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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野-->江湖风神帮-->第三十章 水塘斗法
第三十章 水塘斗法

  上过了君山,吃够了湘妃阁的名菜,更在向晚艳霞之中,西眺洞庭的绚烂落日,天际归航之后,小桂终于心满意足的踏上小舟,上溯流江,往湘西一带的深山密林中行去。

  根据史蛟的介绍,小桂他们所换的小船有个名头,叫三吴浪船。这种浪船,本是航行于浙江西部至苏州,纵横七百里内所专用的小船。此般虽小,却也装配有窗户、厅房,适于远行。

  但是,这种浪船有一个特点,就是船上的人和物,必须保持两边平衡,不能有多达一石的偏重,否则就会倾斜,因此这种船也俗称天平船。

  史蛟之所以选用这种浪船,主要是取它的轻巧,适合于在迁回曲折,水流平静的溪道中航行。

  不过,这种船若是过上水急浪大的流域,或就行之不得。因此,他们这趟上行水路,至多只能行至湘、贵交界之处。

  至于,接下来的路程,小桂他们便得改行陆路,直接超过苗岭,进入苗疆地域。

  当然,史蛟“送君”,也只能送到苗岭以前。

  听完史蛟详尽的解说,小桂并不在乎未来的旅程是坐船,还是爬山,他倒是遗憾,和史蛟三人相处的时日已无多。

  自从贝氏兄弟们落的潜水脱逃之后,这小鬼心血来潮,决定在水底功夫上好好琢磨一番。

  想学水功,自然得找诸水之人来教。眼前,有谁比史蛟更适合教授这门十八般武艺之外的第十九门功夫?

  于是,在行船翻江的日子里,稍有闲暇,小桂便拖着史蛟跳入流江之中泡水。从浮游到游泳,自生擒鱼鳖,剥肉即吃.至水中机物,借水换气等等门路,这小鬼没有一样不感兴趣。而,只要是小桂有兴趣学习本事,他一向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凭他的资质,一旦有心用功学习,进展之速,可谓一日千里。

  碰到小桂如此的学习天才,连带的教导之人都有非凡的成就感。史蛟教得兴起,毫不藏私,便是连一些水底脱琐,水中搏斗所需的特殊诀窍,亦是毫无保留的氢囊以授。

  不光史蛟乐于将自己所知,一切与水有关的技巧、本事传授给小桂。便是马超和杨拾郎,也因为常被小桂拖下水陪他试身手,他们的水中经验,亦都完全被这小鬼所吸收消化,直令他们对小桂学习能力之强,倍感惊服。

  当他们所乘浪船,航抵此行的水路终点——一座名为洪江的江边小镇时,小桂在水中的本事,已不下马超和杨拾郎这二个打小即在水里长大的汉子!

  如今,在码头上,望着被阳光晒成和自己三人一样古铜的小桂,史蛟他们充满感情的拍扶着小桂肩头,无言之中,真情流露。

  良久,史蛟方道:“小鬼,自己保重,这一路来,咱们虽然没有碰上其他麻烦,但不表示敌人就此罢手。以现今的情势看来,只怕早已有人正虎视耽耽的隐于暗处,等着算计你们,你们四人可得千万小心谨慎!”

  马超亦道:“是呀!尤其,你们进入苗疆之后,更得注意,听说,苗子们的风俗习惯,和咱们汉人差异颇大,你们可得提防。别让人给陷害了。那些苗子一个个都野蛮得紧,若是不小心犯了他们的忌讳,怕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小桂谑道:“如果真是碰上苗子们不讲道理,那我教找条河跳下去,保证他们追不上我。”

  杨拾郎狎谑道:“追不上你没关系,他们只要追得上最不擅泅水的宋哥儿,你们可就变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呢!”

  小千糗大的杠杠鼻子,憋笑道:“唉!我真的是命中缺水,犯忌呐!所以才学不好游泳的。不过,没关系!听说一般苗子对巫师挺敬畏的,如果我真的不幸落入苗人手中,说不得只好委几手茅山法术吓吓这些苗子,搞得好,也不定他们还会把我当做神人,供起来崇拜有加哩。”

  月癸糗谑道:“通常,会被供起起拜的,都是死人,而非神人!你最好想仔细点。”

  其他人闻言,不由得齐声哄笑。

  经此一阵诙谐打趣,倒也冲散不少依依难舍之情。

  史蛟再度提醒道:“路上,你们自己多加小心了,我们会在铁桨门,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小桂四人直道放心,这才和史蛟等人拱手作别,转进小镇。

  此镇不大,是因临江而繁荣。因此,镇上不乏车、仍、店、脚诸般行业。这些行业,多数为龙蛇混杂之属,自然街上来往的行人三教九流俱全,多的是言谈粗旷的人物,黑话术语更是满天飞,到处充斥着野气和狂器。

  走在铺有青石板的大街上,小千直犯嘀咕:“这个小镇挺邪门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客途道:“这里的人事,看起来就令人觉得非常复杂。我也觉得.如非必要,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此较妥当些。”

  小桂没有异议:“咱们问清楚了方向就走。”

  月癸不住四下打量道:“我也不喜欢这个古怪的地方。不过,越是这种龙蛇混杂之处,越容易找到乞丐才对!”

  她正说着,迎面既来了个仅十岁的小丐儿。

  月癸大方拦了上去,那个小乞丐先是略带疑狐的打量着,待他看清月癸手中的打狗棒和背上那只麻布包袱时,意外的大叫:“我的天爷,你怎么跑来这里?快跟我回去吧!”

  说着,这个小乞丐侧步上前,伸出右手似要去拉月癸,却以身子挡住旁人视线,飞快的回指,朝月癸比了个手势。

  月癸会意笑道:“家里有谁在?我还赶着和朋友出去玩哩!”

  “玩什么玩,回家再说!”小乞丐如她扮个鬼脸,拉着她就跑。

  小桂他们正党得奇怪,月癸已略略失笑的前三人招手道:“快来!我被自己人绑架了。”

  小桂领悟道:“他们刚才在说咱话!走吧!有人请咱们做客,不去不好意思。”

  三人用即加快脚步,跟上月癸他们。

  那个小乞丐拉着月癸左弯右转,经过一条偏僻无人的长巷,钻进一家大杂院。

  他刚踏进大杂院门内,已然大声嚷嚷:“少帮主到,洪江分保所属弟兄快出来接驾!”

  随着他的叫嚷,大杂院里面已有人声回动。

  小桂他们随后则入,不禁好奇道:“怎么公开嚷嚷,不说暗语了?”

  小乞丐理所当然道:“现在是在咱们丐帮的地盘上,自然不用暗语呢!”

  月癸呵笑解释:“凡是本帮所属的眷属,年龄在十岁以下的幼齿,按规定是不发给包袱的。但是,为了与寻常的乞儿有别,我们自有一套办识的手势和沟通暗语,以免泄因身份。当然,这主要是针对小孩好玩的天性所设计的制度。”

  小桂眨眨眼:“这个制度,大概又是由你所创的吧?”

  月癸笑道:“这一次你猜错了,这个制度二十几年前就有了,是师公的杰作。”

  这时,大杂院内已涌出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小孩就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

  这些小乞巧一看见月癸,早已欢喜着蜂涌而上,缠住月癸少帮生长、少帮主短,一派天真之情,随之洋溢。

  这些小乞丐如此忘情的叫笑不休,搞得后面的大人们想要正式参见都有些困难,只有一个劲儿苦笑不已。

  最后,一名年约四旬,身材瘦长,相貌平凡的中年乞丐不得不出声喝停,这些小乞丐们方始吐舌眨眼的安份下来。

  中年乞丐急忙上前,躬身道:“洪江分航找主,一竿横天桑瑜,率分舵弟兄见过少帮主。不知少帮主今日来此,有失远迎,尚清少帮主见谅。”

  月癸摆手笑道:“桑舵主免礼,众家兄弟免礼,我都不知还自己今天会抵达此地,他们又如何等着接我?没有出迎是正常。桑舵主,你就甭客气了,我们此来,主要是来向你打呼路况的。”

  她激扬一下,转口好奇问;“这个洪江分舵我坯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这里小兵特别多?”

  桑瑜笑道:“这是由于洪江镇情况特殊,帮中在此所设分舵,乃为隐伏性堂口。故而,来派驻此的弟兄,必定为家族成员,以便掩外人耳目,所以小孩从自然就比较多些。”

  月癸恍然,直道了解。这才又导入正题,寻问由此进入苗区,如何走法最快?

  桑瑜遣散了小孩和其他丐帮所属,与小桂等人就在天并处蹲下身来,就地画起地图,为四人解说左近地势和通向苗岭方向之路。

  小桂他们这才明白,其实此地距离苗岭,竟然还有百十来里的路程,赶得快些,最少也得两头见日,才能进入山区。

  待掠过苗岭之后,才算是开始进入苗疆地域。

  打探清楚路线之后,小桂婉拒了桑瑜留宿之极,与月癸等人告辞而去。

  桑瑜亲自将四人送出了长巷,方始返回大杂院。

  想起适才被众娃娃兵拥族的盛况,月癸忍不住咯咯笑道:“以前我觉得和小孩一起玩,应该是挺有趣的一件事。但是,直对今天我才了解,原来被一群小鬼所纠缠,其实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

  客选打趣道:“你和小鬼已经到约了大半年,怎么还不明白,小鬼即是麻烦的代名词?一个小鬼就够让人头涌的,何况是一群?”

  “少来!”小桂抗议道:“别把我这个小见和那些小鬼混为一谈,我这么识相的人,怎么可能去纠缠别人?咬憨呀啦!”

  小千道:“你不是不会纠缠,只是时候未到,还不懂得何谓纠缠!”

  “什么话?”小桂瞪眼道:“难道我这种人,还有可能成无赖或登徒子?”

  月癸顺理成章道:“人当然不可能变,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了。”

  小桂正要对此有大加驳斥,走在他身边的小千忽然“哎晴!“一声,抚着胸口往前栽倒。

  他本能的伸手抱住小千,忙问:“怎么回事?”

  小千倒在他怀中,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是咬牙切齿道:“找麻烦的来了!扶我坐下,我非得给对方一教训不可!”

  小桂将小千缓缓扶坐地面,客途沉稳道:“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这时,小千脸色已略见缓和,他环自四顾,发现自己等人正经过一座水塘前面;而这水塘左右仅为青竹环绕,唯一空旷的正对面,有一微微城起宛似坟头的圆丘。

  小千冷然一笑,自乾坤袋中取出二道纸符,交给小桂。

  “你有机会表现自己的水功了!”他对小桂道:“水塘若有任何东西出现,你尽管将这两道符,往它们头上贴就对了!”

  小桂接过纸符,直道看我的!

  小千接着拿下额朝对面点了点:“瞧见对面那座坟似的土丘没有?那是假的。施法的人就是躲在那里面,向我动手脚!我还不确定他是否有同伙,所以等我被他的法时,你们帮我留心竹林里,有无动静。不过,除了小桂下水水捉妖之外,客途和月癸你们俩,千万别轻易妄动,以免误中邪法。”

  客途和月癸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小千盘膝坐定之后,双目微阁,开始喃喃念咒语,他的双手亦循着咒语指东画西,打起手印。

  片刻光景,那一池平静的水塘,忽然似沸腾了般,滚荡起来。

  塘中波浪越掀越猛,颇有卷袭上岸之势。

  小千丝毫不为所动的依旧盘膝端坐,结印颂咒。小桂他们微感紧张的盯着无风起浪的粼粼水面。

  忽然——

  那滚腾的水面无端打起漩涡,咻咻有声。

  蓦地,漩涡之中射出二条黑影。

  小桂断喝一声,手持纸符,技空掠起,迎向自水中出的黑影。

  人在空中,瞥目之下,这小鬼已看清楚自水塘中突现的怪物,竟然和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身才较矮,仅高一尺六、七,发长乃地,双目血红,全身长着短毛!

  这两个怪物看见小桂飞扑而至,红色的眼睛眨个不停,口中发出阵阵咳吱!叫声,倏地,它们将口一张,两股儿臂粗的水柱自怪物口中射出,冲向半空之中的小桂!

  小桂嘿地开声吐气,凭虚的身形有如钟摆,倏乎左右闪移,避开水柱。

  他身形再旋,便生生掠向左侧水怪钓头顶,深省一拍,纸符随着“啪!”然一记响头,正中水怪头额。

  中符的那个水怪发出一声尖锐的歧叫,浑身升起一阵水雾,刹时蒸发的无影无踪。

  另一个水怪见状,惊煌的吱吱乱叫,头一栽,便扎入水中逃逸。

  “哪里逃!”小桂身形急泄,跟着水怪坠向依然打着游涡的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水中——

  小桂被漩流带得打了个踉跄,他立即用上史蛟传授的诀窍,划臂脱出漩涡的范围。

  瞥目之下,他很快便找到潜逃的水怪,当下,拨掌踢腿,人如愿枪,飞快追向水怪。

  水怪入水,身形自是滑溜无比,左冲右闪,躲避卸尾追至的小桂。

  小桂在心中暗驾一句:“他妈的!我若逮不住你,这阵子的水功,岂不是白学了!”

  心中想着,这小鬼身形修扭,人如游鱼,迂回折转,自斜倒包抄水怪。

  水怪见人打斜刺里冲来,惊急的调头,朝反方向脱逃,岂料,小桂蓦的抉臂蹬腿,朝斜上急窜,赶过水怪,复又一个转折,正好拦在水怪去中正前。

  那水怪先是不见小桂身影,再抬头,怎地小桂已迎面冲来,待要转向已是不及,只有猛地朝小桂撞击!

  小桂微微扭回,身形倏斜,避开水怪冲撞,顺手挥拍,将纸符按上水怪顶门。

  那水怪在水底一阵痛苦翻滚之后,瞬间,亦消失无踪。

  小桂浮出水面,换口大气,得意笑道:“搞定啦!”

  他轻松划向塘岸,翻身上岸。

  这时——

  小千蓦地双目倏睁,并指划喝:“水中游龙,护吾正宗,速速苏醒,遵吾号令。起!——

  随着这个“起!”字,他并指的手刀猛然击向在掌,只闻“轰!”然一声雷鸣,水塘之中竟盘旋升起偌大一股水柱,犹如一条水晶巨龙腾空直起,猛朝对岸的圆形土丘扑去!

  “哗啦!”巨响,漫天扑落的水柱,将那土丘击得粉碎!

  一条人影,身着黑白两色道袍,尖叱着自土丘内冲再飞起,天上彤云滚滚,随即,金蛇蹿闪,霹雷骤现,将如龙的水柱击溃,哗然散落!

  水塘两侧的竹林,在狂风中呼呼号啸。

  忽然——

  无数青竹之叶,如千万柄飞刀利刃,随合狂风运前四人立身处激射而至!

  小千脸色倏沉,迅速取出奉命所携的孔雀翎,插立身前,双掌平叠胸前,沉喝道:“凤凰隐孔雀.开天,五雷正法,神火速现。破邪!”

  他平叠的双掌,蓦然分飞,一阵金雷爆响,凌空轰击的霹雷,像是突然长了眼睛般,纷纷落向竖立于地的孔雀翎。

  蓦地——

  孔雀翎霞光太盛。金翠耀目的华彩斗然爆涨,不仅将小桂四人担罩其中,变幻无穷的七彩艳霞,更如锦屏翩舞,扇然直射无际,冲散层层阴彤!

  那些飞射而至的如刃青叶,遇上霞光,瞬息火化,顿成飞灰。

  对岸的阴阳法师发出一声惨厉长号,口喷鲜血,碰然坠地!

  瞬间,云开天清,彩霞四敛。

  四月恢复正常,平流的宛如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月癸嘘了口长气,揉着眼睛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原先遭到暗算的小千,此时却保个没事的人,收安了孔雀翎,站起身来,呵笑不已。

  小桂吹了声长长的口哨,吃吃笑道:“乖乖!咱们今天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客途嚷声叹服:“道门斗法,果然厉害!看似如梦虚幻,结果却真实的致入死地,个中玄妙,想想也挺骇人的。”

  小千笑道:“所以,世人害怕法术,不是没有原因的。”

  月癸依旧半信半疑:“对面那个阴阳门的法师,真的完蛋大吉?”

  小千轩眉道:“你若不信,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他死了没有。”

  他们四人沿着水塘绕往对岸。

  那名闻阳法师面朝下,俯趴于地。

  月癸伸出无情竹,将他翻过身来,只见此人双目突瞪,七孔流血,死状甚惨。

  月癸忍不住干呕一声:“人的死相,果然难看。”

  小千道:“本来,我并不想对他这么狠,但是,他不该出犯法门大忌,在斗法之中,对不明究里的无辜者下手。他发动青木飞煞咒法时,显然是想将咱们四人通通消灭;我不过是借他所施之力,反击于他,结果他就死得这么难看了!这真的是叫作法自毙。”

  小桂沉吟道:“我比较好奇的是,他是如何盯上咱们?以他刚才有备而来的情况而言,他似乎早就知道咱们一定会打这水塘前经过。否则,他如何安排藏身之处,和交使那两个水妖作怪。对了,那两个水妖是什么名堂?怎么长得跟人那么像?”

  小千解释道:“那两个就是所谓的水鬼。它们受阴阳法门之令,藏在水底对我发射鬼矢煞——就是一股所谓的鬼气、邪气,造成我的心绞痛。还好,我身上带了孔雀翎,邪崇上身,自动化消,所以没有太大防碍。”

  他微顿之后,接着道:“至于,想知指咱们的行踪,这并不困难。只要水镜法学得稍具火候,便能利用任何水面为镜,查探出咱们下落。若是功力高的人,还可以利用水饮法,监视所欲监视之伯一举一动,而且完全不为对方所知。”

  “这么厉害?”月癸突发奇想:“那些担心老公有外迁的女人,倒真该学学这门法术。”

  她这话说得其他三人哈哈失笑。

  小千捉谑道:“你如果想学这门法术,以备将来使用,我可以免费教你。”

  这小妞啧笑道:“如果对自己的老公已经无法信任,我看也不用监视什么了,干脆一刀把他阉了,省得麻烦。”

  “哇呀!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他们这厢正说着,水塘彼端已掠来数条人影。

  从这些人们落的身法看来,显然也是群练家子。

  这些人看见对岸的小桂他们,互望一眼,分做两路,飞快的朝四人包抄而至。

  来者共有七人,穿着一式红色竹笼长裤,上身打着赤结,手握鬼头刀,显然是同个组织所属。

  为首一人,体格魁梧,身材高大,定额青脸,横眉坚目,悍野已极。

  这人冷然扫过地上的尸体,而后恶狠狠的旺向小桂四人。

  青脸大汉冷厉道:“地上这人是你们杀的?”

  “是的话,如何?”小桂似笑非笑道:“不是的话,又如何?”

  “是的话,要你们偿命!”青脸大汉狂悍道:“不是的话,说出何人所为可以绕你们不死。”

  客途温吞一笑:“你这个人倒是顶公平的。像你这种人,现在江湖上可不多见了!不过,你又是谁?和地上躺的这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出头?”

  月癸嘻嘻笑道:“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龙虎会的好汉们。”

  青脸大汉冷冷一哼:“小乞丐,算你有眼光,大爷正是龙虎会三阿哥,青面狮王齐百岳!”

  小千搓搓下巴道:“据我所知,过去龙虎会和阴阳门,并无特殊交情。齐三当家的,你确是惩地好兴致,竟然帮阴阳门论起公理来了。”

  齐百岳语气不善道:“小杂毛,你懂什么?以往,龙虎会和阴阳门的确没有交情。但是,如今俱为新联盟的成员,彼此便是盟友。更何况,黑云道长来到洪江,一直借住住在本会。如今他意外身亡,龙虎会自然要追查。老实说。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齐百岳身后,一名獐头鼠目,眼神不定的汉子突然想到什么始的,踏前一步,在青面狮王齐百岳身边一阵嘀咕。

  齐百岳神色激变,凛然道:“使们可是风神四少?”

  “答对!”小桂弹指而笑:“你身后那只老鼠,倒是挺有限光的,一猜就算中咱们是谁。”

  月癸啧谑道:“你这小鬼也挺会看人的嘛!咱们这位狮子王身后的伙计,正是有邪鼠之称的吴非,人家可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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