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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蛟索缚龙-->26
26

  姜步虚与对方武功相差无几,内功修为火候相当,缚龙索绝不可能与长剑对抗,软兵刃有先天上的缺陷。

  潜伏的人旁观者清,所以掷剑相助。

  一声长啸,剑动处有如天风降临。

  “铮!”中年女人的剑首先接触,火星四溅。

  砰一声大震,中年女人摔倒在三丈外,剑抛掉了,狼狈爬起飞跃而走。

  “铮!”两老人的剑聚集,三支剑行雷霆接触。

  “叭哒!”一个老人重重地摔倒在两丈外。

  “休走!”他大叫,气息已有不稳现象;

  打了他一记天雷掌的老人,已飞掠出三丈外,剑出现豆大的缺口,虎口有血沁出。

  一逃一追,瞬即失踪。

  被震倒的老人不但虎口进裂,右手甚至抬不起来了,浑身已被大汗湿透,浑身颤抖吃力地爬起。

  老人猛招头,看到四周站着四个灰衣蒙面人,四只怪眼冷电四射,凶狠地瞪着他目不稍瞬。

  “你……你们……”老人惊骇地问,本能地伸手拾取掉落在身旁不远处的长剑。

  邻近的一个蒙面人,是唯一没有剑的人,腰带上却有空鞘,伸脚一挑,剑跳起一把抄住,举起略一察看,试试剑鞘,居然甚为合适,顺理成章据为已有。

  老人慢了一步,吸口气缓缓站起。

  “原来是你!”对面的蒙面人阴森林地说:“我们是谁,阁下应该心中有数。”

  “你认识老夫?”老人强作镇静:“老夫廿年不曾在江湖行走……”

  “反正我认识你,就算你在坟墓里躺了一百年,爬出来一露面,我仍然可以认出你是早年江湖四毒中,最狠毒最卑劣的毒心秀士刘与邦。”

  “你是……”

  “如果我所料不差,分别派人协迫本团弟兄家属,逼本团接受加盟风雷会毒计的人,一定是你毒心秀士所策划的毒谋,你毒心秀士读了一辈子书,只会用知识学问策划毒害人的计谋。

  吕会主极乐天君神通广大,能找到你请你出山替他卖命,大概花了不少金银,是不是有一座金山给你享受?”

  “你们是正义锄奸团的人?”老人脸色大变。

  “不错。”

  “阁下,留一分情义,本会并没赶尽杀绝……”

  “是吗?当你们把紫灵丹士那些人锄除净尽之后,下一批该消灭的人是谁?”

  “你不能用想当然的说法来判断本会的行事……”

  “是吗?”

  “你们想怎样?”老人戒备地说:“乘人之危?”

  “在下已经有杀你的藉口,不能算乘人之危。”

  “讲讲理好不好?本会并没与贵团决裂,贵团岂能藉口参与正邪结算……”

  “杀你的藉口,与正邪决算无关,紫灵丹士那些人,其实比你们还要可恶,更为阴险。”

  “那……”

  “你一代老魔,合二人之力,围攻一位初闯道的年轻人,而这位年轻人是本团心日中的朋友、理由充分吧?”蒙面人沉声说:“我反对你指责在下乘人之危,事实上你毒心秀士功臻化境,目下已恢复元气,我遵守武林道义和你一比一公平决斗,你反对吗?”

  “公平决斗?亮名号,看你配不配与老夫决斗。”老人态度转为强硬,一比一没有什么好怕的。

  正义锄奸团标榜正义,应该不会玩花招。

  蒙面人拉掉蒙面巾,露出留了花白虬髯须,以及有一口黄色整齐而尖利的完整牙齿,白眉尾梢上卷的面孔,故意露出尖齿相貌十分吓人。

  “八荒狮黄天才?”老人惊恐地叫。

  “你还认识我。”蒙面人重新系上蒙面巾:“在下配不配与阁下决斗?”

  “不!不要……”毒心秀士如见鬼魅,转身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第二次跃起,剑光已到了后心,有如电耀霆击。

  会天雷掌的老人轻功出类拔萃,逃起命来当然更快。

  但在姜步虚面前,却又差了一大截,何况围攻时已耗掉五七分元气,相去更远啦!

  一口气逃出里外,惶急中扭头一看,真好,后面鬼形俱无,没有人追来,五行有救。

  脚下并没停,刚将头转正,便看到前面出现头脸汗影闪亮的姜步虚,手中没有剑,双手叉腰堵在前面不足三丈,脸上有怪异的笑意。

  “你才来呀?”姜步虚笑问。

  “我跟你拼了!”老人咬牙叫吼,缺了口的剑向前—指、倾余力身剑合一抢攻,剑上居然可发隐隐风雷,倾余力一击威力依然惊人。

  晶芒—闪,缚龙索神乎真神地从袖底飞出,贯入剑气的空隙,闪电似的缠住了老人的右腕脉。

  砰砰大震,老人被卷飞、翻腾、摔落,重重地摔了个背脊着地、手脚朝天,地面亦为之震动。

  还来不及挣扎,握剑的右肘已被踏住了,脖子被一只手掐住,脑袋被另一只手掌按住右太阳穴,将脑袋向左压扭,力一发便定可以将脖子扭断。

  “再不服贴,就扭断你的老鸡脖子。”姜步虚凶狠地说,手上加了半分劲。

  “不……不要……”老人想大叫,咽喉被管制只能嘎声透气:“我……我认栽……”

  “这还差不多。”姜步虚放手,一蹦而起。

  老人晕头转向,挣扎了片刻,才能虚脱地摇摇晃晃爬起,狼狈得像病狗。

  “你……你不要欺……欺人太……太甚……”老人含含糊糊地叫嚷。

  “咦?你这老贼怎么胡说八道?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欠了我一记天雷掌突袭的债,还没正式讨取,你们三个超等的高手名宿,猝然下毒手围攻,谁欺谁啦?你不是一个狗屁不值的混蛋瘪三,说话可要负责的,是吗?”

  “你……你要……要……”

  “欠债还钱,我的要求简单吧?”

  “上次我打了你一掌,不能全怪我。”老人哭丧着脸说:“连紫灵丹土那群混蛋,也被你鬼神愁整得昏天黑地,我不得不用心机,突下毒手用绝学对付你……”

  “你用的掌功好狠毒霸道,是什么掌功?”

  “老夫拒绝透露所学秘技。”老人顽强地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天雷掌,没错,哼!你是风云会的客卿,客卿全是身怀奇技异能的高手名宿,为了一些金银替风云会卖命,通名号,看你的名号到底值几两金银,快说!”

  “老夫从不通名,你把老夫看成野草隐士……”

  “狗屁!说!”

  老人大喝一声,拍出一掌,由于歇息了片刻,恢复了部分元气,这一掌真力凌厉涌发,果然像是响起一声轻雷,威力惊人。

  姜步虚巨掌一伸,神功默运硬接一掌,他一直对天雷掌的底细怀有神秘感,算是第一次正式承受雷霆一击,以便揣摩天雷掌的奥秘。

  手臂一震,撼动了马步,但他失望了,对方元气末复,这掌力道有限,无法发掘天雷掌的奥秘。

  这瞬间,老人已逃出三丈外。

  砰一声大震,他赶上飞端,双脚端在老人的背部的双琵琶骨上,老人重重地仆倒。

  一顿拳掌,把揪起的老人打得天昏地黑,他手下有分寸,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哎……哎唷唷……”老人发疯似的狂叫。

  “我要口供。”他将老人丢下一脚踏住腰肋,语气凶狠:“那怕把你一身两百多根老骨头,—根根拆散打碎,也在所不惜,招名号!”

  “哎……老……夫……”

  “招!”

  “老夫是过气的……的名宿,那有脸丢人现眼?你……杀了我吧!我……”

  俯身抽了老人两耳光,他不甘心罢手。

  “你那位同伴的名号,你得招。”他揪住老人的衣襟猛摇:“不招就让你快活。”

  “他……他是……”

  “是谁?”

  “毒心秀士刘……刘兴邦。”老人不敢不招:“往……往昔的江……江湖四毒之一,躲在山东避……避仇廿年,不……不甘寂寞重行出山,他与极乐天君早年小……小有交情,所……所以受聘替……替风云会办事……”

  “毒心秀士?晤,听说过这个人,他也会天雷掌?他真姓刘?”

  “他当然姓刘,老一辈的高手名宿,有许多仍然记得他毒心秀士,他练的掌功,叫裂石崩云掌,简称崩云掌,在武林掌功中,排名不上不下,还不算是绝技,不是传闻中的天雷掌。”

  “你呢?你的是天雷掌?”

  “老夫绝……绝不露名号,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天雷掌,也没见识过天雷掌。”

  “你是不打算招了?好,我要你哭爷叫娘,用重手法好好整治你,我不信你的老骨头能挨得起拆。”

  “不……不要……”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草梢拂动,人影乍现,声出人到速度惊人。

  “别折磨他了,要不就毙了他。”九天飞魔怒气冲冲欺近:“我要找你。”共来了三个人,九天飞魔夫妇、另一位是天涯怪乞,三个人都汗光闪闪。

  飘渺仙子与天涯怪乞退在老魔身后,脸上有怪怪的笑意,与老魔盛怒的神情相反,似乎有意看热闹。

  “我要他招供。”姜步虚放了老人,但并不想逃跑:“老伯。请不要管……”

  “你要他招什么供?”

  “他的名号、他的掌功。”姜步虚大声说:“他和另一个什么毒心秀士刘兴邦,冒充紫灵丹土的人,出其不意打了我一记天雷掌、几乎震毁了我的心脉,我有权回报他,他非招供不可。”

  “我替他回答你的问题,用不着逼他丢人现眼。”

  “这……”

  “他是早年颇有名气的泰山逸客洪钟灵,算起来还是相当受人尊敬的侠义英雄,只是不保晚节,十二年前谋害了老友擒龙客谢幕天,从此偷偷摸摸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苟活。

  他的掌功不错,是威力惊人的大排山掌,修为精纯所以掌出风雷发,如此而已,他这辈子那曾见过天雷掌?别抬举他了。”

  “呸!白费工夫。”姜步虚泄气地说。

  “你说什么?”九天飞魔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他一把揪起泰山逸客:“你给我听清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碰上了本利一起还,绝不宽贷,给我滚!”

  砰一声响,泰山逸客被摔飞两丈外。

  “小子,我找你……”九天飞魔一‘跃而上,伸手便抓。

  “我怕你,省些劲吧!老伯。”姜步虚一面叫一面飞掠而走,去势如电火流光。

  “你走得了?我要剥你的皮……”九天飞魔怒叫如雷,急起狂追。

  人是不能不服老的,至少,世间谁也没真正看到长生不老的活神仙,神仙都是死了的,所以才供在寺庙里吃冷猪肉。

  人一定要死的,生与死之间的周期有长有短,也必定有生理上的强弱限制。

  练武人的生理,比不练的人的确要强健些,同样有限制,有规律。

  勤于练武的人,生理颠峰状态是一世——三十岁。

  勤于练先天内(气)功的人,生理颠峰状态是一甲子——六十岁。

  除了那些生具异秉,或者大白痴之外,绝大多数的人,都逃不过这先天的生理限制和规律。

  越过了颠峰,能保持现状已经难能可贵了,有些人夸夸其谈,说什么武学深如渤海,永无止境,要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就是自欺欺人。

  所谓欺人,指的是欺外行人。

  九天飞魔练先天真气练得很勤,而且持之有恒,所以一直就在江湖游荡,以为自己了不起。

  他的轻功的确值得夸耀,敢吹牛说武林无出其右。

  论年纪,他还没满六十花甲,理论上说,他刚到达生理上的颠峰状态。

  但他忘了,姜步虚也练的是先天气功,廿余岁的小伙子如日之升.距生理期颠峰期遥远得很,每天都在成长、进步,而且属于生具异秉,获明师真传的年轻人。

  先半里,他落后了廿步以上,差了一大段距离。

  一阵狂追,各展所学全力飞掠,有如电火流光,快得令人目眩。

  之后,他乖乖地放弃追逐。

  站在旷野中,目送姜步虚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远处的野草杂林中,似乎眨眼间背影就消失隐没了。

  “我这一辈子,不可能追上他了。”老魔禁不住失声长叹,真有老之已至的感慨。

  有则卜余步外高及肩部的草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悦耳的轻笑,随即微风过处,幽香隐隐。

  “你把鬼神愁追得像漏网之鱼,九天飞魔果然不愧称当代魔中之魔,威灵显赫,足以自豪了,何必感慨?”辛夫人率领两位明艳照人的侍女,一面说一面排草而出:“那小子的确快,很难追上,丘老,你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知道,令嫒与他曾经一而再走在一起,把正邪双方的人闹得鸡犬不宁,你为何追得他望影而逃?”

  “你是……”九天飞魔老眉深锁,警觉地问。

  “十几年少在江湖走动,丘老大概不知道我这号人物了,丘老,你还没有答覆我的疑问呢!”

  “那小子可恶,带坏了我的女儿。”九天飞魔恨恨地说:“一个浪人色鬼,老夫绝不容许他引诱我的女儿,老夫最恨这种好色之徒。”

  “哦?他是个浪人色鬼?”

  “一点没错。”九天飞魔冒火地说:“他和四海游龙那个混蛋,在开封大街上争风吃醋,公然争夺孟家的大闺女,至今死缠不休,不久前有人看到风云会的人,擒住孟姑娘押送至卢庄拓林,他就赶来抢人了,我料定他会来,所以赶来看究竟,果然不出所料,他真来了,哼!”

  “哦!原来如此。”辛夫人微笑颔首:“我听说过这件事,在开封已成为茶余酒后的丑闻,看来,家中有闺女的人都得担心提防了,丘老,我帮你设法毙了他。”

  姜步虚与四海游龙为了争风吃醋,在大庭广众公然大打出手的事,在开封早已成为笑料,两人都成为挨骂的好色之徒。

  “毙了他未免过份。”九天飞魔老脸发赤:“老夫不……不能恩将仇报,只要他远离我的女儿于愿已足。”

  姜步虚一而再救了小魔女,向紫灵丹士那群人强索大闹柏家大院,轰动江湖,众所周知。

  为了这件事,中州漂局的熊局主,在东京酒楼大宴友朋庆把姜步虚受到侠义群雄迫害,以及中州镖局仗义讨公道受辱的经过,加油添醋向外宣扬。

  九天飞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当然不能恩将仇报毙了姜步虚。

  “令嫒怎么说?”辛夫人笑问:“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仅仅把这小伙子痛惩,解决得了问题吗?丘老,我一个局外人施惩,是不是要容易方便些?”

  “别提了,当然也该怪我家教不严,烦人。”九天飞魔显得心事重重:“我自己的事,我处理得了。”

  “丘老……”

  九天飞魔扭头就走,健步如飞显得心神不宁。

  “夫人,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一位侍女说。

  “什么事奇怪?”辛夫人问。

  “似乎一些闺女们,对那些花花子弟特别注目呢!小姐早道鬼神愁的臭事大起反感,所以第一次见面就用奇毒对他,可是,第二次就……”

  “别说了。”辛夫人也显得不胜烦恼:“丘老魔的问题不难解决,大不了一走了之,没有任何牵连,而我们……真烦人,有孔老的事梗在中间,早晚会成为生死仇放,实在令我忧心忡忡。”

  “夫人,依小婢之见……”

  “你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

  “这……”

  “把孔老弄走。”侍女的口气异常坚定。

  “可是……”

  “夫人,不是小婢多话。”侍女郑重地说:“老爷只是同情孔老是个残废,因同情而结交,这份交情谈不上深厚,道义基础也薄弱得很,老实说,孔老替风云会卖命,并非完全冲同道的情义而投靠,骨子里的原因却是贪图丰富的礼金。

  这次本宫的人途经开封,凑巧碰上正邪结算这档子事,发现孔老也来了,因而冲孔老与老爷的交情份上暗中相助,替孔老挡灾已是情至义尽。

  如果因孔老而与人结怨成为生死仇敌,太不值得了,风云会的作为本来就令人侧日,把孔老悄悄弄走脱出是非,不但可以保全孔老的性命,也可以保全万毒宫的声誉。”

  “我会考虑你的办法。”辛夫人意动。

  “人世间,谁又没有朋友呢?”侍女继续陈明利害:“朋友有许多种,不可能一视间仁,如果把每一个朋友都当成生死之交,一生一世担负朋友的恩怨是非,人活在世间未免太苦了,一辈子都得为朋友的恩怨是非而奔忙,弄不好,很可能赔上了身家性命呢!

  老实说,孔老如果发现小姐在暗中相助,向风云会透露消息,那他就有陷友于不义的不义行为。”

  “走,我们去找云卿丫头。”辛夫人匆匆地说。

  姜步虚无意中击溃了风云会三位赶来柘林,策应拓林秘窟的三个高手客卿,减少了四海游龙的压力,也等于帮助入侵的侠义群雄一臂之力。

  摆脱了九天飞魔,他绕至柘林的东北角飞越。

  已经证实两老人的身分,与天雷掌无关,现在,可疑的人只剩下紫灵丹士和道全法师了。

  这两个侠义群雄的首脑人物,要找他们求证还真不是易事,必须多费手脚、制造有利的藉口。

  迄今为止,他还没正式见过紫灵丹士。

  不久之前,他认出风云会的会主极乐天君,虽则不会证实这位邪道主家人的身分,他信任自己的直觉估计。

  双方的主将皆已到达,血腥杀戮已无可避免。

  他还没有参与的打算,正邪之斗与他无关,只想做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第三者,希望能亲眼看到紫灵丹士或道全法师,施展大天雷掌绝学。

  远远地,便听到柘林深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里面已经发生冲突了。

  柘林深处建了工场、制造定型的器具,以及看守树林工人的房舍,占地颇广,四周柘树围绕,形成一处与外界隔绝的处所。

  “蹩龙发动了,这傻瓜真以为自已是无敌救美大英雄呢!我得看看他到底有多神气。”他想。

  四下无人,他不假思索地往柘林中一钻。

  四海游龙救人心切,一颗心已完全放在孟念慈身上,就算要往刀山上闯,他也会毫无迟疑挥剑上,女人的魔力真大。

  他并不知道紫灵丹士也知道柘林秘窟,更不知道侠义群雄也赶来救人。

  单人独剑他敢无所畏惧地往龙潭虎穴闯,勇气与信心超人一等。

  穿林直入,直捣中枢,林间有小径,是整林工人的通道,认准方向走,错不了。

  到底秘窟在何处,他一无所知,拓树枝浓叶茂,视野有限,他见路就走,不管东南西北。

  心中焦急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刚掠出小径折向处,劈面碰上两个村夫,佩了腰刀,粗壮如熊外形骠悍。

  “咦?什么人?”一名村夫沉喝:“喂:你这油头粉面的小鬼蛋,是怎么进来的?居然佩了剑呢!”

  他大踏步向前闯,虎目怒睁。

  “狗东西!让路。”他也用大嗓门骂人:“不要说你们不认识太爷我。”

  “你是什么东西?卢家的人该认识你吗?揍死你这小鬼蛋!”村夫嚣张地怒叫,冲上劈面来一记黑虎偷心,当胸便捣,居然拳风虎虎,劲足力沉份量不轻。

  他恍然,原来是卢家的看林打手,难怪不认识他四海游龙。

  手一抄,搭住了捣来的大拳头,将人带近身,闪电似的两记阴阳耳光,再加上耳门的一劈掌。

  “你敢撒野?”第二名村夫大叫,拔刀冲上。

  砰一声大震,被打昏的村夫摔翻出两丈外,大手再伸,一把扣住砍来的锋利腰刀。

  “去你的!”他冷叱,当胸一记魁星踢斗,正中村夫的胸腹交界处。

  村夫嗯了一声,仰面飞跌出丈外。

  “太爷不杀你们这种可怜虫。”他向挣扎难起的第二名村夫说:“但你如果不招供,太爷一定打断你的手脚,说一不二,风云会的人住在何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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