徒的记号!”

  “若是‘一刀流’派的叛徒,那她右肩膀上也该有一朵小红花的刺青。”

  有些人听到这几句话,便嚷着要证实,竟纷纷枪上去要脱李月君的衣服。

  但李月君却突然醒了过来,一看到这么多人扑向她,就吓得大叫:“你们这么多人要强 暴我?”

  扑向她的人,听到这句话,便紧急刹住身形,他们在江湖中,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人,若让江湖中的朋友“误会”他们这么多人强暴一名女子,那以后可就别混了。

  白小虎突然伸出手说:“将魔刀还给我。”

  蓝鹰冷笑说:“魔刀是你的吗?她为什么要还给你?”

  冯胖子笑着说:“还是照着刚才的规矩来,谁抢到就是谁的。”

  李月君忽然笑了起来,说:“其实,我夺这把刀,也是为你们好,免得你们自相残 杀。”

  铁大衣冷笑说:“臭婆娘,把你那刀交给我,我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你被‘大家追 赶’!”

  李月君笑了笑,说:“这样吧,你们无论谁得到这把刀,只要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把刀 送给他。”

  铁大衣冷冷的说:“刀又不是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白小虎突然抢着说:“你说吧,哪两件。事?”

  李月君忽然指着罗云,笑着说:“第一件事,杀了他。”

  白小虎转头看着罗云,冷冷的说:“这好办,反正我看这小子也很不顺眼。”

  他立刻抖起鞭子,就要攻击罗云,但罗云却比他决,就在他鞭子刚要抽出时,罗云已从 一个大汉手里夺过一把刀,然后对着他头顶直劈下来,直将他的人劈为两半。

  大家都立刻怔住,他们再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俊秀斯文的少年,他的刀竟是如此快速, 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决的刀。

  小呆子和熊血儿也呆住了,熊血儿呆住的原囵,是因为他原本想替罗云对付白小虎的, 但却没想到,他刚要动,罗云已一刀将白小虎劈成两半!

  罗云的刀,比他更快、更根、更诡秘!

  小呆子却是因为李月君想杀罗云而发呆,她以前也想杀罗香,她究竟和他们兄弟有什么 仇恨?

  他觉得必须将这件事告诉罗香,就立刻拉着熊血儿走。

  罗云面无表情、好像刚才杀人的并不是他,也好像不知道小呆子和熊血儿已离开。

  他淡淡的说:“谁带着这把廉刀在江湖走动,简直就像带着包火药似的,随时都可能引 火上身,你们又何必自找麻烦。”

  蓝鹰冷笑说:“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你带着这把魔刀,才不会引火上身。”

  “我不希罕这把刀。”

  “哦?”

  “这只是块破铜烂铁,要它何用?”

  “你将质刀说成破铜烂铁?”

  “这把不是真的魔刀。”

  “哼!”

  “在你们开始夺刀时,白藏龙就溜走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当中有古怪?”

  铁大衣说:“不必再争论了,叫那不穿内裤的骚婆娘将刀拔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

  蓝鹰沉吟着说:“就算是假的,只怕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罗云说:“我认得出。”

  “你?”

  “我见过魔刀,刀身上有一滴血,纵使再高明的铁匠也

  伪造不出来。”

  大家听他这么说,便都看向李月君。

  李月君也很“识时务”的将刀抽出来,那果然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刀,别说一滴血,就是 一滴水也没有。

  大家全都一脸挫相,一忍不住咒骂起白藏龙来,连他十八代老祖宗也一块骂上了。

  铁大衣大声说:“奶奶的,就算他躲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要找到他,再把他踢到三十六 层去。”

  冯胖子怔了怔说:“有那么多层吗?”

  李月君笑着说:“你不会干脆判他三十六个死刑。”

  冯胖子又怔了征说:“一个死刑还不是死了,判那么多。个做什么?”

  “现在.流行嘛!”

  铁大衣不理会他们,当先就闯进“当剑山庄”,其他人也陆续跟了进去。

  就在大家接近那个藏魔刀的地窖人口时,忽见一十身穿彩浓的人影从地窖内冲出,接着 凌空一翻,飞掠出墙。

  冯胖子不禁失声叫了起来:“不好,那是‘彩衣大盗’金飞娘,莫非魔刀被她盗走 了?”

  蓝鹰说:“四处不见白藏龙的人影,恐怕廉刀早就被他带走了。”

  “那‘彩衣大盗’又进入这地客做什么?”

  蓝鹰没有回答冯胖子的问话,却盯着罗云说:“你真是在这地窖内见到那把魔刀。”

  罗云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就沉默着不说话。

  铁大衣突然说:“他妈的,我们既然来了,干脆就进去看看。”

  大家便都走入地管,可是刚到第一扇门时,却发现一个女子全身赤裸的死在门前。

  罗云淡淡的说:“这是白藏龙的守刀奴。”

  大家急忙又冲进去,结果十七道铁门,十六个守刀奴全成为裸尸,也全都是被先奸而后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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