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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闹丈人府

  刘吉闻及数十味之多,难免泄气,但除此已无他法,遂认真研究便是。

  此后三天,刘吉果真全心投入,几乎已达废寝忘食地步。

  如此不眠不休,倒让苗如花颇为心疼。

  然想及他如此肯上进——感觉上为自己而拚命,心头不禁浓情蜜意,少女柔情已然化开,几乎将心上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惜此举让刘吉大感吃不消。

  但他为了解药,也只有硬撑下去了。第四天。

  刘吉但觉该学的都己了解,于是便怂恿苗如花,似乎该去教主毒窟探寻秘密了吧?

  苗如花虽未疑心,却有负担。

  她担心说道:“不知师父是否同意,若不行,自行前去,即触犯教规,罚得挺重的呢!”

  刘吉道:“去参观一下总可以吧!”

  苗如花道:“可是我们分明要去偷秘方……”

  刘吉道,“怎算偷?怎么偷?如果你师父写在秘本上,我们偷偷拿来,那才算偷,咱们是去研究,靠自己本领研究,如果配出新秘方,连教主都要嘉奖我们,哪算什么偷!”

  苗如花顿觉有理。

  她道:“对呵!没秘方留下,何来偷盗之有?若是参观,倒是容易哩!走吧,我带你去便是。”

  说完,她信心十足,引着如意郎君掠出毒窟,直往那山峰凿有“五仙神教”之禁地掠去。

  奔行数百丈,果然见及守卫把守。凭着苗如花身分,自是通行无阻。

  两人再掠高处,直抵“五”字处。只见得左右山洞各有通道。

  苗如花有若识途老马,逼开正殿,寻往左边小径,行绕百余丈,终见倚山而凿隐秘凹洞。

  此洞有若大半边月亮,里头石椅石桌不少,且见炼丹铜鼎,

  此时则有两位散发老者把守。

  忽见有人逼近,两老目光一闪,似在告戒别再越禁区一步。

  刘吉一眼认出两人乃五毒四老之二。

  他不禁心生警惕,加以戒备。

  苗如花娇笑道:“六姑婆婆、萧伯伯我带他来参观参观百仙洞,他是我未婚夫啊,两位该记得吧!”

  那六姑婆婆脸瘦身瘦目光却如电。

  她瞧及刘吉,冷冷说道,“没有教主命令,请回吧!”

  那萧老头两眼睁亮,虽未言词,却支持老太婆说法。

  苗如花急道:“师父不在,两位行行好,只参观一下,立刻就走。”

  两老仍不肯放行,

  刘吉心想贸然闯入,未必能找出什么。

  既然有人坚持反对,强求何用,何不如另寻机会较恰当,于是说道,“既然不行,就待下次教主允许再说吧!”

  说完,欲带苗如花离去。

  苗如花甚是不甘心,心念一转,急道:“他已跟下绝情蛊,根本就是自己人,两老不必多疑才好。”

  六姑婆婆目光一转,盯向刘吉:“他当真……”

  她半信半疑。

  苗如花笑道:“我试给您看。”

  说着想念咒。

  刘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道:“大姑娘千万别玩这名堂,我宁可不看什么百仙洞,也不想尝此滋味呵!”

  说着想逼开。

  苗如花笑道:“只试轻微的,别怕啦!”

  说完,喃喃念起咒语。

  刘吉顿觉胸腹开始颤动,吓得冷汗直冒。

  他赶忙扒开衣服,急道,“快看快看,动了,动了即算,大姑娘别再念了!”

  两老果然见及胸腹心窝处,肌肤起伏不定,已自满意笑起。

  苗如花这才收去咒语,笑道:“乌哥哥果然机智,懂得掀开胸脯,否则还得煎熬一下子呢!”

  刘吉苦笑,“以后千万别拿我开玩笑,会死人的!”

  苗如花笑道:“怎舍得,这次是不得已啊!”

  转向两老。

  她又继道:“你们看见了该相信他不会背叛本门了吧!”

  萧老头闻言,淡声说道:“服绝情蛊,终身忠贞不二,老太婆,看在他如此专情下,放他们一马如何?”

  六姑婆婆瞄向刘吉。

  她喃喃说道:“老身总觉他是有备而来,胆子出奇之大,且镇定……竟然在招亲大会谈笑自如,实是他小小年纪所能表现者……”

  刘吉闻言暗道好厉害的老太婆,不动声色,逢迎一笑:“能入五仙教,任谁都会动脑筋,婆婆多疑了。”

  苗如花笑道:“不错,婆婆想的太多了,他若有企图,怎会服下蛊毒呢?”

  六姑婆婆淡笑道:“所以说,老身似走了眼,大概初生之犊不怕虎吧?”

  她不禁对刘吉有所好感:“既然已是本教中人,且是大姑娘的未婚夫,老身通融一次便是,去吧!”

  说出“去吧!”两字,只不过目光移动,也和萧老头仍盘坐地面,根本懒得动身。

  苗如花见状,立即道谢。

  她拉着刘吉已穿过两老,终于闪至内洞秘室。

  只见得此秘室更宽广,光是炼丹铜鼎即有七口之多,其他药材、毒物更多,几乎已若进入药林之中。

  甚至有口两个桌子大小水池,里头养着不少毒物,如此包括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几乎全部到齐。

  刘吉能再辨识不同毒物,自也心花怒放,逮着机会,仔细观察起来。

  苗如花则一一把知道者说清。

  刘吉自是过耳不忘,霎时又记数十种之多。

  行转中,刘吉忽觉左墙倒着一人形铜糟,里头堆置不少白米,似乎久未动用,白米已泛黄色。

  刘吉但觉奇怪,“你们拿此铜糟煮饭吗?”

  苗如花见状稍惊:“怎可能?这东西怎会在这儿?实在粗心大意!”

  她急忙转身,抓起铜糟,想移往隐秘处。

  刘吉不禁好奇:“好它好像很重要?否则你怎如此紧张?”

  苗如花道:“教主常用它装人做实验,要是他突然把你当目标,我岂不紧张?”

  她仍将铜棺置于暗处。

  刘吉笑道,“那米粒呢?又是做何用处?”

  苗如花道:“大概试毒药吧!有机会再问师父看看,逛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出去了吗?”

  刘吉但觉苗如花不甚自在。

  他暗暗觉得铜糟必有原因,然她此时有所警觉,自套不出什么,倒不如先退去,待有机会再说。

  于是他笑道:“几乎逛遍,东西看得差不多啦,下次有空儿再来便是。”

  苗如花笑道:“如此甚好,咱们走!”

  于是领着刘吉调头退去,六姑婆婆见人出来,颔首表示够信用,末逾时间。两人投以笑礼,相继离去。

  行进中,刘吉暗想,或许教主住处另有秘方可探,将来若找不到解药,只有亲自拜访了。

  于是问及苗如花,始知教主便住在“五”字上头那神秘洞中。

  刘吉暗自决定,迟早要把这老毒物抓回去,免得他兴风作浪。

  几个转掠,便回到飞瀑那头。

  忽见潭中游鱼不少,刘吉顿觉兴致不浅,说道:“几天劳累,该让我洗澡了吧?”

  闻及身上,果然汗臭扑鼻。苗如花哪有不肯之理。

  她便道:“潭水可冷,自个儿小心啦,我替你准备衣服吧!”说完,投以微笑,径自去了。刘吉暗道恶心。

  他攒得宽衣,身形一掠,跳入水中,清凉涌来,果真舒畅不少。

  他边哼小调,边褪去衣衫,露出结实肌肉,然后戏水,追鱼,潜掠飞蹿,真是不亦快哉!

  忽见鱼群精肥,大有挑战意味。

  他兴致更来,暗道:“可惜役钓竿,否则可试试运气,现在便用腰带耍它几下便是。”

  说完,他找回腰带,霎时耍得出神化。

  只见飞虹在天,复转灵蛇摆尾,每每腰带深入水中,便卷起偌大肥鱼,但一甩转,肥鱼惊慌即逃。或兴之所致。

  他将肥鱼逼跳空中,再一一卷住,随又加以放生,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尽兴之中,刘吉忽觉有人逼近。

  暂觉转头。

  竟然是白衣女子,美若天仙之苗如玉。

  她冷目望来:“你这套耍腰带功夫,从哪学的?”

  原来她在齐云堡崖下,曾经遭受刘吉以缕索捆身,那纯熟功夫,让她印象深刻,如今见着类似功夫,她不禁疑惑,立即逼问。刘吉暗道要糟。

  他干声笑道:“这哪是什么功夫?随便耍耍便成,你不信,抓下腰带耍几招,保证比我还行。”

  苗如玉瞧他神态。

  她冷冷道:“你不是苗人!”

  刘吉更惊!

  莫非短胡须沾水变了样?

  伸手摸去,总觉仍在。

  他笑道:“怎会?二小姐多疑了!”

  苗如玉冷道:“苗人哪来这么白嫩肌肤,你分明不是做过苦力者。”

  刘吉笑道:“我师父名为雪山老人,可知我早年全住在高山雪岭上,没机会光着身子晒太阳,当然较白了。”

  苗中玉冷道:“既然住在雪山上,水功为何这么好?分明太矛盾!”

  刘吉道:“这算好吗?洗个澡亦算好?呵呵,全天下已找不出差劲水功啦!二小姐今天吃错什么药?老挑我毛病!别忘了,我已服下绝情蛊,连你都不敢追,我还能做什么?”

  苗如玉闻言一愣。

  她脸面顿热,冷斥:“这种人就是该受折磨,纵使你是什么来路,也休想要兴风作浪!”

  说话间,胖姐苗如花已闻声赶来。

  苗如玉为避嫌疑,冷道:“教教他,脱光衣服在此洗澡,成何体统!”

  说完,嗔怒般甩头面去。

  苗如花直觉两人乃争吵而来,心头不禁泛甜。

  敢情刘吉对自己的确忠心。

  她笑道:“别理她,自从你跟了我之后,她就心头不平衡,老是说些冲话,实在没雅量,洗个澡有何大不了?洗好了,这套新衣穿上便是,我替你弄晚餐,回头便可用啦!”说完甜蜜一笑。

  在得到刘吉含笑回话后,她放下衣服,含情带媚去了。

  刘吉赶忙掠上岸,穿妥新衣。

  青灰挂棕边之苗服倒有几分帅气。

  刘吉却无心欣赏。

  他想,算算日子,耗在苗疆业已近月余光景,时间所剩不多,如今苗如玉已经起疑,说不定百般阻挠,那将让工作进行更加困难。

  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毕竟自己已学得不少解毒功夫。

  只要加以防范,应可应付一切,何况凭自己武功,要收拾老毒王,应仍过得去,纵使身上那绝情蛊可能被利用。

  他不愿多想下去。

  已决定夜探老毒窟,越早寻得秘密越好。

  想定之后,故作无事行往雅轩,陪大肥婆吃顿晚餐。

  随又谈些风花雪月,而后喊累,便自回房睡去。

  直到三更,他小心翼费爬起,探往大肥婆,见其已熟睡且打呼,干脆一指点其睡穴,让她睡个够。

  随后,他掩门而出。

  本想探苗如玉是否睡去,然对面房门紧闭,他想此行根本不干她事,便舍她而去,掠往外头,找寻方向,直往峰顶秘窟潜掠而去。

  几个起落,已避开守卫,潜往禁区。

  旧地重游,使得他驾轻就熟,甚快摸向毒窟。

  只见得两长老仍在守门。

  刘吉暗自揣想,该如何支开他们,抑或找寻方法潜入。观察地形之后,他决定两者并用。

  由于此窟嵌在崖壁间,他先行潜向顶崖,慢慢攀去,待快接近秘洞,始打出石块于先前入口处。

  只听一响,两者皆惊。一名说道:“过去看看。”

  两人果然一位守在原处,另一位探寻而去。

  然两者目光皆瞧往外头,刘吉暗自想笑,有若壁虎般,无声无息溜了进去,轻而易举通过关卡。

  旧地重游,却是两种心情。

  那岩壁笼中毒物,见着人来,总传叫声,刘吉只好先藏暗处,看看是否有人探来。结果两长老并未入内,大概习惯此声音矣。

  他暗道如此亦好,终于大方搜寻。

  他第一念头即是那人形铜槽。

  苗如花怎会避于谈它,其中必有秘密。

  于是搜寻过去,终在暗处找着。

  他将铜槽搬于石桌上,加以研究,只觉此铜槽若两片合并,倒是个铜人形态,其底部复有焙烧痕迹,难道老毒王当真喜欢动私刑?

  如若将人装入铜槽里头,为何又要加入这些米粒?

  难道这些米粒另有其他功能?

  刘吉抓把米闻闻嗅嗅。

  只觉发霉味道,嗅不出什么名堂。

  他想,或许这是特殊米粒,故而装入小瓶,准备带走。

  随后,他再寻四处,想找出可能秘密,然此毒窟似乎只有实验功能,搜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想,或而该到老毒王住处瞧瞧吧!

  想定后,已探向洞口,准备开溜。

  岂知方转头之际,忽见白影立于门口。

  他怔楞再瞧,诧声道:“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对他起疑心的苗如玉。

  她淡声笑道:“你胆子倒不小,白天才被我抓住小辫子,夜晚竟然还敢闯禁区!”

  刘吉没想到对方仍下了功夫。

  如今已被抓,只好硬着头皮撑下。

  他说道:“我掉了东西,回头来拿而已……”

  苗如玉讪笑:“是吗?”

  刘吉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有何目的。”

  苗如玉道:“你在找某种解药!”

  忽见石桌铜槽,脸面一变:“你在找铜槽?”

  刘吉见她惊慌,直觉必有原因。

  他立即追问:“它有何功能?”

  苗如玉突然惊觉煞住。

  她讪笑道,“把你装入铜槽,便知有何功用了。”

  刘吉干笑:“二小姐别闹了,我要找的东西已找着,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苗如玉笑道:“放你回中原?”

  刘吉干笑:“二小姐所言差了,我已是五仙教徒,哪有心情回中原?”

  苗如玉逮着语病:“如果不是五仙教,你便可回中原?你根本不是苗人!”

  刘吉干笑,“别越描越黑,我只想回去睡觉而已!”

  苗如玉讪笑:“别装了,凭你能无声无息躲过六姑婆婆、萧伯伯,潜入里头,你武功已不在他俩之下,还装什么土包子?你根本有备而来,说!你到底是谁?”

  话未说完。

  六姑婆婆亦自现身。

  她嗔目瞪人,冷笑道,“我说嘛,怎生冒出大胆小子,原来是奸细!报出名号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萧老头亦现身。

  他冷道,“说出理由,或可有生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刘吉眼看无法再隐瞒身分,得找机会先发制人。

  他表情仍是一脸无辜,道,“我的一切,教主全知道,不信,你们问教主便知,一切误会自可解决。”

  照他想法,擒贼先擒王。

  如若抓住老毒王,或可逼出解药,大功自可告成。

  苗如玉但觉他怎会要求教主现身?

  难道其中另有秘密?

  否则常人在被拆穿之后,早想开脱,哪敢再等高手前来?

  这小子到底在耍何花招?

  六姑婆婆冷笑:“教主自会前来,不过,得在你受捕之后,老头,上,先把人逮着再说。”

  话声方落,只见那萧老头猝然欺身扑至,双手顿展,五毒掌立即展开,奇速无比劈向刘吉。

  如若刘吉在半月前,可能招架不了这五毒掌之威力,然而经过半月苦修,他已把五毒教之毒功摸清许多,而这毒掌又以毒性著称,其掌劲并未如想象高强,自不能对刘吉构成威胁。

  刘吉待老头扑近。

  他见其掌指颜色,喝喝笑道:“青中带黄,敢情是蛇、鹤之毒!”

  话声未落,他照样凝掌迫来。

  往前方掌面打去,双方触招,矸然一响,萧老头闷呃一声,身形如球倒滚撞退,砰砰再响,竟然撞及六姑婆婆,两人差点栽落悬崖。

  苗如玉若非闪躲较快,亦遭池鱼之殃。

  见及刘吉如此凶猛,不禁怔叫:“你是谁?你是刘吉那小子?”

  刘吉笑道:“你说呢?”

  说完就要欺来。

  苗如玉冷喝,赶忙打出毒砂。

  她喝斥道:“臭小子,你耍得我们好苦,让你来得去不得!”

  那毒砂如雾散罩过来。

  刘吉只能反掌打去。

  苗如玉趁此再射出三支毒镖,倒迫得刘吉闪闪躲躲。他喝叫道:“你耍诈!”

  苗如玉冷斥:“哪比得上你。”

  此时被击退之六姑婆婆、萧老头已卷土重来,双手备抓毒镖,存心以暗器取刘吉的性命。

  萧老头冷道:“看来你修得不少毒功,却未必毒不死你!”

  双手一扬,十数支毒镖猛射过来。

  刘吉冷喝,飞高洞顶,毒镖掠脚而过。

  六姑婆婆猛又欺来,伸手一把毒针,奇速射来。

  刘吉末料到两老轮流攻击,威力不小,一时无法躲闪。

  他登时猛吸劲道,须弥真气暴展而出,真劲窜处,竟然炸得毒针纷纷倒喷回来,迫得两老手忙脚乱。

  两者极力自保之际。

  刘吉更欺身前来,两掌打得对方滚撞退跌,狼狈不堪。

  刘吉再次得手,已自托大哈哈笑通。

  他道:“我看还是去请教主出来解释吧!”

  话耒说完,

  猝见两道黑影射来。

  趁着刘吉狂妄之际,一掌一暗器猛打过来。

  刘吉哎呀惊叫,逼开掌劲,却闪不了毒针,呃地一声,左肩臂被射中十数针,疼得他直皱眉头。

  他急道:“厉害厉害,得服解药!”

  他早从苗如花身上找来不少解药。

  当下立即抓出玉瓶,倒出解药,先服下再说,随又左臂一抖,毒针杖飞落地,看来已不碍事。

  两黑影原是另两名长老到来。

  问明原因之后,一名已说道,“此地太窄,无法强攻,毒针有效,用此制他便是。”

  于是四位长老各自找角度,一有机会立即打出暗器,一时间终把刘吉耍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他不禁哇哇大叫:“你们只会玩下流把戏吗?好吧,我陪你们玩便是!”

  他突然想到里头毒物不少,用来对付用毒行家,可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念一动,便自掠往铁笼,邪笑中,一手打开笼子,猛地抓出大把奇异毒蛇,砸丢而去。

  四位长老乍见怪蛇,惊叫道:“七星坨,杀不得!”

  他们哪敢再射毒针,赶忙伸手抓蛇,以免宠物开溜。

  刘吉但见此招有效,

  他呵呵笑道:“当然杀不得,七星坨上过之后,再来一道六角蛇,这道人眼黑蜘蛛亦不错,哇,红翅吸血蝙蝠更够味!”

  他有若丢垃圾般,见笼即开,见毒物即抓即打。

  霎时毒物满地满天窜爬乱飞。

  尤其烈毒吸血蝙蝠吱吱窜飞之下,几位长老简直招架乏力,竟然甘心让其咬伤,硬是不让它们飞走,端地是只爱宠物不要命!

  然而里头毒物不下千百种,少说也有上万只之多。

  在刘吉不断倾砸打出之下,就连苗如玉皆加入拦捕行动之中,仍阻挡不了毒物外泄。苗如玉早巳脸色剧变。

  她嗔吼着:“你这王八小子,敢放砸神物吗?”

  越说越砸越多,气得她哇哇大叫:“来人啊!神物逃了,快来人喟!”

  此语一出,顿时引来十数名守卫高手欲抓拦毒物。

  然而秘通过窄,作用根本不大。

  眼看一只只毒物往悬崖逃去,众人哇哇嗔怒更吼,却只能干瞪眼。

  忽见一道青影闪出。

  原来是五毒教主亲自赶来。

  惊慌中,他急问,“里头是谁,胆敢私闯禁地?”

  苗如玉道:“他便是您抓给大姐当丈夫的臭小子!”

  仍未确定他乃刘吉,故不敢胡乱说出。

  纯捶ǎ?

  雷明扬悠闲的喝着香片。在这间私人休息室中,充满了四面八方的阳光,映着满室绿色植物与古朴的藤椅,显得生气盎然又充满古意。袅袅的香片香气四散,好一个悠闲的午后时刻。

  “难得会想来看看我,有什么事吗?”他端了一杯茶给儿子,其实心中早已了然。

  这个独生子,没有遗传到他的精明世故,倒承继了他亡母十成十的艺术细胞,连长相也是。他一向是个开通的父亲,才会让他舍建中而到维也纳去,并且一学就是七年。可是偌大的事业毕竟不能无人继承。雷煌有自己的志向,雷拓也是。但雷拓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比较有理由去强迫。三年下来,雷明扬也深深体认到儿子的确无心于事业,也不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太正直、太真,学不来虚应与狡猾那一套。他开始心急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辗转得知儿子心中一直暗恋着司机老江的女儿达二十年之久,心中开始有了些留心。以他事业之大,实在不必再以“和亲”这种落伍的方式来壮大产业。可是,如果能在儿子心仪的情况下,培养一个优秀的女强人来接管雷氏,未尝不是一条路。尤其在得知江青云在业务界的威名后,心中的计画更踏实可行了。因此才会有百货公司进柜刁难那一幕。江青云是可造之材!

  儿子不谙追求之术,也缺少机会;他与雷煌就在一旁合计帮忙,成效果然很好。成立那间破公司并不是为了考验雷拓。而是为了考验江青云。老实说,他很满意。

  尤其在当面会过她之后,心中更是点头如捣蒜。也许有些凶悍,可是这种精神他欣赏。

  “爸,你去看过青云?为什么?”雷拓有丝忧心。不知道父亲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在咱家住了二十年,我都没见过,看一看也是应该的。何况她是你那间公司的重臣。”

  “你问了她很多问题,但却没有表明身分。”

  “是呀,这样才能真正了解你公司的营运状况。”

  “要让公司在三年之内成功并没有问题。”雷拓很慎重的说着,并且拿出计画表。“不出二年,我们公司就可以转亏为盈。”

  “我相信。”雷明扬点头。“而你成功之后,真的要再去奥地利吗?虽然这是我们交换的条件,但要学艺术不一定要去那么远呀!这一去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他开始用心理战术。

  雷拓摇头。

  “维也纳会是我短期进修的地方,目前K大已与我接洽,要聘我当他们戏剧系的教授;但因目前公司尚未上轨道,我还没接受,我想我会留在国内教书,并且继续创作。”这样比较周全,因为他放不下青云,怕青云趁他不在时飞掉了!

  儿子的心思他那有不了解的?他意味深长的笑着“你知道,我不会逼你,但是,我真的很想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如果没有对象,你不会反对相亲吧?”

  雷拓小心的看着父亲,像在探索什么似的——

  “爸,您是个开明的父亲,应该不会有所谓的门户之见吧?”

  “那要看情形。现代所谓的门户之见是学历、气质与思想上的契合,如果看上不三不四的女孩,再怎么说我也会是个顽固的父亲。”

  “爸,依您看,江青云这女孩如何?”

  “很有能力,但不是相夫教子型的女人,你制不住她的。雷煌还有些可能!”

  “娶老婆又不是较劲,还要比谁制得住谁!二人觉得适合就行了呀!而且……公事之外,她很可爱,也有天真的一面。”雷拓不自觉露出一个傻笑。脑中浮现出青云种种的好处,与亲她嘴时,她的万般无措……

  “想娶她当老婆?”

  “是的。希望爸能答应。”

  雷明扬笑道:

  “我答不答应不是问题,人家要不要嫁你可不知道!以她性格之强悍,会接受一个温和没个性的丈夫吗?”

  “我不是没个性!”他只是没脾气而已。但他有他的理想与方向,这是什么也不能动摇的。只不过,在商言商,他的与世无争倒成了一种“无能”的代表。他并不在意不相干的人会这么想他……青云也会这么想吗?

  “身为你的父亲,我当然了解,可是她明白吗?你有没有让她看过你商业以外的表现?”

  这一说,使雷拓有些了悟,兴奋的看着父亲。

  “你是赞成的?!”早该知道的!

  “老江夫妇生的孩子不会有差错;不过,她的确比较精明能干些。你看上眼了,我的反对能起多大效用?还不如乐见其成。可是你未免也太逊了,暗恋人家二十年,追求又不得法,才会让别人为你捏一把冷汗,你还打算让我们等多久?”

  “我会尽快将青云娶过门!明天我就去订戒指!”雷拓直点头,脑中开始想着青云披嫁纱的风情,会是怎生的千娇百媚?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

  然而,当一切浮面的喜悦沉淀过后,雷拓皱起了眉头——这事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爸——你心中在算计什么?”

  “有吗?”这儿子毕竟不笨。雷明扬很无辜的反问。

  “爸。”雷拓拒绝这种规避。

  “好,好,我承认我是有些私心上的打算。”

  “什么?”

  “呃——她是块可造之材,也许可以代你承继我的事业,这挺两全其美不是吗?”

  “我不赞成!”他不晓得父亲这么会打算盘,居然把他的婚姻投入了附加利益!

  眼见儿子就要喷火,雷明扬先声夺人道:

  “先听我说。这并不算是利用,假使你们成为夫妻,你想她会放弃工作安心当你的“闲”妻“凉”母吗?机会毕竟不大,那么同样是工作,为什么不乾脆替自家人做?我会这么想也不过是顺便而已,反正你是不可能接我的工作了,恰巧你心仪的人有这个能力,怎能说是我在利用她呢?”

  父亲说得也对,可是一旦想起这婚姻背后有了这层利益关系,谈起恋爱来就失去了原本的那一股真诚。娶青云,是他一生唯一所盼;而雷氏企业肩负数万员工生计,是一个沉重的担子,想让青云来替他背负,他怎么说也于心不忍!

  “爸,别这样子。不管将来青云会不会是个职业妇女,我都希望能让她依兴趣去走,不要有一丝勉强,更何况是让她担上一个沉重的担子!这对她并不公平!而且,你这样计画,只会让我的追求显得别有居心。”

  “你这孩子……”雷明扬叹了口气,早知道这种事不能太早说的,看吧,他这个正直的孩子反弹了!若非儿子太正直,正直到适合往学术界发展,正直到无法迎合商界的虚伪造作,今天他那会这么累?儿子有念书的天份,所以不管那一类的学位都可以手到擒来,但是他这个哈佛商业硕士却无法安稳的立足商界……

  “爸!”他要父亲做下承诺。

  “好!好!我不会再提这件事行了吧?反正我老当益壮,再做个二十年应该还死不了,到时候希望我的孙子能继承我的位子!”

  “爸!”这一次,雷拓是有些愧疚的。他当然知道父亲不年轻了,当别人这一把年纪时,早已有子女在旁协助事业,随时都有承接的准备,而自己的父亲却仍须独力承担一切工作,身为子女的他不能代为分忧解劳,他当然愧疚雷明扬开朗一笑。

  “别这么低调!早些让我抱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端起茶杯与儿子以茶代酒喝到尽兴,他们父子已好久好久不曾这么亲近了。雷拓突然想起雷煌与君华的事,迟疑着要不要对父亲提起。雷明扬见他欲言又上,笑道:

  “有话就说。”

  “雷煌有中意的女孩子了。”

  “哦?”这事倒令他惊讶。雷煌的性情最让他无法捉摸,看来又冷淡无情,那里像是会陷入情网的样子?然而,仔细去回想,雷明扬脑中已然浮现一个温雅的面孔,于是脱口而出:“是那个小秘书吗?”

  由儿子诧异又佩服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应该是个认定后就马上行动的人,也许他已打算向那小女人求婚了。

  那女孩是个居家型的女人。”

  “爸,这其中还有一段往事。”

  “怎么说?”雷明扬马上表现出好奇。

  于是,雷拓说出五年前君华与雷煌曾有过的那一段往事。对于雷煌失踪的那十年空白,雷拓完全不知情,倒是雷明扬心中有几分明白。

  “这倒奇怪了,也算是缘份的一种吧!”

  “这段过去式,并没有结束,因为那女孩怀孕了,而且,如今女儿已经四岁了。”雷拓是想让父亲知道雷家的下一代有着落了。

  “什么?!那雷煌知道吗?”

  “早晚会知道!”

  雷拓抚着下巴,想着如何暗示雷煌这件事……

  而盯着儿子看的雷明扬心中则正计画着雷家两场婚礼一起办的盛况……

  二人都无语,静谧的小休息室陷入祥和悠然情境中,只见袅袅的茶香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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