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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黑影身法极快,等到三个堡丁看清黑影是铁笼里钱如土的时候,钱如土早攀上厢房顶上,一个云里纵,人已登上堡墙。

  “不好了,姓钱的逃走了!”手中木盘全甩在地上,三个堡丁狂叫着往前面大厅跑……

  副总管齐中岳就坐在靠大厅的门口处,一听钱如土逃走,放下酒杯飞扑而出,正好迎住三个堡丁。

  “怎么回事?”

  “回禀齐副总管,大事不好了,铁笼里钱老头逃走了!”齐中岳大感意外,他惊怒交加的冲入那间厢房一看,只见铁笼仍然完好,只是一把锁大铁笼的大锁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弄开了。

  这时总管卜在冬也赶来了,一看这情形,不觉奇怪,因为锁钱偷儿的时候,二人亲自搜了钱如土的全身,甚至头上也搜过,什么东西也没有,但事实上钱如土是开锁而逃走的。

  欧阳壮气得直跺脚,当即命他那四大高手快追,务必要把钱如土追回来……

  于是,“撕破天”贺天鹏、“粉面金刚”于上云、“俏郎替”白中虹、以及“无影掌”宫雄四人,当即离席,抓了兵刃就冲出石头堡……四个人一路绕向赤阳镇方向冲去……钱如土出了石头堡,才不过两里地,迎面路旁冲出一个人来,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钱老辛苦了,师徒二人这次演习的可真逼真呀!”

  钱如土冷冷的道:

  “你杵在这儿干啥?”

  呵呵一笑,来如风道:

  “为钱老效忠,替钱老断后呀!”

  “好,总算我老人家没有看错人,你准备拼命吧!我老人家可要先走一步了。”说着扭头就走。

  来如风当即又道:

  “小三子可是在老龙潭附近候着你呢!”

  钱如土才不过走到半里路,从石头堡那面,欧阳壮的四大高手,如同四头下山饿狼般,早冲过来。

  来如风嘿嘿笑着,一叉腰,挡住四人去路:

  “各位这是争先恐后的为石头堡尽忠呢,还是替欧阳壮那个大魔头尽孝?要不然何至于像掉了魂般穷追猛赶的。”

  “俏郎君”白中虹与“无影掌”宫雄二人,一看是来如风,白中虹破口骂道:

  “好小子!原来你窝在这儿,杀了你比找那个钱偷儿还重要,兄弟们,围起来杀!”

  来如风暴退一步,摇手道:

  “慢慢慢,要杀要砍时间有的是,但我得问问各位,那欧阳壮每个月送给各位多少俸银?”

  “关你娘的什么事!”白中虹大怒。

  来如风一笑,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因为一旦动上手,我得根据各位的荷包下手,有道是一分钱一分货,当然,各位若是没钱,那就打没银子的仗!”他一顿又道:

  “从上古到今世,不论什么仗阵,全都离不了银子,谁败得拿银子买命,国与国之间,不是常有割地赔款吗?”

  “无影掌”宫雄一捋山羊胡子,骂道:

  “我操,主意打到爷们头上来了,可惜老子们全是只进不出的玩命汉,换句话说,正想从你小子身上刮两个呢!”

  哈哈一笑,来如风忙摇手道:

  “各位千万存住气,要听我劝啊,眼前这一仗免了吧!因为各位荷包空空,我也一文不名,杀上一阵也是白出力气,这种事情只有驴蛋才愿意干,各位还是回头吧!”

  “撕破天”贺天鹏这才开口道:

  “姓来的,这一阵你可算是露脸了,万儿也更响亮了,合着你仗着有那么两下子,先抄了宝山郝家,回头来又放倒郝当家与勾二爷,连那平乡崔家也栽在你小子手里,石头堡也叫你小子弄走不少银子,你小子想到没有,你只管在石头堡打主意,我们这几张老脸可就被你小子抹灰了,今晚既然碰在一起,也算是缘份,娘的不杀出结果来,谁开溜谁就是狗操的。”

  来如风冷笑道:

  “大胡子,听你说的,好似芦花荡的张飞,听起来有道理,想起来又狗屁不通,你小子也不想想,有道是人人爱财,取之有道,你们却是个个爱财,见财就要,昧心银子你们弄了不少,我来如风在你们主子身上稍稍刮那么一点点,既伤不了他欧阳壮的元气,也救了我燃眉之急,至于说杀人,那也是出自无可奈何的事,正如同现在,我不是正在规劝各位免伤和气吗?”

  “粉面金刚”于上云早忍耐不住,喝骂道:

  “一派胡言,歪理一堆,杀了你这王八蛋!”他话声中.一冲而上,手中砍刀一招六式,从六个不同角度,劈向敌人身上!

  于上云一发动,一旁的宫雄也是狂喝一声,挥刀就砍!

  急掠的身形猝向上跃,来如风拼力扭翻中,钢杖早从背后叫闪而出,“当”声一连数响,激起数点火花,他人就在这激游回荡中,落在实地……

  “嚓”,钢杖两端的尖刃暴弹在外,月光下发出青紫的刃芒,是那么的慑人。

  来如风挽了个杖花,潇洒的迎着四个凶神恶煞,道:

  “佛家说的,众生好渡人难渡,只渡众生不渡人,看样子各位不掉点肉淌些血,是不肯罢休的。”

  这时贺天鹏与白中虹二人,侧身斜窜,二人全是用剑能手,正好是两剑两刀,四个人把来如风围在中央……

  形势上似是对来如风构成了绝大威胁,但来如风不等四人完成围攻之势,早冷然一笑,手中钢杖一圈,身形直冲正面的“无影掌”宫雄。

  宫雄一看,大喝一声,挥刀就砍,却不料来如风在相距不过五尺而又是宫雄的砍刀砍过的同时,突然弹身而起,半空中钢杖在宫雄的砍刀上一拨,杖端的刃芒,却如电光火石般扫过宫雄的肩头……

  血雨中,宫雄闷哼不退,左手掌推钢杖,右手砍刀暴斩身后,完全是要与来如风伺归于尽的打法!

  然而,来如风在刃芒扫中宫雄肩头的同时,就借着这一点推力,又在空中打了个空心跟斗,人已站在宫雄身后一丈外。

  宫雄余力已尽,右臂下垂,再也举不动他那把砍刀了,直气得宫雄直抖着他那嘴上的山羊胡胡。

  贺天鹏伸手搀住宫雄,急忙掏出汗巾替宫雄把伤处包扎起来!

  “俏郎君”白中虹手中剑“咻咻”抡刺,幻化出一圈圈剑芒,激起波涛般的涌浪暗流,锐疾若矢的滚向来如风那舞动有致的钢杖碎芒中!

  又是一阵脆响,二人交错而过,白中虹目注来如风杖端的冷芒,就在他长剑撩拨中已处在他的一侧上方,他正准备回手一剑劈向来如风的颈上呢,因为就距离远近而言,他的剑比之来如风的尖刃,要近得多,这是一种自然形成的绝佳机会,任何人都会以为水到渠成的!

  对于即将来临的果实,白中虹有些飘然欲仙的感觉。

  “啊!”白中虹那举剑的右臂才高举一半,而白中虹双目尽赤的望着来如风钢杖一端的尖刃,那尖刃仍在空中,但他肋下中的明明是钢杖端上的尖刃!

  白中虹奋力一挡,他把剑狂撩向刺中自己左肋的钢杖,白中虹不得不如此,因为他还不想死,而来如风在一刃升天,二人交错中,突然一收钢杖,他根本不用把钢杖调头,因为那该是多么耽误事,他只要收回钢杖,而钢杖的另一端,那个隐没中的尖刀,就近送入敌人身上,那是令敌人防不胜防的杀着,如今白中虹就是重伤在这一招上。

  “啊”声才起,来如风暴弹二次腾空,一蓬血雨从白中虹的左肋部位洒出来………

  斜着横出四五步,白中虹一跤跌在于上云的怀里,口中却厉喝道:

  “杀了他!杀了这个王八蛋!”

  虮髯的贺天鹏把宫雄扶在一边,双手抱剑,直逼来如风身前。

  来如风冷冷的道:

  “如果我是你阁下,这仗早就不用打了。”

  贺天鹏冷冷的道:

  “问题是大爷们只有命一条,腰里没有银子让你小子敲诈勒索。”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哪里不是交朋友的,四位尽管走路,约摸着两位伤的也够呛的,及早回去敷药,十天半月的也许会没事的,不过要找好的郎中大夫,骗人的走方郎中可别找!至于银子吗?各位也是替人跑腿卖命的,说起来也是吃力气饭,所以我来如风破格大方一次,一个磞子也不收,怎么样,够意思吧!”

  看起来好象来如风是网开一面,实际上他把欧阳壮这四位杀手当成了鸟一般。“诱”之即来,甩之即去!

  而当贺天鹏与宫雄等人骂不绝口的转回石头堡的时候,来如风早一头闯进荒林中……

  谁也不知道他闯进树林中搞啥子名堂,只隐隐听到放小鞭炮的声音,古庄河上的西风吹送中,有一股令人捂鼻的臭味冲过来!

  大约一盏热茶过后,来如风挽着裤子从树林中走出来,只听他口中骂道:

  “娘的,要不是老子肚子不争气,急着拉稀,我会那么慈悲的轻易放你四个王八蛋走路?门都没有!”

  如今来如风真的无“屎”一身轻,他悠悠荡荡,满面含笑地走向赤阳镇,然后沿着古庄河.走过鲤鱼湾,三更将尽的时候,他已到老龙潭。

  古庄河的河水到了这儿,由于地形的关系,成九十度转个弯,所以河水看起来在这儿打个漩,而使得河扣已、形成一个很深的潭,每年古庄河必定会发一次大水,老龙潭这地方总会淹死几个落水的。

  来如风到了老龙潭,撮嘴打了个尖尖的口哨!

  不远处,也正有口哨响应!

  来如风听的真切,几个提纵,早来到一处乱石岸边,只见芦苇十分深广,如不细看,难以发现芦苇中的那艘小船,尤其是半夜,更难被人发觉。

  来如风到了船上,小三子早笑嘻嘻的迎上前来:

  “来叔,真辛苦你了!”

  来如风冷冷道:

  “小三,来叔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还能谈什么辛苦,只希望这种没银子的辛苦,往后少来几次,就是来叔的福气了。”

  钱如土早在舱中叫道:

  “睡吧,赶着明天还有得好戏上台呢!”

  来如风一把拉过小三子,问道:

  “你师父对于这次实况演习可满意?”

  小三子咧嘴笑着,钱如土早在舱中接道:

  “距离上称还差一大截呢?”钱如土把个斗大脑袋伸出舱外,又道:

  “小三能想出扮个哭丧孝子,尚差强人意,只是他却不能把握人物表情,两眼未点些椒油,既不红又无泪,那会像死了父母的样子,而且他在进入屋中望见仇人那种表情,也不够逼真,打人不痛,骂人不痒,如果是我,早就看出其中许多破绽,不要说送我一根铁钉,就算开口说句话,也是难上加难!”

  来如风一笑,道:

  “钱老冤枉好人了,小三不狠打,那是因为你是他师父,他不痛骂,正是表明对钱老的孝心。”

  钱如土冷哼一声,道:

  “你懂个屁,要不然下次你去坐铁笼,看看小三能不能把你再动手动脚弄出来。”

  来如风摇手道:

  “不不不,隔行如隔山,钱老的绝学对来如风而言,难窥堂奥。”来如风低头进入舱中,又道:

  “钱老,就为了你这实况演习,害得小子从昨晚到现在,既未好好吃一顿,又没有安稳的睡一觉,我那两个小娘子临分手的时候,特别要小子替你老人家带了一包吃的,我把它安放在马上,那马如今寄放在鲤鱼湾附近一家种菜的人家门口,就等我明日一早把马骑回来,钱老就有口福了,哈……”

  钱如土指头点在来如风顶门上,道:

  “还是我那两个乖侄女孝顺我。”他“完,似是大感满意的倒头睡下,不久就鼾声如雷了。

  石头堡自从走脱了钱如土,又伤了“俏郎君”白中虹与“无影掌”宫雄二人以后,“飞天蜈蚣”欧阳壮破口大骂来如风不是东西,非得剥皮抽筋,难消心头之恨!

  这时候座上贵客“黑心火鹰”金大山拂髯冷笑道:

  “这两年不少道上兄弟,被这两个家伙折腾的面目全非,如今老夫既然知道他们在这一带活动,也合该两个王八蛋倒霉,明日一早,我就在赤阳这地方找他们去,看我不一把火烧焦那两个王八蛋。”

  欧阳壮连忙道:

  “烧死姓来的,千万留下钱偷儿,因为还指望着他替咱们盗取那‘天竺佛’呢!”

  “黑心火鹰”金大山冷哼道:

  “有我金大山在,又何用那个老偷儿,欧阳兄只管放心,只要找上长安,‘天竺佛’就是咱们囊中物了。”

  欧阳壮一听,心中稍安,当即笑道:

  “早知全兄有办法,昨日就该把那个可恶的偷儿做了。”

  人,永远是活在后悔中,而后悔的结果,就是烦恼,如果不是明日的希望,这世上不定有多少人会甘心情愿的自杀而亡,因为谁也不愿意为烦恼而活……

  希望是很诱惑人的,即使希望已成泡影,但也已发挥了令人心醉的诱惑力,而希望给予人们勇气,那是一种追逐永不绝灭希望的勇气,所以人们才会不断的打起精神活下去。

  只是人们活下去的希望,各存不同,有些人为爱而活,有些人为恨而生存……

  如今,从平乡崔家堡来的人,就是为了恨而来到石头堡,自从“血面太岁”崔成虎与“粉面小子”崔腾虎兄弟二人被来如风刺杀以后,这一个月来,崔家堡既办丧事,又招兵买马,因为崔家堡的总管,“铁拳”尉迟明二次受伤后,落荒而逃回崔家堡,才不过两天光景,突然疯了,整天胡言乱语,不辨东西。

  另一面,副总管巴大雄也不知去向……

  崔家堡恨透了来如风,就在一切大事办完以后,“阴司判”崔伟虎与“铁头金刚”崔志虎二人又来到赤阳的石头堡,当然,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两个,一是为了设法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另外就是企图染指“天竺佛”。

  不旋踵间,从石板坡的勾家庄,“赛李逵”勾鸿与“毛张飞”勾熊兄弟二人,也赶到了石头堡,勾鸿还带着他老婆“毛蜘蛛”勾大娘同来。

  那日勾鸿与勾大娘夫妇二人,在听了来如风的恶劣情报以后,忍着来如风给他二人制造的身心痛苦广决马加鞭赶回石板坡的勾家庄,迎面三弟勾熊大哭着走来,当即把来如风杀害勾通的事,说了个详细,在欧阳壮的歪曲事实与着意渲染下,把来如风说成了人间恶魔,阴司厉鬼!更骂到来如风十八代老祖宗。

  勾鸿在家中略将伤势治疗三天,当即亲率三弟,一同赶到赤阳的石头堡来,因为勾家庄的勾鸿勾大爷,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他要生吃活剥来如风……

  与勾鸿相同的决心,当然就是那平乡崔家堡,崔伟虎与崔志虎兄弟二人,不能天天看着大嫂弟妹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仇早晚是要报的!

  于是,就在崔伟虎的琢磨下,还是到石头堡比较有把握,同时也可以对于“天竺佛”,分一杯羹。

  就在这天上午时分,平乡崔家堡与石板坡勾家庄,双方都走入石头堡的时候,从石头堡那面,正走来了“黑心火鹰”金大山,只见他穿着紫色镶红花长衫,黑色马褂,头挽黄巾,足登绿色薄靴,肩头上搭了个帆布袋子,大敞步走向赤阳镇!

  金大山往赤阳镇的目的,多一半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来如风,因为他如果在赤阳镇放倒来如风,不但长安城夺取“天竺佛”的时候少个绊脚石,而且自己在各方人物会集于石头堡的关口,先就露脸了。

  “黑心火鹰”金大山走入赤阳北城门的时候,秋阳巳快正中,泥巴地的街道上正在冒热气,光景还真有点秋老虎的闷热味道。

  金大山在赤阳那条不算大的街道上缓步走着,不少人看着他那身奇装异服,会不由自主的掩口笑,但这对于长了一付雷公脸与山羊胡的金大山而言,却增加了他的自满与得意,秋阳下,他那白得出奇的脸上,不时的绽现出微微笑意,因而使得不少人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人妖!

  金大山一直走到赤阳南关,他看不出有像欧阳壮说的那号人物出现,于是,他缓步进入一家客店,那是赤阳最大一家客店?悦来客栈。

  四样熟炒,一壶老酒,金大山边吃边望着街道,表现出一种享受人生的悠闲模样。

  刚巧,机缘巧合中,还真的叫他碰上了。

  这天一大早,来如风找到鲤鱼湾附近那家种菜园的人家,骑回自己的马,一大包点心,而使得钱如土大快朵颐,当然小三子吃得最多。

  钱如土一大早发现来如风满面春风,不由笑骂道:

  “好小子,可是遇上什么得意事情了,何不说出来听听,也让我老人家高兴高兴。”

  来如风一笑,道:

  “实不相瞒,我在想我那两个小娘子呢!”

  钱如土呵呵笑道:

  “人之常情,应该!应该!”

  小三子笑道:

  “来叔,什么时候也让小三拜见一下两位小婶!”

  来如风道:

  “有机会,你等着吧!”

  钱如土吃着点心,大脑袋微晃着,道:

  “欧阳壮那个老小子,迟迟未去长安城,约摸着他是在搬请什么样的能人,昨日闻说石头堡来了贵客,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江湖魍魉。”

  来如风道:

  “昨夜我为钱老断后,正遇上欧阳壮那四个杀手,被我弄伤两个,欧阳壮要去长安夺取‘天竺佛’,只怕又要延期登程了。”

  钱如土摇头道:

  “不太可能,如果他请来高手助阵,就不会等下去了,再说他那两个总管武功也不错,由他二人递补,一样构成强大阵容。”

  来如风一笑,道:

  “皆是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钱如土冷然一哼,道:

  “傲而不骄是条龙,既骄又傲屁斑虫!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屁斑虫吗?”

  来如风苦笑一声,道:

  “不知道”

  钱如土道:

  “大小形状像臭虫,黑壳又像屎屙螂,既会飞又会爬,谁触到它会把肚子黄水呕出来!”

  来如风有些不好意思,道:

  “钱老把小子比做那种骯脏玩意儿,未免有欠公道吧?”

  钱如土鼻孔又是一哼,道:

  “临阵对敌,决不能轻视手下败将之流,相反的,这种人更具危险性,因为当他们再次卷土重来的时候,必然不会重蹈上次失败覆辙,所以这种人也最是不可忽视。”

  来如风一拍大腿,大拇指一竖,道:

  “钱老这是语重心长,小子佩服,高见!高见!”

  钱如土缓缓站起身来,道:

  “走吧,咱们进城去,到悦来客栈去,管不了欧阳壮那老小子何时去长安,咱们先快马加鞭赶去长安再说。”

  来如风一怔,道:

  “明知‘天竺佛’非宝,咱们何必去插一脚,何不让他们去空欢喜一场?”

  钱如土指着来如风鼻尖,道:

  “你知道什么,要知那‘天竺佛’可是千年古物,即算非宝实亦宝,更何况它是佛门圣物,岂容落入黑道枭雄之手而使得古物蒙羞。”

  来如风当即站起身来道:

  “又见高论,钱老爷子,我越来越发现你的可爱处了。”

  钱如土手一挥道:

  “进城去吧!”

  来如风人一登岸,发现钱老早骑在他那匹马背上端坐着,边咧嘴对他笑道:

  “小子,敬老尊贤,此其时也,你就马屁股后面跟吧!”

  来如风呵呵一笑,道:

  “钱老只管请,这也正是小子的意思。”

  其实来如风心里明白,再怎么说,自己总不能骑马,而叫钱老地上跑。

  两个人六只脚,晃里晃荡的走向赤阳镇,其实目的只是到悦来客栈把钱老的坐骑牵出来,因为二人已决定先一步前往长安城了。

  长安城,那可是八百里秦川的最大古都,十一代帝王之都的长安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早去几天,也好畅游一番附近名胜古迹,先松散松散一身筋骨,然后再大干一场,岂不是佳妙!

  然而老天爷却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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