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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任何功臻化境的绝顶高手,以运功护体之前,决不可能抗拒刀砍剑刺,更不可能以血肉之躯,承受那些专破内家气功的特殊造型暗器,以甲护身有其必要,因为人不可能在大街走动时也运气行功护身。

  龟甲,由十三片铁板所制成,可以保护胸腹背的要害,只是重量不轻。一般的高手名宿不屑穿,认为穿甲的人是胆小鬼,没有武林朋友的风骨,不配称雄道霸。

  吃亏上当的次数一多,再笨的人也会学聪明了。

  霸剑灵宫的四把剑,自然也聪明了,不再公然现身,也不再落店暴露在杀手的暗器之下了。

  他们聪明地躲了起来,暗中有计划地活动,小心翼翼搜查线索。

  他们藏身在金川门外的山野茅舍中,白天分头找同道探消息察动静,天一黑便聚会交换消息。

  一旦找出可疑线索,便协同出动作进一步追查,他们的人逐渐增加,声援的同道和好友闻风而至,声势日渐壮大。

  其中最具声望的人,首推武林第三庄的万松庄主飞豹于飞,与及名列宇内十大怪杰之一的妙手神对张鸿儒,还有四大浪人之一的鬼神愁阴如晦。

  千手飞魔以邪魔自居,不想与这些侠义道名宿高手走得太近,因此通常不参加这种聚会。

  他只与霸剑灵官私底下打交道,贡献意见与交换消息,即使参加行动,也只在暗处相助不走在一起。

  今晚,草堂中英雄好汉济济一堂。

  千手飞魔照例不在场,他老人家得到雍不容留下的信记,去找雍不容探望爱女的伤势了。

  即使他在,也不会参加这些人的聚会。

  奔雷剑和烈火剑的伤势已痊愈七成,活动已可自如,因此也在场听取意见。

  “咱们外地来的人,在这里找线索有如盲人瞎马,必须有当地的龙蛇帮忙才有希望。”无情剑向奔雷剑说:“王兄与锦毛虎有交情,能不能暗中找他帮忙?”

  “不可能的。”奔雷剑苦笑:“目下为了他与腾蛟庄的过节,正与龙江船行合作,自顾不暇,那有余力帮忙?

  何况他根本就不敢牵涉到天道门的事。据我所知,他根本就不相信天道门的山门设在南京,可知他丝毫不知道天道门的底细,找他也等于问道于盲。”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沉叱。

  那是负责警卫有人,所发的攻击喝声,也是招呼屋内群雄,有陌生人接近的信号。

  砰一声大震,门闩折断,大门被撞开了。

  人影乍现,灯火摇摇,香风入鼻。

  “要找丝索,何不问我?”闯门的人嗓音悦耳。

  共有五个人之多,三女两男。

  “是你!紫霞宫主。”霸剑灵官伸手阻止众人冲上攻击:“你怎么找到此地的?”

  “来重提前议。”紫霞宫主冷冷地说:“你们这些风云人物的藏身处,是很容易找到的。你们这样一扳一眼找天道门的线索,找一百年也是枉然。”

  “你找到了?”

  “当然。”紫霞宫主肯定地说。

  “一定是指千手飞魔。”霸剑灵宫冷冷地说。

  “除了他,我实在难以相信还有旁人,这几天不论昼夜,被杀死的人中,百分之九九是被暗器击毙的。除了这位一代暗器大宗师,谁有这种可怕的杀人手法?”

  千手飞魔与霸剑灵官四把剑接触,而且郑重表示,要四把剑不要把他暗中参予的事,告知其他参予的人。

  所以后来参予加人的群雄,还不知道千手飞魔父女救了奔雷剑烈火剑的事。

  “我给你的答复,仍然是各行其是,更不相信你指控千手飞魔是天道门主的无稽之谈。”霸剑灵官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霸剑灵官,你不要一而再摆出又臭又硬的面孔给我看。”紫霞宫主冒火地叫:“你们获得消息,准备到高桥门刘宅埋伏,黎明时分前如果捉不到夜间秘密出入的天道门杀手,就来硬的闯进去彻底搜查。告诉你,你们的消息来源不可靠。”

  “谁告诉你,咱们要去刘宅?”霸剑灵宫沉不住气了。

  其他的人脸色一变。

  高桥门刘宅,也就是飞天大圣的家。这件事的决定,是午后的事,按理不可能会外泄的。

  “你这就不上道了,问这种犯忌的笨问题。你们根本就摸错了门路,金陵双豪威名是近十年来的事,飞天大圣手下的那班打手,没有一个配称二流高手,在他家出人的人,全是城狐社鼠。

  你们居然把他那栋豪华大宅,看成天道门的堂口山门,错得离了谱。

  我已经查出千手飞魔藏匿的秘窟,人数众多,诸位如果愿意去找他,本宫主带你们一同前往,如何?”

  “你滚吧!你!”霸剑灵官火爆地挥手叫吼赶人。

  他不但知道千手飞魔的藏身处,更知道千手飞魔只有三个人,而非人数众多。紫霞宫主的居心意图昭然若揭;他难免冒火。

  诡计难售,紫霞宫主恼羞成怒。

  “可恶!你胆敢对本宫主如此无礼?”恼羞成怒就拨剑,这是正常的反应:“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宫主要向你讨公道。”

  两男两女四随从,也撤剑跃然若动。

  紫霞宫主这次带了不少精英随从,到南京寻仇,却被千手飞魔歼灭了七八成,死伤空前惨重。

  目下硕果仅存的四个人,而霸剑灵宫这一面却十余人之多,而且每个人都是侠义道的风云人物,紫霞宫主居然敢拨剑挑战,确是自不量力。

  这可把四大浪人之一的鬼神愁明如晦,激怒得无名火发,一把拉住了要爆炸的霸剑灵官。

  “孙兄,让兄弟教训这不可一世的女魔。”鬼神愁阴森地说,独自举步上前:“她敢如此狂妄,必有所恃,外面一定有大援,诸位分开戒备,以免上当。

  “阴兄,小心她的剑气。”万松庄庄主飞豹淳于背着手冷冷地说:“堂屋窄小,她的太清十三剑施展不开,最好起手就用乾罡真气御剑,一下就击破她的太清剑气,以免夜长梦多。”

  紫霞宫主一听乾罡真气四个字,脸色一变,知道碰上的人是谁了

  “你是剑出鬼神愁?”她有点心虚,强作镇定问。

  “不错,那就是我。”鬼神愁阴如晦冷冷一笑:“我阴如晦浪踪天下,只是足迹不及天下四大魔域,并不表示阴某欺善怕恶,不敢到四大魔域撒野,而是没有前往的必要。这里不是你的紫霞神宫魔域,也不是阴某的地盘,有如双方都是离穴的猛兽狭路相逢,正好凭真才实学拚个你死我活,阴某得罪了。”

  剑立即出鞘,剑上光华电烁,剑吟似隐隐风雷,气势空前凌厉磅礴,一代剑术名家果然不同凡响。

  招未发已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

  草堂中,已经没留下几个人,其他的人皆隐入内堂,有些则从后门,天井出外戒备。这里,防卫的准备相当充分,有警时分就十分灵活。

  只留下三个人:鬼神愁、霸剑灵宫,万松庄主。

  紫霞宫主则有五个人,按理她应该把握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绝学在顷刻间击杀这三个人。

  空间窄小,具有惊世绝学而且人多,一拥而上稳占上风,机会太好了。

  她并不糊涂,如果她倚多为胜,那么,散处内外的群雄也将以牙还牙,结果将得不偿失,何况她并没有一举击杀这三个人的把握。

  一个鬼神愁已经令她担心了,天卞四大浪人的声威,并不比四大魔域差,“剑出鬼神愁”的绰号可不是唬人的,与有此惊人绰号的强敌拚搏,心理上的威胁与压力是相当沉重的。

  她想起与“天地不容”交手的经过,她接不下一掌。“天地不容”的绰号,就足以让高手名宿心惊胆跳,心理上的威胁与压力同样有份量。

  “本宫主不想在你们这里浪费时刻,以免耽误本宫主搏杀千手飞魔的正事。”她收剑打退鼓,打出命四随从撤走的手式,一步步向柴门倒退:“孙云涛,拒绝本宫主合作,你将后悔无及。”

  声落人退出,彩影连闪飞掠而走。

  “真该毙了她的。”鬼神愁不胜惋惜地说:“除去这魔女,也是一场功德。”

  “不容易,阴兄。”万松庄主摇头苦笑:“事实上她的太清十三剑十分奇奥,剑可发剑气,你的乾罡真气比她精纯不了多少,短期间不可能分出胜负,让她穷扰和,今晚咱们休想再办正事了。”

  “奇怪!她到底从何处得来咱们要去刘宅的正确消息?”霸剑灵官显得忧心忡忡:“淳于兄,难道说,咱们的人有泄密之嫌……”

  “不可能,孙兄。”万松庄主断然地说:“咱们的消息得自楚酒狂,他在南京潜伏侦仇已有一段时日,对金陵双豪有深入了解,他肯定表示确曾发现刘宅有蒙面高手夜间出人,决不会凭空臆测,值得咱们侦查。

  那老怪杰怪性发作时,口没遮拦平常得很,而且有点好色,紫霞宫主很可能从他口中套出的消息,与咱们的人泄密无关。”

  “这……”

  “我耽心的是,她怎么知道咱们在此地藏身的?”

  “哎呀!”

  “她知道,天道门的消息比她灵通百倍。”

  “咱们得赶快准备应变。”霸剑灵宫悚然地说。

  门外,传来警哨声。

  紫霞宫主五个人,沿着小径向北匆匆撤离。

  远出三里外,小径绕过一座小丘陵,附近全丛生着野草,星光朗朗,可远及百步外。

  前面二十余步,突然升起一个黑影迎面拦住了。

  “什么人?”

  在前面领路的男随从警觉地喝问,疾掠而出,面面相对。

  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衫人,脸上用青布掩住口鼻,仅露出一双怪眼,像是猛兽可反映光芒的眼睛。

  佩了剑,卓然屹立,阴森森带有几分鬼气。

  “算定你们该来了。”青衫人的语音也带有鬼气:“让你们的主人紫霞宫主上前回话。”

  口气很托大,语气更不怀好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男随从可不管对方善与不善,一拉马步运气行功。

  “你还不配!”男随从沉喝,欺上走中宫吐出一掌。

  “滚!”青衫人也沉叱,左手大袖一挥。

  劲烈的掌风折向。袖风长驱直入,像狂风怒卷,风雷乍起。

  一声狂叫,男亲随摔出两丈外,滚了两滚挣扎难起,发出痛苦的呻吟。

  紫霞宫主大吃一惊,她这些男女亲随。真才实学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林,怎么一照面便被一袖震飞了?

  “阁下好霸道的袖功!”她及时掠出,手搭上了剑把:“你是冲本宫主而来的?阁下的袖功炉火纯青,为何掩去本来面目?”

  “不要问我是谁。”青衫人的语腔怪怪地相当邪门:“不错,是冲你紫霞宫主而来的。”

  “为何。

  “有事交代。正确的说,要你遵命办事。”

  “可恶!你……”

  “少安毋躁,现在我对你已经够客气,手万不要逞强激怒我。你在南京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有效监视下,你的武功斤两份量差得太远,所以必须识趣些。刚才你去见那些浪得虚名的侠义道废物,碰了大钉子,没错吧?”

  “咦!你……”

  “你想说服他们合作,对付千手飞魔,你则帮助他们对付天道门,没错吧?”

  “本宫主对天道门毫无兴趣,只对千手飞魔仇恨难消,所以……”

  “所以,你指称千手飞魔是天道门主。”

  “不错!”

  “很好,很好。”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继续向江湖朋友宣称,千手飞魔是天道门主。谎话说上一百遍,或者一千遍,谎话就会成为真的了,至少会有不不人相信是真的。

  这也是我找你要办的事:继续造谣,硬指千手飞魔是天道门主。现在,你可以走了啦!”

  “你在威胁本宫主,要本宫主依你的要求继续说谎?”

  “是呀!这不是对你也有利吗?”

  “可恶!该死的,但你的方式不对,本宫主岂是可以任意胁迫的人?你……”

  “我已经说过,这是对你客气,不是胁迫。是要你必须去做。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我早就杀死你了。”青衫人语气转厉,无形的杀气形成慑人心魄的压力浪涛,向对方汹涌冲激。

  “你好大的口气,本宫主却是不信。”紫霞宫主忍无可忍,拨剑出鞘神功默运。

  “你想玩剑?”青衫人语气更冷森,徐徐拨剑:“把你的太清剑气运足十成,我接你三剑。我保证不杀死你,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进手!”

  紫霞宫主冷静下来了,对方托大的口气并非出于吹牛恫吓,而是必有所恃,显然真的对她有深入的了解,对她的武功造诣一清二楚。

  她的剑徐徐升至进手部份,剑气绵绵迸发,剑发出隐隐的虎啸龙吟,神功凝注于锋尖。

  一声冷叱,她全力击出一剑,奋勇自中宫无畏地突人,行雷霆一击!

  剑化虹疾射,更有如电光乍闪,控制住对方的胸腹要害!

  剑势更是笼罩住对方的任何退向,后续的攻击将石破天惊!

  可是,青衫人却勾销了她后续的剑势。

  一剑封出,电闪雷鸣。

  人影暴分,剑吟余音袅袅。

  青衫人的马步丝纹不动,屹立如山。

  紫霞宫主却斜震出丈外。后退两步才稳下身形。

  “你只用了七成劲,赶快运足十成。”青衫人冷森森的语音十分刺耳:“不要错过机会了,还有两剑,你可以尽情发挥。”

  紫霞宫主心中生寒,斗志急降。对方如果反击,这一剑她必定无法招架,对方的内功和剑术,相差太远了!

  下一剑很可能被对方反震剑气回头,能保得住气机,恐怕保不住运剑的右手呢!

  但她不甘心,一声怒叱,身剑合一重新扑上!

  剑发太清十三剑的杀手着宇宙分光,剑势先升后降,让对方分不清主劲从何处凝聚锲入!

  剑气比第一剑强烈三分,她用上了全力。

  青衫人封招的剑势也强烈了三分,速度更快了一倍,剑一起便行闪电似的接触,杀着绝招无用武之地。

  双剑一接触,攻势便溃散了。

  剑吟震耳,火星飞溅中,紫霞宫主像风中的彩蝶,衣裙飘舞,震出两丈五六,身形失去控制。

  她飘落时几乎跌倒,最后以剑支地才稳下身形。

  “你还得痛下苦功。”青衫人的语气更托大了:“第三剑,碰你的运气造化,上!”

  紫霞宫主感到整条右膀又酸又麻,丹田真气有泄散的现象,对方反震的劲道可怕极了,直撼心肌,刺激气机,她的剑气不曾发生作用,假使反震的劲道再强烈一分两分,很可能震毁她的气机,好险!

  那快降至谷底的斗志,完全消失了。

  “你……你到底是……是谁?”她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地颤抖,而且有气无力。

  “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谁。”青衫人语气更为冷森,也饱含浓浓的杀机。

  “你……”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要……”

  “好好照我吩咐你的话去做,你的命才能保住。你必须牢牢地记住,我随时都能杀掉你。”

  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发紧,浑身汗毛直竖,寒气涌自丹田。

  “好自为之,再见。”

  眼一花,青衫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右眼角远处。

  四周,有草相拂动声隐约入耳。

  她打—冷战,倒抽—口凉气。

  这四周,至少也有五个人隐伏,假使她心虚逃走,很可能被隐伏的人杀死。

  “赶快回城。”她心惊胆跳地向随从下令。

  茅舍中,气氛自紫霞宫主走后,便显得紧张起来,所有的人都感到兴奋,也感到有点不安。

  紫霞宫主能找得到他们的藏身处,天道门当然会找上他们。

  这几天城内城外血腥遍布,被天道门有计划的袭击所杀死的人太多了,敌暗我明,被杀的人事先毫无征兆警觉。

  大多数高手名宿都是在毫无准备下,被杀手们无声无息地暗杀了的。

  也许,这次杀手们不知道他们事先已获得警兆,不知道他们已严阵以待。

  不安的是,对方会在何时发动?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戒备不懈呀!

  还有,今晚是否要先发制人,前往刘宅布状,侵入穷搜?

  霸剑灵官最信任千手飞魔,他眼巴巴地盼望着,盼望着千手飞魔赶回,以便商量对策行止。

  三更正刚过,再过半个更次,便得动身前往高桥门刘宅了,还有二三十里路要赶呢!也许,应该在这里等候天道门的杀手前来发动。

  只要捉住一个活口,就可以把天道门的根底刨开来。

  星光朗朗,不是夜行人的理想活动天候。

  整座茅舍黑沉沉,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

  蓦地——

  一声鬼啸从东南角的竹丛内传出。

  飒飒风声令人闻之毛发森立,但枝不摇草不动并没有刮风。但远处朦胧竹丛小树,确有被风吹动的摇曳现象,大概风声是从远处传来的。

  茅舍毫无异动,似乎人都人睡了。

  门外二十步左右,小径穿越短草坪,这时突然幻现四个诡异的白色精灵。

  不是精灵,而是浑身白的裸人,白的刺目,似乎身无寸缕。

  头部,有黑色的发结,脸部,有四个黑园洞“双目、鼻、口。

  黑夜中出现这种白得刺目的裸人,脸部以黑洞代表五官,形状之恐怖怪异,足以令看到的人魂飞魄散,不知人间何世。

  行家或许可以看得出,并不是真的一丝不挂裸人,而是穿了雪白的贴肉连身怪衣裤,手中握了一把三尺长三尖白色钢短叉的人,扮精灵哧唬人的高手。

  其实,还有四个全黑的,五官由白色洞孔替代的精灵,黑与白形成强烈的对照。

  因此,如不接近,很难看到黑色的精灵,只能看到四个白色的。

  八个精灵开始挥动钢叉旋舞,夜空下,充满妖异可怖的气氛,黑夜中群鬼乱舞,真有震慑人心的威力。

  飒飒风声益厉,奇异的低呻弦音与怪异的呼号相应和,地下也涌起阵阵淡淡的轻雾。

  隐约中,可听清两句鬼声的呼号:

  “天道无凭,我为主宰!”

  黑白精灵愈舞愈急,黑白怪影闪烁不定在轻雾中隐现。

  “天道无凭,我为主宰……”

  “天道无凭,我为主宰……”

  风声、弦音、鬼啸、呼号……

  似乎,人间世已被九幽所取代。

  有侍女纤纤照料,雍不容感到一身轻松。

  荒山茅舍中,照料一位受伤的大姑娘,决不是一个大男人所能胜任的,因此他急于去找千手飞魔。

  千手飞魔走后,纤纤有一阵子好忙,雍不容也结束停当,准备动身。

  纤纤出堂请他入室,室中飘散着品流甚高的幽香,梳洗毕浴罢的龙絮絮拥袍倚坐在床上,披下一头仍有水气的黑柔柔秀发,显得清丽,灵秀,脱俗。

  “喝!精神好多了,难怪有人说,小病也是福。”雍不容喜悦地说:“再休养一两天,保证又是一条刁钻顽皮的小母龙……哎呀!龙宫主才对,小龙女也不错。”

  “贫嘴!”龙絮絮脸上涌起一抹嫣红,少女特有的娇羞十分动人,似喜似嗔地白了他一眼:“命也差一点送掉了,还说是小病?”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有纤纤照料你,我可以放心办事了?”

  “哦!你要……”

  “我不放心龙江船行,必须走一趟才安心。这里很安全,我走后切记熄灭一切灯火。”雍不容说出今晚的活动:“似乎我预感到船行今晚会有事故发生,走一趟我才放心。”

  “可惜我不能陪你去,这里……”

  “这里十分隐秘,安全性高,你不必耽心,你爹走得匆忙,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按理他该带你走,另找地方安顿的。◇老远的跑来编故事吓唬你,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父亲是被人谋杀的?是谁?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她心里有无限的挣扎。他的话很有道理,但……谋杀?!实在教人很难接受,尤其他……

  突然,她像被电到似的,迅速放开他,人也退了一大步,“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不是又想了什么诡计来害我?”

  她不该再相信这个人格品行都有严重缺陷的小人!上次他就是利用她的信任夺去她的贞操,想到这里,她立刻又退两大步。

  “你别想再骗我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上被骗一次可以说是不小心,但被骗两次就是自己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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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周易研究会 邵伟华 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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