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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苍鹰-->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面对着这种前所未有的难题,老沙和项七都捏了把汗,因为紫衣侯武牛山提出的办法正是武牛山引为自豪,最擅长的本事,他天生神力正是以其长补其短的高明手法,武牛山的大手一伸出,连江湖小子段洪都皱了眉头。

  但,燕云飞的手还是迎了上去,他淡淡地道:“牛兄弟,咱们一言为定……”两只手啪地交叉握在一块,紫衣武牛山猛地使出了他贯有的神力,运起劲来狠狠的捏了下去,这一捏至少有千斤之力,任何坚硬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捏都会捏成纷,可是,当武牛山的劲道施出了八成之后,他的脸色忽然变了,他发现自己捏的像块软软的面团一样,怎么捏?怎么握?都着不上力,更怪的是那层层力道会随着自己的捏握而消逝于无形,根本用不上力了。

  紫衣侯大吃一惊,道:“你你……”

  燕云飞仰头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服气,觉得你天生神力没有发挥的机会,武朋友,我们就来点硬家的功夫…”

  那只柔若软面的手,随着这几句话的功夫,突然变的硬梆梆起来,硬的如钢,硬的能叫人痛骨铭心,紫衣侯武牛山的额上渗出了汗珠,这才晓得燕云飞的神力并不逊于自己,他咬着牙,将全身功力聚集在手上,只望这拼命一搏能扳回自己的面子。

  喀地一声轻响,两个人突然都静下来了,表面上,两个不分胜负,俱望着对方,从那声轻响中,场外站着看眼的兄弟们,俱知道有个人的手掌已经被捏碎了,胡冠中和紫衣侯武牛山颇有交情,忍不住,道:“老牛,怎么啦?”

  紫衣侯武牛山的手缓缓垂了下来,脸色由先前的红润,一下子变的苍白,他全身颤了颤,道:“我的手骨全碎了。”

  此语一出,场中看眼的人都哇地大叫起来,武牛山神力天成,此地有谁是他敌手,而今,他的手骨给人家捏碎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事实总归是事实,武牛山的手果然全碎了。

  杜八嘿嘿地道:“老牛,别泄气,待会儿我给你出这口气。”

  哪知紫衣侯武牛山摇头,道:“八爷,别安慰我,我们江湖人是一诺千金,这里我是留不下了,燕朋友已经是手下留了情,他可以废了我整条手臂,冲着这点,我还真感激他呢……”

  嗯,杜八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冷冷地道:“随你啦,免得你两边都不是人。”紫衣侯武牛山一拱手,道:“谢啦!”

  他一回身向燕云飞苦笑道:“正如你所说,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念在咱们刚才的那份交情上,我不便帮你,也不能和八爷反目,容我这个朋友告别老营盘,再也不出江湖了……”

  淡淡一笑,燕云飞道:“请便。”

  紫衣侯武牛山倒不失为一条汉子,用目光向所有认识他的朋友略略示意,垂着那条手臂大步往外踏去。

  毒魔老白嘿嘿地道:“老杜,堂堂老营盘,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地方,人家不过来了三个奥小子,就横着来横着行的把老营盘搅的天翻覆地,嗯——”

  杜八脸色非常难看,道:“老白,他们横行不了多久了,咱们这里还没出手呢,先不要急,耍猴要要的像,不让姓燕的玩个够,他不会知道老营盘的厉害……”

  毒魔老白嘿嘿地道:“我儿子小白就是死在这几个人手里,这个仇我等了很久,姓燕的留给我,上次无影之毒没要了他的命,今天,嘿嘿,我要让他知道老白的真正厉害……”

  杜八哼道:“你要撒万流归宗之毒……”

  老白大眼一翻道:“这是唯一取胜之道,难道不能用……”

  杜八摇摇头,道:“不能用,万流归宗之毒撒出之后,草木皆死,老营盘数百兄弟岂不全要陪着姓燕的死……”

  老白哈哈大笑道:“老白哪顾得你那些兄弟的死活,我要毁了燕云飞不在乎多少人陪葬,老杜,你担心什么?反正你不会死就是了……”

  要知毒魔老白是天地间最自私自利之徒,他个性偏激,刚愎自用,生平中何曾为别人想过,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不隐藏自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他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哪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段洪眉头一皱,道:“白前辈,你手段大毒了…”

  毒魔老白哈哈地道:“我本来就是毒门的老祖宗,不毒哪会让人叫我毒魔,小段朋友,我知道你不想死,不想死很简单,立刻滚出十里之外,那种百毒之毒就威胁不了你了。”

  段洪哼地一声道:“我不走呢……”

  毒魔老白面上一阵苍白,道:“你非死不可。”

  段洪眼里闪过一丝怒意,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杜八立刻明白这位江湖小子段洪生气了,立刻笑道:“老白,段洪是我的护法,他不会离开这里……”

  毒魔老白大声道:“不愿离开的尽可留在这里,生死全由你们自己选,我话已撂下了,走不走由你……”

  话一出口,站在厅中的那些汉子,平常虽然在道上称字号充英雄,但,老白的毒名天下皆知,那手技更是闻名变色,他们也怕死,而且怕死的要命,每个人都偷偷看了杜八一眼,身子已慢慢往外移去。

  胡冠中最聪明,他哈哈笑道:“既然白老前辈要一展闻名天下的毒技,我们自知避不了百毒之毒,大伙是好朋友,白前辈不希望我们陪着他们死,兄弟们何不先避避,虽然不能目睹者前辈一展神技的丰采,可是,等着看到姓燕的尸体,那是不是一样的过瘾,兄弟们,咱们先退出去……”

  这一番话油腔滑调,却是透顶聪明的一招,人群中本来就有人想避远点,这番话更给了他们借口,轰地一声,大厅的人大半退出了厅外——胡冠中随着话声,夹在人群中先溜了——伍真子倒有一派宗师的气度,站在那里暗暗运气,显然此人十分孤傲,人来自西域,不能不顾及西域的颜面,他傲然的位立在那里。

  杜八噘噘嘴,道:“伍兄,你也避避。”

  伍真子淡淡地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我老伍愿意一睹神技,如果我不幸死了,那也怪不得老白,怪我功力太差……”

  老白嗬地一声道:“好,伍真子,冲着你这句话,你死不了了。”

  燕云飞借这短暂的时刻,已低声道:“你们两个先退出去。”

  项七大声道:“兄弟,这是什么话?你为了我们项家的事上老营盘,这份交情和仁义,都不容许我项七退缩,死有何惧,生有何欢,当家的,这话别提了。”

  老沙更是意志坚定的道:“当家的,要死,咱们就一块死,要活,大伙就一块活,别担心我和老项,千万别忘了,咱们可是生死兄弟,生死两个字的意义,我相信人人都懂……”

  燕云飞叹了口气,道:“随你们吧,反正这是赌命的事……”

  此刻,大厅中已去了半数以上的人数,场面上,除了杜八、伍真子、段洪,还有老白外,余下的就是燕云飞这三个人了,双方各立一方,严密的监视对方,而老白擅长的绝技就是那手毒功,他得意的道:“姓燕的,你准备好了么?”

  点点头,燕云飞嗯了一声道:“差不多了,老白,你出手吧。”

  老白嘿嘿地道:“我真佩服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沉的住气,如果不是为了我儿子,老实说,我真不愿意有你这样的对手,因为你冷静,机警,这说明了你本身功力的深厚…”

  燕云飞哈哈地笑道:“承蒙夸奖,我还是要杀你。”

  老白一沉道:“为了柳含烟?”

  燕云飞嗯了一声道:“含烟虽然曾对不起过我,她毕竟和我拜过堂,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人死不能复生,却可以由她的亲人替她报仇,我是她老公,这个责任就由我来负责了……”

  老白嘿嘿地道:“说的好,燕云飞,想要报仇,得先看看能不能躲过这百毒之毒,我担心你还没有出手,人就躺下了。”

  燕云飞哈哈地道:“你错了,我从不束手待毙,会主动出手——”

  话音一落,毒魔老白的身子已随着燕云飞的话声蓦地拉了起来,一只手掌在半空里扬起,一道莹莹如银的光晕,从他掌心中透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那道银晕正是百毒之毒的余光,杜八急吼道:“闭住气——”

  百毒之毒天下无敌,中者即死,草木即腐,伍真子、段洪。项七、老沙,哪个不是道上的顶尖高手,他们虽然个个都能自立场面,个个自成一格,但,对这种闻名天下的巨毒,哪个敢掉以轻心,个个运起功来,严防有半丝渗入,个个衣袍隆起,将四周的空气逼向外去——陡然间——在毒魔老白的身子方始掠起的刹那,一片耀眼夺目的冷光也随着燕云飞那暴起的身子而颤起,人人都认为燕云飞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闪避毒魔老白的那一掌,至少要避开百毒之毒的正锋,决不可与老白的毒掌相迎。

  但燕云飞却硬往上栽,不但不避,反而迎上——除了他不想活了,别人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剑刃在空中颤闪中没入,快的连社八那么高深身手的人都没看见这一剑是怎么发出的,而半空里却有了响声“啊——”

  那是老白惨厉的一叫,那只扬起的右手已随着这声惨叫而断落在剧痛之下,手掌断落地上,已紧紧的扭握在一起,掌心的白色银光晕全在指握之中——段洪的身子暴起,一脚将那只断落的手掌踢向大厅之外,噗地一声,那截断掌已沉入厅外的荷花池塘中,老白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杜八的脸色都变了,江湖小子段洪是他手下最得意的大将,武功之高江湖上能和他列同级的人不多,段洪今天能不顾显身的把老白的手掌踢飞了,对杜八来说,怎么也想不透道理,他到底站在那边?杜人微怒道:“小段,你……”

  段洪长吐口气,道:“八爷,难不成咱们全要死在百毒之毒里,燕朋友斩其手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要他的毒散播开来,我知道八爷有这个能力抵抗得了百毒之毒,但,其他的兄弟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杜八爷是个何等心机的人,段洪一番话说的有理,表里都交待的过去,他心里虽不满意段洪这么做,可是当着这么多江湖道上的朋友,他只有忍住了。

  他嘿嘿地道:“干的好。”

  毒魔老白闻言大怒,他断了一只手掌,早已痛的额头淌汗,他是个不服输的人,虽然疼痛能要了他的命,他还是强忍住了,一听杜八爷的话声,怒道:“杜八,你这是吃里扒外。”

  杜八爷嘿嘿地道:“老白,你老了,老的连头脑都不清楚了,我这位小兄弟是为了大家好,处置的很不错……”

  老白厉声道:“替我杀了那小子。”

  杜八嘿嘿地道:“他跑不了,我老杜自然会出手。”

  老白哼地一声道:“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老杜,别人不知道你的野心,我老白可看出来了,你一直在利用自己的朋友为你卖命,看看老营盘的一些道上朋友,哪个不是灰头土脸栽在姓燕的手里,而你,除了动动嘴外,出过手没有?嗯,如果我老白料的不错,下个出手的一定是伍真子或是段洪那小子,你决不会轻易下场……”

  这番话可给杜八相当的难堪,杜八爷城府再深,修养再好,在伍真子和段洪面前还是拉不下这个脸来,他脸色一变,冷冷地道:“老白,你是给我难堪。”

  老白苍白的道:“老白瞧不起你。”

  杜八爷笑道:“说的好,老白,谢谢你的教诲…”

  此人果然表现着一番不同的气度,双手一拱,老白痛苦的眉头刚刚一皱,只见一缕冷光蓦然暴射了过来,此刻双方距离太近,老白更不会想到杜八会在强敌环视之前要杀自己,一愣之下,那一缕白光已穿进他的肚子里,他急的一捂肚子,鲜血已涌了出来,数滴鲜血居然洒在杜八爷的衣袖上。

  颤了一颤,老白颤声道:“老杜,果然好毒——”

  杜八不屑的道:“这只怪你话太多了,话多了,就得死…”

  老白苍白的道:“你不会有朋友——”

  点点头,杜八嘿嘿地道:“我要朋友干什么?我只要有实力,有实力自然就有朋友,你老白不是看我杜八确实有点苗头,你会那么甘心的跑来老营盘卖命?呸,太可笑了……”

  老白吼道:“你不会善终……”

  杜八哼地一声道:“那是说你自己,现在就是你的报应。”

  老白大吼一声,血随着肠子涌出来,他一头栽在地上,但,此人并没有当场死了,他在地上,挣扎的又坐了起来,凄厉悲怒的瞪着社八,颤声道:“老杜,姓白的不会白白而死。”

  杜八不屑的道:“去你的,你还能有什么做为,嗯?”

  老白哈哈狂笑道:“看看你身上那么滴血,我是个毒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毒,连吐口吐沫都能毒死一堆蚂蚁,你会跟在我后面而死,不信,黄泉路上一定有你——”

  杜八一震,道:“你”

  他可清楚毒魔老白那身毒功的厉害,心里虽然有些不全信,毕竟也让他大大的震荡了一下,他急忙将衣袖上的血滴拭抹干净,一脚踹向老白——老白在惨叫声中,人已翻了眼……这一着,却令燕云飞长长叹了口气,道:“狗咬狗……"杜八愤怒的道:“你说什么?“眼如巨铃,杀气腾腾的瞪着燕云飞。

  燕云飞一脸不屑的道:“我说你是条狗,老白更是一条毒狗,虽然老白被你宰了,可是老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临死,也玩了一招,可惜,你这个千头狐狸还是上了当。”

  杜八不解的道:“我上什么当?姓燕的,你说。”

  杜八这一生中能成功的在道上熬出头,最大的长处就是肯虚心接受即成的事实,他一听燕云飞说他上了老白的当,心里虽不相信,到底也有几分疑惧,立刻不耻下问的向燕云飞请教起来。

  燕云飞冷冷地道:“老白的毒功天下第一,他要下毒,必须要有引子,刚才那几滴血落在你衣袖上,本来不会毒到你,只沾在衣服上,发生不了作用,坏就坏在老白那几句话下,使你急切间用手拭揩那些血滴……”

  真是一点就透,杜八大哼道:“我的手……”

  燕云飞大笑道:“总算想明白了,可惜晚了点。”

  杜八恨声道:“该死的老白,临死还玩这一手,不过,老白想用这种小手段毁了我杜八,他也太小看我了……”

  嘴里说的轻松,心里还是不敢大意,暗暗运了功,欲将体内的毒逼出来,表面上谁也看不出这个老狐狸在卖的什么葫芦……“暗中一调息,杜八冷冷地道:“姓燕的,咱们是该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点点头,燕云飞冷笑道:“太辛苦了,你这位霸子的面太难见了,我一路杀上老营盘,毁了不少你的兄弟,而你却藏在屋子里清凉纳福,任你的兄弟送死,杜八,你的心真毒啊……”

  杜八哼地一声道:“只要能将你诱上山来,死几个人又算什么?我那些兄弟虽然死了不少,却也得到代价,因为你必须为他们付出生命……”

  项七恨声道:“杜八,死的是你,你非死不可。”

  杜八眉头一皱,道:“伍真子,我生平最恨别人插嘴多事,这个姓项的看起来太讨厌了,麻烦伍兄,给我封了他的臭嘴——”

  伍真子长吸口气,道:“八爷,我是为姓燕的来的……”

  杜八呵呵地道:“那好呀,你们先解决吧。”

  伍真子此刻已了解杜八的用心了,他远从西域再入中土,目的就是要洗雪那一败之辱,心里虽然不痛快,并不太在意,一扯长剑,向燕云飞直扑面来。

  伍真子冷冷地道:“燕朋友,这是博命,你出剑吧。”

  燕云飞冷声道:“伍真子,你不该来老营盘,更不该替杜八撑场面,本来我们的事情很单纯,现在却必须搏出个生死了,想想看,你是不是被利用了……”

  全真子怒声道:“去你的……”

  此人在剑道上果然有不同凡响的功力,剑刃有如波浪似的重叠而来,波涛汹涌的罩向燕云飞,每一剑都含了九个变化,西域剑法自成一格,其出手更令人防不胜防,走的太诡异了。

  神色一凝,燕云飞喝道:“注意了,我不会再让你了。”

  随着话声,燕云飞的射日剑已嗡地一声弹射出去,他很清楚伍真子的路数,西域剑法是诡异沉稳,伍真子是西域的佼佼者,那柄剑运用的真辛辣,而射日剑却博大深奥,一出手就将伍真子给封死了。

  伍真子本来以为燕云飞的剑法和自己在仲伯间,动上手,这才发觉自己的剑仿佛撞上了L道墙,所有辛辣诡秘的招式全施不出来,他心里方自一震,耳际已听见杜八一声冷笑道:“老伍,你剑式太软了。”

  蓦见一道蓝光划空而过,杜八爷在悄无声息中陡然出剑,这一着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俱想不到堂堂的社八爷也会乘势偷袭。

  伍真子的剑法虽然不如燕云飞的射日剑法那么浑厚,毕竟是西域剑派的一代圣手,燕云飞与之交手,一点也不敢大意,他全神贯注在剑刃上,凝聚神力和伍真子交手,哪防到杜八的蓝色剑光已悄然而至——老沙吼道:“兄弟,小心。”

  燕云飞已感觉出这股剑风的凌厉,他面对伍真子,背后冷剑又至,在双边交击的情形下,燕云飞已顾不得眼前的伍真子,一个斜掠,人已滑出七步——嘶——燕云飞的动作快速已极,但,杜八的剑更快,他闪的急,对方的剑更急,嘶地一声,左边肩上已被划破了一道剑口,鲜血直喷出来——燕云飞怒道:“杜八,你好阴——”

  仰天一声大笑,杜八笑道:“小小的一点手段,没削掉你的左臂已经太便宜你了,燕云飞,现在你已中了一剑,已没有能力和我再斗,识相的自残武功,我就放你一条活命——”

  项七挥剑扑上,厉道:“杜八,不要脸,老子宰了你。”

  项七的剑自左侧横着切入,杜八目注这股剑势,嘴角上掀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手中蓝剑忽然往上一挑,当地将项七的剑给击落了,杜八的功夫果然厉害,项七的剑一落,吓得疾忙抽身疾退——项七呆呆地道:“妈的,你真行。”

  杜八冷冷地道:“滚开,现在还轮不到你送死。”

  他双目如光,冷冷冰冰的凝注在燕云飞脸上,在那双目刃里透着一股寒烈的杀机,蓝蓝的剑已斜斜驭起——射日剑也斜在半空,燕云飞虽然受了伤,但,决不为杜八脸上那股杀机有所畏惧,他咬着嘴唇,道:“杜八,出手吧,我不会轻易倒下——”

  伍真子此刻倒显的很有骨气,一见燕云飞肩胛受了伤,忽然一收长剑,倒退出去。

  杜八道:“老伍,干嘛,不玩了?”

  伍真子大声道:“我是个讲究公平搏斗的人,他受了伤,在立足点上已不公平,再加上八爷出手,哪需要我再加入……”

  杜八脸色一沉,道:“老伍,机会难再,这个人如果脱过今天,你我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燕云飞在江湖上是个不饶人的人,老伍,讲原则、谈义气,那是骗人的玩意,有机会就把眼中钉拔去,免得日后留个后患——”

  伍真子摇摇头道:“不,我们西域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杜八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自己来。”

  他的那柄蓝剑猛地举了起来,此刻燕云飞肩上血流不停,虽然尚斜剑半空,但,脸色已苍白的如一张纸,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一代高手已精力俱瘁了。

  老沙挡在燕云飞的面前,道:“杜八,你乘人之危了——”

  杜八嘿嘿地道:“不错。”

  他缓缓一步一步的向前迈去,目中杀机毕露,老沙和项七此刻是铁了心,拦着燕云飞,决不让杜人再伤害了他们的主,项七决心护主,紧握着拳头,怒瞪着杜八。

  燕云飞舐嘴唇,道:“让开。”

  项七大叫道:“不,要杀先杀我,我该死,是我叫你来老营盘的,兄弟,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一定是我先死。”

  老沙握着剑,道:“兄弟,振作起来,杜八他也要付出代价。”

  杜八冷笑了,他嘿嘿地道:”洌诿卫铮蚓尤灰赶鲁ち艘欢猿岚颍徽穸屠肟碌墓セ骰鹣咭酝馊チ恕;蛘咚淙匀涣⒃谥谕律肀撸氯庋垡巡荒茉偌健>佑钟辛酱蚊蔚叫律丝瞥ぃ曛兄挥辛酱巫稣饫嗝危匀徊荒芩凳蔷硬挥τ械囊靶摹S肿隽艘淮巫陨钡拿危蔚奖煌卤破炔还钡街谌嗣媲熬陀貌弥降蹲源趟懒耍乖诘厣希肀吡髁艘惶惭倚戳艘环庖攀楦爻ぃ低旅窃跹跹幕担钡较爻ぐ岩攀槎镣辏擦飨吕幔嫡馊丝闪鞘本桶逊彩瞧畚旯拥耐露冀腥ノ又寸ㄋ蜕ィ谑蔷泳吐庑蚜恕!拥拿危约核芗瞧穑趾芏嗟模褪敲沃谢共荒芴映鐾露涝谝坏胤饺グ旃苁悄羌父鐾录僮暗哪笃鹑泛按颍率瞪嫌行┩乱言缋肓讼厥鹜鸫θチ耍卫镌蚍彩悄羌父龆タ瘫〉淖茉诔5钡阶约阂∩硪槐洌岚蛏鲆院螅找椒扇ナ保蛴直灰桓鐾鲁兜揭恢唤牛湎碌乩矗蛏砩纤溆谐岚蚓刮薮由戏桑虺岚虮灰桓鐾掠昧Χ崃巳ィㄏ胍睢敖柰炼荨钡闹洌虻厣舷任履盍恕爸傅爻筛址保葆逦匏胧肿悖褪率狄谎炎约何У揭蝗悍韫费耐轮屑洌眉钙シ韫菲寺@淳鸵В蛴植灰В苤频米约嚎煲杳允辈诺镁取?

  在A地方,如今大约还有个菌子存在着。

  一九二六年三月作于北京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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