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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蓝田玉失窃

  蓝田县是一个大县,同以盛产美玉著称于世。

  这里的人十个有七个从事和玉有关的职业。

  张乘风属于那十分之三。

  张乘风是一名捕头。

  他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起因还是因为一块玉。

  十天前在西山的水潭中发现一块玉,其玉的质地完全可以与春秋时期的和氏璧相媲美。

  这样一块玉原来是准备作为历年的贡品送于朝廷的,可是三天前,这块放在府库里,由三十七名高手守卫的美玉却不翼而飞了。

  县令便将找寻美玉下落的事,落实到了张捕头身上。

  张捕头为之烦恼极了。

  府库是县中的禁地,要想进入这个禁地,必须开三把锁。

  其中一把钥匙在府库总管钱炳秋的手中,另两把则由县令和张捕头各执其一。

  除非这三个人亲至,否则谁也进不了府库的。

  府库的墙壁和大门中都嵌有钢板。

  无论是上天入地,都不可能进入府库的。

  张捕头在事发后经过严密的调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窃玉者是从大门进去的。

  但问题是,窃玉者没有钥匙,又怎能够进得去?

  张捕头相信就算窃玉者能得到另两把钥匙,自己这一把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张捕头为这平生第一怪案百思不得其解,茶饭不思。

  离进贡朝廷的日子只剩下一个月了,如果在这一月中张捕头无法破案,那么县令的前程和自己拼了一辈子得到的职位就会因此而断送。

  这天清晨,张捕头得到县里的通知,巡按大人将派座下的破案奇才苏护玉来侦破此案。

  张捕头又一阵发愁。

  如果是苏护玉先破了案子,那么自己的职位仍是保不住的。

  苏护玉在三天后就会来,也就是说,张捕头必须在这三天中破案。

  张捕头的命运,也就在这三天之间了。

  张捕头决定再去府库一趟,他希望能够找到线索。

  窃玉者究竟是如何避开守护的三十七名高手,进入府库的呢?

  张捕头出了家门,匆匆往府库走去。

  今天正逢市集,街上的人很多,往常这种时候,捕头都会恨忙。

  因为那些小偷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动手。

  现在张捕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明明看到一个小乞丐把手伸到一个人的口袋里,他也装作没有看到。

  这些小事,张捕头已经懒得去管。

  小乞丐很快得手,从那人口袋中取出一个大钱袋,沉甸甸的,最起码有三十多两银子。

  他得手以后,并没有溜走,居然还向张捕头挤了挤眼睛。

  张捕头忍不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小偷,偷完东西不走,而且还敢冒犯自己。

  张捕头就算不想管,也不能不管了,他冲过去,伸手去抓小乞儿的手腕。

  他抓贼抓了几十年,光这一抓的功夫可以算是炉火纯青,自然从来没有失手过。

  这一次却落了空。

  张捕头不禁有点吃惊,不过他还是抓住了小乞儿的衣领,低声道:“把钱交出来。”

  这一喝,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张捕头的身上。

  张捕头在这个县里是无人不识的,张捕头抓贼的本领大家都佩服得要命,这一次又是谁栽了跟斗?

  大家于是都去看那个贼。

  小乞儿显然不是本地人,所以并不知道抓他的这个干瘪老头是县里有名的张捕头,所以他一点也不紧张。

  他反而笑嘻嘻地道:“把钱交出来?你是个强盗吗?嘻嘻,找乞丐要钱,这个强盗也太差劲了。”

  张捕头冷笑,他抓贼抓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主儿没领教过。

  他向那个失主,道:“检点一下,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失主全身上下仔细地翻了翻,居然从口袋中掏出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来,茫然道:“银子还在,没有丢啊?”

  张捕头感到奇怪极了,自己明明看到钱袋落在小乞儿的手里,又怎会往失主身上找到?

  难道小乞儿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又把钱袋送还失主?

  张捕头看了看小乞儿,最多只有十三四岁,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一脸的天真无邪。

  这样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高明的手段?

  众人笑道:“张捕头,莫非是眼花了吧?”

  又有人笑道:“张捕头这几天为了失玉案忙得焦头烂额,一定是没有睡好觉,头昏眼花是难免的啦!”

  众人一阵哄笑。

  张捕头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这样狼狈过,偏偏小乞丐又在笑道:“张捕头,我又不是贼,还抓住我衣领干嘛?想把我抓入大牢啊?”

  张捕头脸一红,松了手,恨恨地道:“下一次再给我抓住,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走运了。”

  小乞儿又眨眨眼睛,古怪地一笑。

  他的脸虽然布满泥垢,笑容却可爱极了,张捕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讨厌他。

  在众人的笑声中,张捕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人群。

  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奇怪,但比起失玉案来,就算不了什么了。

  他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

  赶到府库的时候,县令田靖之和府库总管钱炳秋早已在库门等候。

  他们想必已等了很久,钱炳秋焦急地在一边踱步,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田县令则一直静静地站着,好象就算等到三天三夜他也不会着急似的。

  田靖之其贯很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七岁,进士出生,他看到张捕头,微笑微微笑道:“张捕头,你终于来了。”

  张捕头连忙揖手道:“劳烦县令久候,该死,该死。”

  县令轻笑道:“都是一县同事,何必如此。”

  张捕头想不出田县令和钱炳秋为何会来,他目中刚有了疑问之色,田县令已道:“‘鹰眼’苏护玉就要来了,如果他破了案,我们三个人的前程同样不保,所以这三天中,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玉找出来。”

  张捕头点头,田县令已取出一柄钥匙,道:“我们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钱炳秋也取出钥匙,田县令向张捕头道:“张捕头的钥匙呢?”

  张捕头伸手入怀中,钥匙一直放在贴肉的小褂口袋里,是用一根丝线缝在衣服上的。

  可是张捕头没有摸到钥匙,他额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还特意摸了摸胸怀,钥匙那时还在。

  为何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田县令和钱炳秋满脸狐疑地看着张捕头,钱炳秋道:“莫非张捕头将钥匙丢在家里了?”

  “张捕头想起了集市上的小乞儿,钥匙一定是被他偷去了。”

  张捕头毕竟是老江湖,他笑了一笑,满脸歉然,道:“自从失玉案之后,我把钥匙藏于密处,现在已不在手上,我居然忘了。”

  田县令声色不动,静静地道:“劳烦张捕头回家取来钥匙,我们在这里等候。”

  张捕头道一声:“好。”转身就走,立刻赶回集市。

  他在心里向上天祈祷,一定要找到小乞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小乞儿。

  否则自己就完了。

  他已经从田县令的神色中看出了怀疑,如果自己取不出钥匙,失玉案很可能就变成自己所为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狠,如果把小乞儿找到,一定要狠狠打他几个耳光再让他吃几天牢饭。

  他转头回顾,忽地眼睛一亮,那个小乞儿正在一个摊子上吃馄饨,小乞儿显然也看到张捕头,他笑了一笑,放下碗后就直朝张捕头走了过来。张捕头压住怒火,准备先弄到钥匙再说。

  小乞儿嘻嘻笑道:“我指望你会回来谢我,想不到你却拉长着个脸。”

  张捕头冷冷地道:“你差一点害死我,还要我谢你?”

  他的声音中已有怒意,如果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孩子,他早已一巴掌打过去。

  小乞儿嘻嘻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想吃了我?警告你呀,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钥匙可一辈子别想得到。”

  张捕头只好忍气吞声,想到田县令冷漠的眼神,他为得钥匙,宁愿在小乞儿面前跪下。

  他着急地道:“你想怎么样?”

  小乞儿嘻嘻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东西好不好?”

  张捕头只有掏钱,买了一些自己从没有买过的糖果儿、杏子、梅子、米糕等东西。

  令他气愤的是,小乞儿并没有吃这些他指定买的东西,有些东西他只看了一看,最多只用牙齿咬下一点点来,就把剩余的东西全拋了。

  张捕头恨不得一拳将小乞儿的牙齿打掉,但为了钥匙,他只有忍着。

  他恨恨地间道:“够了吗?”

  小乞儿嘻嘻笑道:“这里的点心真差劲,连玫瑰糕都没有。”

  玫瑰糕是什么东西?张捕头连听都没听过,他想不通一个小乞儿怎会对有钱人才有资格享用的点心、糕点这么有研究?

  小乞儿看着张捕头,笑嘻嘻地间道:“你要是想得到钥匙,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

  张捕头想象着田县令此时的神情,一定像一头吃人的狼,所以他只好道:“你问吧。”

  小乞儿道:“是不是除了从大门走,无论怎样也进不了府库?”

  张捕头不暇思索地道:“是。”

  小乞儿道:“是不是只有三把钥匙,没有备用的?”

  张捕头奇怪小乞儿能知道这么多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事,他又一次点头,道:“是!”

  小乞儿道:“是不是除非三个人一起来,才能够开锁进门?”

  张捕头道:“是。”

  小乞儿道:“现在我问一个你回答不了的问题。是不是非得要三把钥匙才能开三把锁呢?一把钥匙能不能开三把锁?”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溜进人群,张捕头又一次抓去,居然又没抓到,他急得叫道:“把钥匙给我。”

  小乞儿在远处嘻嘻笑道:“钥匙明明在你身上,怎么向我要?”

  张捕头一掏,硬硬的铜钥匙竟然已在怀中。

  张捕头的脑中立刻出现三个问题。

  ──小乞儿是谁?

  ──他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三个问题一个也没有想通,他就走到了府库门口。

  田县令依然是玉树临风般地站着,他问道:“找到了吗?”

  张捕头道:“找到了。”

  他取出钥匙,打开了第一把锁,钱总管打开了第二把锁,田县令打开最后一把锁。

  他们又一次仔细地搜查,最后仍是得出和以前一样的结论──没有人能够从除了大门外的信道进入府库。

  从府库出来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田县令忽然问道:“谁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钱总管道:“什么问题?”

  田县令道:“府库里比那块美玉更值钱的东西很多,盗贼为何偏偏只挑那块玉?”

  府库里除了那块玉,还有一方同样作为贡品的玉石视台,一卷王羲之的真迹。

  当今天子虽擅丹青,这两样东西也是贡品,它们的价值远在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之上。

  田县令的这个问题,将张捕头和钱总管问住了。

  天色已晚,夜风已起,田县令衣袂飘扬,凛然不可轻视。

  他道:“苏护玉大后天就要来了,看来我们只有等死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钱炳秋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

  张捕头站在夜风中,忽然想起了小乞儿的话来:“一把钥匙能不能开三把锁呢?”

  这个问题是张乘风张捕头从来没有想过的。

  一把钥匙怎能开三把锁?

  不过他决心试一试。

  他又回到了府库门口,开了一把锁之后,他在第二把锁面前停下。

  这一把锁和第一把锁完全不同,自己这一把钥匙又怎能打开呢?

  他试着将钥匙插进钻孔,钥匙居然真的插进去了,张捕头大喜,手转了一转,铜锁“卡嚓”一声开了。

  第三把锁也同样打开了。

  张捕头心中顿时雪亮。

  这三把铜锁是田县令亲自请巧匠打造的,那么,这一把钥匙开三把锁的秘密也就只有田县令知道了。

  张捕头想不通的是,田县令为何要制造三把同样的锁?又为何要偷那块玉?

  若是为了财,为何又不要玉石砚台和王羲之的真迹。

  这些问题,张捕头死活也想不通。

  他忽然感到寒风吹来,冰凉刺骨,一回头,看到田靖之田县令正站在门口。

  田靖之面寒如水。

  张捕头冷笑道:“你恐怕绝对想不到我会知道这个秘密。”

  田县令道:“想不到。”

  张捕头道:“可是我地想不通你为何要盗那块玉?”

  田县令冷冷地道:“还有一个问题你也是想不到的。”

  张捕头道:“什么?”

  田县令道:“你想不到等明天天亮,人们发现你的尸体,就会把你当作盗玉的大盗。”

  张捕头大笑,道:“这么说你要杀我灭口,可惜我当了三十多年的捕头,我有武功在身,你凭什么杀我?”

  田县令道:“那么你又有一件事想不到了。”

  张捕头道:“什么事?”

  田县令道:“你绝想不到我会武功,而且居然比你好得多。”

  他的武功的确比张捕头好,并且好得还不止一筹。

  张捕头练了三十年的鹰爪功,根本就挡不住他的轻轻一击。

  张捕头的两只手碎了,田县令的手掌轻轻地拍在张捕头的身上。

  张捕头就像秋天枯落的树叶一样,飘了起来,生命也像树叶一样结束了。

  第二天传出的消息是:“张乘风张捕头第二次入府盗宝的时候,被田县令击毙。”

  在张捕头的身上发现了三枚钥匙,每一把钥匙只能开一个锁。

  这个消息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每个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不同的反应,反应最强烈的就是那个小乞儿。

  这个小乞儿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可爱的秦宝宝。

  秦宝宝又是怎样知道钥匙秘密的呢?

  现在他面前坐着一人,这人不过中年,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比常人明亮得多的眼睛。

  这个人就是天下名捕,“鹰眼”苏护玉。

  “鹰眼”苏护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绝掌”秋莫离。

  秋莫离出身少林,正是秦宝宝的大师兄。

  秋莫离一年前被巡按大人所识,破大案七起,遂成天下名捕。

  他为了不给少林寺惹下大麻烦,便改名为苏护玉。

  现在苏护玉正皱着眉头,他担心的不是张捕头之死,而是秦宝宝。

  这一次他遇到秦宝宝,被秦宝宝死缠着带他破案。

  如今张捕头死了,秦宝宝刚出师即告不捷,他会不会生气?

  宝宝一生气,那还了得吗?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宝宝果然怒道:“都是你,不去抓那个坏县令,结果让张捕头送死。”

  宝宝的眼圈已有一点红红的。

  苏护玉小心地解释道:“我这样做是让张捕头可以立功,如果由我破案,张捕头就前程不保,哪知道──”

  宝宝仍是忿忿不平,道:“我不管,张捕头死了,我们要为他报仇。”

  苏护玉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证据指证田靖之了,他已将锁更换。”

  秦宝宝慢慢平静下来,张捕头的死让他难过,可是光难过没有用,冲动也没有用,小小的秦宝宝现在已经学会冷静地分析问题。

  秦宝宝道:“据你所说,府库里还有一些东西比美玉更贵重,田县令为何只偷那块玉?”

  苏护玉道:“这是此案的死结,打开这个结,其它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秦宝宝道:“你猜这块玉会不会很特别?”

  苏护玉道:“也许吧,否则田靖之何必冒险?”

  闪动着大眼睛,宝宝道:“我猜玉还在田县令家没有转移出去,我们去把它偷出来?”

  苏护玉急忙道:“这样做太危险,田靖之的武功深不可测,也许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一定将玉藏在隐密的地方,我们怎么能找得到呢?”

  秦宝宝道:“找不到玉怎么指证田靖之这个大坏蛋,张捕头的仇也报不了了,你不去偷我去偷。”

  忽有一人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你们都不要去偷,我去偷。”

  宝宝一见这人,不由大喜,跑过去拉住这个人的衣角,开心地叫道:“方伯伯,你来得太巧了。”

  这个人正是“侠盗”方自如。

  方自如笑呵呵道:“你又跑出来让大家担心,你大哥只好让我来找你,这几天又惹下大祸了吧?”

  宝宝嘟着嘴道:“不就出来玩几天嘛,大哥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苏护玉已经站了起来,拱手道:“是‘侠盗’方自如先生吗?”

  方自如笑道:“你是官,我是盗,你说一声捉我,我掉头就跑!”

  苏护玉笑道:“都是一家人,方大侠见笑了。”

  三人坐定,宝宝道:“方伯伯,今夜也要带我去,嘻嘻,当一次抓贼的,又当一次贼一定很好玩。”

  方自如笑道:“这件事可不好玩,搞不好会把脑袋玩掉的。”

  宝宝笑道:“天下没有‘侠盗’方自如偷不到的东西,今夜我要再向方伯伯学几手才是。”

  方自如笑呵呵道:“好的不学,专学偷东西。”

  宝宝不悦道:“盗亦有道,偷东西一定不好吗?”

  宝宝的口齿一向厉害不过,方自如早有领教,何况一看到宝宝生气,不由心跳如鼓,哪里再敢取笑!

  当夜,三个人装束停当,径往县衙。

  苏护玉毕竟不便入府偷东西,便在衙外等候。

  宝宝的轻功已有不小的成就,翻墙越脊是等闲事尔。

  此时已到三更,四周漆黑如墨,无月无星。县衙里的灯光稀疏,人们早已入睡宝宝道:“他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是书房,还是卧室?”

  方自如道:“他一定会贴身收藏,像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放在自己可以时时看到的地方。”

  一间屋子显然有人未曾入眠,那个人轻袍绶带,身材修长,正是田靖之。

  宝宝悄声道:“如果他不时地往一个地方看,那个地方就一定是玉的藏处,因为一个人在无人时会有下意识的动作。”

  方自如不禁轻赞道:“如果宝宝以后做大盗,像我们这些人一定要饿死了。”

  宝宝笑道:“我早决定做这一行了。”

  方自如笑道:“这是存心要饿死我们。”

  两个人低声耳语,并没有忘记监视田靖之。

  田靖之在屋里不停地走动,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一个柜子。

  宝宝道:“玉一定在柜中。”

  方自如点头,低声道:“我引他出房,你去取玉。”

  宝宝喜不自禁道:“好!”

  方自如飞身下墙,身体如轻云般落在地上,落地时,脚步故意重了一些。

  他弄出来的声音并不响,一般人根本无法觉察,但田靖之不是一般人。

  只见他身子如雷般从屋里冲了出来,方自如何等轻功,身子早已飞起,已上了屋脊,田靖之足尖一点,立刻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跑一追,立刻消失在黑夜里。

  宝宝抓紧时机,飞身跃下墙头,从窗口进去,再一跃,已到柜前。

  柜子打开,一个漆盒历历在目,打开盒子,正是一块温软晶莹的美玉。

  苏护玉在县衙门前静等,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一闪,来到面前。

  苏护玉道:“得手了吗?”

  宝宝得意地道:“宝宝出马,还不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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