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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蛟索缚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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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坚牢的内室,暂时克作囚房。

  无双秀士钻窗缝逃掉了,所以这间囚房的唯一小窗已被封死,点起灯照明。

  姜步虚双手被分开,捆牢在墙钉上。

  双脚用三十斤的脚镣管制,动弹不了,由高手制住了丹田气机,即使练了缩骨功,也没有行动的可能。

  三个问口供的专家,已经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他所招的经过很简单,那些人发现他不是尚义门的门人,查出他确是中州镖局刚辞工的车夫,打了他一顿把他丢在一间小房内,没派人看守。

  他强忍着痛楚挣扎着逃走,在城外躲了几天,回城另找活路,如此而已。

  一再地盘,一再地问,一再用刑,他的口供毫不改变。

  几个身分地位最高的人,由快剑引领进入囚房,其中有刀过无情、许门主父女、孟姑娘念慈与五名男女。

  “他招出那些人的下落吗?”快剑向问口供的中年人问:“他好像快要撑不住了。”

  “很抱歉,这小子什么都没说。”中年人苦笑:“用了九阴搜脉,以及胡老哥的离魂大法,没有用,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柏大叔,恐怕他真的是无辜。”许姑娘看清姜步虚扭曲变形的面孔,有点不忍:“要不要派人向中州镖局,调查他最近两三个月内的行踪?便知道他是否有与犯不得勾结的可能了。”

  “熊局主本来就袒护他,怎么查?”快剑不同意。

  “大爷,不必向中州镖局查。“那位负责看守的大汉在旁说:“前院的追风腿骆老七,曾经向街坊打听,问了好些人。”

  “怎么说?”快剑问。

  “上次他随镖师夺魂钩罗北,押镖远赴西安,回程转接了西安关中百局的镖,在崤山与混世天王一群强盗起了冲突,僵持了廿日,过不了崤山隘道。

  镖是在他辞工的前一天安全抵达的,前后共费时三个月零七日,所以在这三个月内,他根本不在府城。”

  “这……”快剑一楞。

  “三个月之前便互相勾结妥当,难道无此可能?”刀过无情冷笑:“点龙一笔策划诡谋,岂是临时起意的?说不定早已准备半年以上了。”

  “侄女是两天前抵达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侄女的动静,而预早半年策划定计呢?”

  许姑娘终于犯疑,觉得不合情理。

  “我来问就知道了。”刀过无情阴森森地说:“我不信他是铁打的人,让我用挑筋抽肌的手段对付他,那伯他不招?哼!”

  “哎呀!”上刑的中年人惊呼,脸色一变。

  “你们让开!”刀过无情乖房地叫。

  挑筋抽肌,那是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用小刀割开肌肉,剔出筋用钩钩住筋徐徐拉长,或者钩住某条肌肉的腱部,往外撕拉。

  事后,人即使不死,也会永远残废;是最为恶毒残忍的手法,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刀过无情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为人本来就冷酷无情。

  刚拈起刑具架的剔肉小尖刀,负责上刑问供的另一名中年人伸手虚拦。

  “孙兄,三思!”这人沉声说:“我召魂使者胡大刚的离魂大法,决不可能有闪失,这人的口供,绝对可信。

  孙兄不信任在下的神术,在下不介意,但你要用挑筋抽肌手段对付他,在下从此不再过问诸位的事,就此告辞,一切后果与在下无关。”

  “那你为何不走?”刀过无情冷笑。

  “胡兄,何必因为一个小人物的死活而伤了和气?”快剑苦笑劝解。

  “话不是这样说,毕竟咱们都是侠义道中人。”召魂使者向室门走:“李老兄用九阴搜脉对付他,在下已经心中有愧,诸位如果有这种看法,为何不加入魔道黑道称雄?你简直无耻!”

  气息奄奄,整个人完全走样的姜步虚,突然双脚一收,三十斤重的脚镣拖动哗啦啦的怪响。

  “好,姓胡的,我尊敬你。”姜步虚突然以中气充沛的嗓音叫道:“至于这一群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无耻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众人大吃一惊,几乎卟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步虚的双手,突然间变成无骨的软肉,滑出了捆绳,像两条变形虫,滑出立即又恢复原状。

  他扭曲泛青的脸,一阵抽动随即恢复原状。

  “铮铮!”脚镣扣肠的铁箍铆钉,突然变形松脱绷飞,双箍暴响弹开了,灯火摇摇,阴风乍起。

  刀过无情手急眼快,手中的小刀猛地脱手飞掷,翻腾着飞向他的心坎要害,反应超生拔俗。

  他手脚一伸,挺立原地,左手微抬,小刀人手。

  “还给你!”他叫,手将小刀抛回,是抛而非射。

  刀过无情见多识广,凭姜步虚那种在众目睽睽下脱困的神技,足以惊世骇俗,便知碰上了可怕的、身怀绝世的奇技的高手,怎敢狂妄地接刀?

  身形一闪,让小刀坠落身侧,伸手急拔随身佩带的冷焰宝刀,要拔刀拼命了。

  糟了,二十斤重的脚镣,突然飞掼而出。

  镣练粗如鸡卵,两端有铁片扣胫箍,张开时宽有两尺,飞舞而出劲道惊人,挨上了必定灾情惨重。

  室中人多,必定有倒霉鬼中头彩。

  众人惊叫着躲闪,手忙脚乱向外退。

  “卟!”一声响,一只胫箍击中刀过无情的左肩,沉重如山,力道惊人,所有的灯火,也同时熄灭。

  刀过无情的冷焰宝刀无法拔出,仰面便倒,顺势倒滚翻,迅疾地滚出室门。

  他只感到肩痛如裂,勇气沉落,翻起身来便溜之大吉,室内幽暗异象动魄惊心,怎敢不溜?

  人都狼奔系突走散了,囚室正开始崩坍。

         ※        ※         ※

  因室在内院深处,光线不足,地方窄小施展不开,灯一熄敌我难辨,因此所有的人皆急于退出,加以阴风来得怪异,难免令人心惊。

  奔出院子得见天日,这些高手名宿胆气一壮。

  “那是什么怪物?咱们等他出来!”刀过无情羞怒交加,拔出冷电森森,青芒闪烁有如鬼火升腾的冷焰宝刀,左手仍在伸拇指揉动左肩被击处。

  “尸变!”有人惊恐地叫。

  “咱们并没把他弄死呀!”那位负责用九阴搜脉逼供的人说。

  这位仁兄是大名鼎鼎的侠义道名宿,但声誉并不佳的阴豹李长兴,由于身上没带有兵刃,因此逃得比所有的人都快。

  “不可危言耸听,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弄玄虚。”许门主急叫,拔剑戒备:“这个姜步虚扮猪吃老虎,孙兄,你在引鬼上门。”

  “老天!那天救我的妖怪。”许姑娘并不糊涂:“无双秀士供说,他们是被会御阴风的妖怪所击昏的,也……也许……”

  轰隆隆连声大震,小院的花厅门崩窗裂。

  一声刺耳的怪笑传出,跳出长衫凌乱沾有血迹,脸色青灰,双目似乎有鬼火闪烁的姜步虚。

  小院子并不小,设有些盆栽花草,本来就是内眷玩耍的地方,足以让高手名宿放手施展。

  共有九个人列阵,其中没有召魂使者胡大刚。

  快剑及时发出警啸声,紧急召唤爪牙进人内院。

  姜步虚手中轻拂着沉重的脚镣,粗大的铁环链转动时,发出哗啦啦怪响,链两端的扣肠比链重,挥动时重力增加,挨一下真会骨折肉烂。

  刀过无情在仓卒间挨了一下,居然不曾受伤,可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位排名第二的豪杰果然了得,必定已修至神动功发境界,让体神功在神意一动的刹那间,便可驱发神功护体,至少在刹那间可以发挥四成护体功能。

  天赋佳有恒心的人,须苦练半甲子岁月,方能有此成就。

  “你们这些狗养的杂种!怎能如此酷待我一个赶车的小伙计?你们心目中还有天理、国法、人情吗?”姜步虚破口大骂:“杀人可怒,情理难容。既然你们不把别人当人看,可知你们的良心早已被狗吞吃了,我就以牙还牙,也不把你们当人看。

  姓柏的狗杂种,你将为了今天的事后悔八辈子,也欠我一条命的债,赶快还;其他的人如果也不要良心向我动爪子,必须同样承担偿命的债务!”

  “原来你是人啊?”刀过无情愤怒地举步扬刀逼进。

  在所有的人中,这位豪杰的身价地位最高,既使主人快剑不催请,也得保持尊严出面招揽所有的是非。

  “混帐东西:你以为我是鬼吗?”姜步虚不认识这位豪杰,骂得十分难听:“你又是什么东西?”

  “狗东西斗胆……”

  一声怪叫,姜步虚向前冲出。

  刀光乍闪,破风声慑人心魄。

  但见冷森的光芒闪动,却看不清刀身,可知速度与劲道,皆达到视觉的极限,假使再快些,必定连光也看不见了。

  “铮!”一声暴响,镣链斜砸刀身,竟然爆出一串火星,可知例方接触刀身的铁链同样会受损。

  刀不曾折断,但刀过无情的手,却受不了凶猛的震劲,惊叫有声,连人带刀斜震出丈外,脚撞毁了一只荷花缸,花折木溢碎缸爆散。

  “再给你一下!”姜步虚怪叫,疾冲而上。

  许门主大吃一惊,但不加思索地一剑急截,抢救身形未稳的刀过无情。

  在道义上必须出手抢救,别无选择,侧方出剑逼姜步虚自救,围魏救赵所采的行动十分正确,格斗的经验极为丰富,攻其所必救。

  又一声暴震,许门主人剑也被镣链震飞。

  刚稳下马步的刀过无情,距姜步虚还在八尺外,刚看到情急抢救的许站主被震飞,突然发觉一只怪手已到了眼角。

  他还弄不清手自何来,“啪!”的一声右颊便挨了一耳光,这才看清是姜步虚的手。

  这手来得太不可思议,那是决不可能发生的事,姜步虚的身影还在八尺外,怎么手掌同时及颊的?

  这一耳光,把这位目空一切的当代豪杰,打得眼冒金星,也打掉了他不可一世的傲气与信心。

  他手中有刀,马步已稳,竟然挨了耳光,既使胆大包天的人,也会感到毛骨悚然,心底生寒。

  不等镣链光临,这位豪杰采取了最正确的行动,飞惊而起,跃过院墙再飞升屋顶。

  扭头下望,只感到心胆俱寒。

  下面还有八个人,包括武功比他差不了多少的许门主父女,以及似乎更高明但深藏不露的孟姑娘。

  八个人在镣链的八方扫击下,向四面八方窜闪奔逃,似乎他们手中的兵刃皆成了废物累赘。

  一声怒吼,镣链缠住孟姑娘的剑,一抡之下,孟姑娘被带起飞旋,半途脱手丢剑,身躯像翩舞的蝴蝶,飞出墙外出了。

  几乎在同一刹间,姜步虚的身影出现在李老兄的身侧,左手扣住了李老兄的背颈像抓鹅,侧跃八尺,镣链有如天雷下劈,光临许姑娘的顶门。

  刀过无情感到心中一凉,八个高手竟然在这一瞥之下崩溃了。

  “滚倒!”刀过无情狂叫。

  许姑娘的经验,并不比刀过无情差多少,声传到身躯已着地,急滚一匝斜窜而起,像老鼠般钻人崩坍了的花厅门,逃为上策。

  所有的人,皆趁机逃出小院门。

  李老兄逃不掉,被姜步虚扣住颈背左纵右跃,沉重的身躯似乎已失去重量,全身软绵绵地像个死人。

  他完全失去挣扎或活动的能力,张口结舌双目翻白,状极可怜可笑,颈骨很可能裂了。

  “你下来!”姜步虚用镣链向屋顶上的刀过无情一指,软镣链竟然直举像银枪:“我听说过你手中那把刀,你跑不了,我会找你讨债,用挑筋抽肌的手段回报你,你最好下来砍我十七、八刀永除后患!”

  “放了李老兄,咱们到城外地方找放手一拼!”刀过无情厉叫,色厉内茬。

  外院的打手群涌到,但被躲在外面的快剑拦住了,九个武功惊世的高手也一击便溃,这些三流打手上去不育驱羊斗虎,不上为妙。

  “你要我放了这位仁兄?”姜步虚一脚踏住李老兄的肚腹,将人踏牢在地上。

  李老兄已经回过气来,便手脚只能虚脱地抽动。

  “他已经栽了……”刀过无情硬着头皮说。

  “他用九阴搜脉整治我,你又怎么说?”姜步虚沉声问,一点也不在乎院门外众多的打手。

  “他是奉命行事……”

  “你这狗杂种说的话不带人味!”姜步虚大骂,低头向李老兄问:“你是谁?”

  “我……我姓……姓李……”李老兄痛苦地回答,似乎一口气很难接上。

  “我知道你姓李,亮名号!”

  “阴豹李……李长兴”

  “你用九阴搜脉歹毒绝技折磨我。”

  “放……放我一……马……”

  “欠债还钱,对不对?”

  “饶我,我……道歉……”

  “我不杀你。”

  “我……错了……”

  “我留你现世。”

  “不……不要……哎……。

  鼻尖被两个指头捏掉了,接着右手被拉起一扭,肩骨怪响,筋被拉长扭转,手臂失去活动能力,即使能及时医治,这条手臂也废定了。

  “你,到城外去!”姜步虚丢下阴豹,飞跃而起登上院墙,脚一点墙头,人如怒鹰向屋顶飞跃。

  刀过无情不是傻瓜,九个人也大败亏输,他一个人怎敢再逞强?向侧飘落往屋角一钻像,老鼠般窜走了。

  追之不及,姜步虚愤怒地踢毁一段屋脊。

  忽地心中一动,姜步虚叫道:“姓柏的,你好好准备!”

  他向人群喧哗的院外大叫:“我随时都会来找你讨债,你赖不掉的,今天在场的人,都必须为你们所做的狗屁事负责,我会逐一把你们废掉,以免日后你们再伤害无辜。”

  镣链一阵抽打,屋顶遭殃,在碎瓦纷飞中,他消失在屋后。

         ※        ※         ※

  平地一声雷。

  姜步虚大闹柏家,击败刀过无情,废了阴豹的消息不胫而走,轰动江湖。

  最感惊奇的人是中州镖局的熊局主,镖局的伙计们,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人伯出名猪伯肥,找姜步虚的人愈来愈多。

  小南门柏家人人自危,召集友好的信柬向八方飞传。

  风云人物必定有许多朋友,没有人吹捧,那能登得上风云人物的宝座?英雄本来就是捧出来的。

  反之,风云人物必定有许多仇敌。

  一个老好人,绝对不可能成为风云人物。

  亲痛仇快,刀过无情日子难过。

  曾经在柏家露面的人,同样感到忧心仲仲日子难过。

  总之,这件事如果摆平不了,谁也休想安逸,谁也不敢对姜步虚的威胁掉以轻心。

  因此,所有的贵宾都留在柏家共谋对策,众志成城,人一多,威胁当然相对地减少,人多人强,这是永远不变的金科玉律。

  人一多,意见也多。

  综合贵宾们的高见,可以分为主战派与主和派。

  一般说来,武朋友最为世人所话病的事,是好勇斗狠,谁怕谁呀?

  所以主战派的力量直线增加,人数超过主和派数倍,主人快剑不得不作破斧沉舟的打算了。

  柏家成了风暴中心,不论昼夜戒备森严。

  英雄豪杰们纷纷向开封赶,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道义,同时,助拳也是扬名立万的最佳途径。

  今天,两天,毫无动静。

  姜步虚似乎失了踪,两天不露面,反而引起更多的谣言。

  第三天,柏家来了几位贵宾。

  尚义门的子弟精锐,也在这天赶到,许门主的十大门徒,全部到齐。

  风雨欲来,快剑已欲罢不能,只为陆续赶来的人,几乎全是义愤填膺的主战派。

  阴豹李长兴的被废,让那些刚愎自大的英雄豪杰们火冒三千丈,免死狐悲,物伤其类,这些英雄豪杰们的心态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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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大南门外不远,大官道两旁浓荫蔽天,与城北有如沙漠的景象回然不同。

  那就是有名的玉津园,是府城仕女的游春好去处。

  目下有周王府的一名长史,领了几个人管理,而由府库拔银修葺,王府的内眷不时前来游乐,平时禁止闲杂人等在内流连。

  由于大官道穿园而过,因此分隔为两园,也就有两座园门,整段两里长的官道平坦笔直,路两旁榆槐成荫。

  除了车马在中间驰驶之外,旅客皆走在路两旁的树荫下。

  盛暑时节,通常已牌以后未牌正末之间,热烘烘的大官道旅客不多,远在里外也可以看出熟悉的人是老几。

  天涯怪乞师徒俩的花子装,就是活招牌,认识老花子的人,远在两里外也可以认出他的身分。

  其实,老花子并非真的穷叫化,一个真正的穷花子,那有在江湖叫字号的份量?不饿死已经是天老爷见怜了。

  老花子这身花子装,是向各地豪强示威的标志,也是勒索大户对头的本钱;穷花子身分最容易引起是非。

  师徒两刚通过路左的玉津园门往南走,后面里外的三匹骏马四蹄突然增快,三骑士已看出老小两花子的身分,所以加快往前赶。

  蹄声引起天涯怪乞的注意,扭头一看,三匹马已接近至计步内,脸色一变,一拉小徒弟打出示警的手势,退至沟旁站住了。

  “仇家?”小花子漫不在乎地问,紧抓住枣木打狗棍跃然欲动。

  坐骑慢下来了,三位穿青衫的佩剑骑士气概不凡,三双神光湛湛的鹰目,不怀好意地紧盯着老花子,坐骑缓缓向前接近。

  “很难说。”老花子沉静地说。

  “什么意思?师父。”

  “应付得宜,就是有成见但没有仇恨的点头之交,应付不好,就是不是你就是我的仇敌了。”

  “徒儿懂了。”

  “懂了就好?”

  “谁?”

  “侠义道的仁义大爷,拳剑出神入化,天下七大超凡高手之一,姓贺。”

  “伏魔剑客贺世荣?”小花子脸色一变,先前初生之犊的神情一扫而空。

  人的名,树的影。

  超凡高手的名头,确有震慑人心的强大威力。

  “七大超凡高手中,有几个姓贺,笨!”

  “另两个……”

  “洛阳的魔爪洪钧,妙手海平,难道我没将中州的神圣人物告诉你?”

  “中州双杰。”小花子又变了脸色。

  嗓音不小、已接近的三骑士当然听了个字字入耳。

  “小小年纪便知道咱们中州双杰,果然不愧称老江湖的衣钵传人。”驻马据鞍微笑的一位骑士和气地说:“假以时日,将出现一位新一代的江湖四乞。”

  “江湖四乞那比得上洛阳双杰名号惊世呀?”老花子悻悻地说:“我天涯怪乞承认身分名头不如人,姓洪的,你尽管挖苦嘲弄好了,在人矮檐下低头,并不是什么受不了的不名誉事情。何况,目下有贺大剑客在,我这小鬼怎惹得起金刚菩萨呀?”

  “你那张闯祸的嘴,最好洗得勤快些。”马上的妙手海平阴笑:“可恶!”

  “老海,你不是专程来督促老夫洗嘴的吧?”老花子嘴上不饶人:“你三位大菩萨气势汹汹,是不是大太阳晒得发热昏,想找我老花子出气消火?”

  “别耍嘴皮子,老花子。”年已半百出头的伏魔剑客,似笑非笑神情并不友好:“听说你和惜春宫的小魔女走在一起,有其事吧?”

  “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老花子本来就与丘老魔交情不薄。”

  “听说……”

  “呵呵呵!你一代天下名剑客,只会听说呀?孟家那位眼高于顶的千金,目下在柏家助拳,她当然会把咱们干预柏家爪牙当街掳人的事说出。

  武林朋友不论邪正,都有站在自己立场多管闲事的劣极性,不顺眼就只知自己的理而出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奇事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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