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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宝相庄严的孝和尚

  领先的四名骑士到了,先头一名留三给长须,四方脸的骑士沉喝道:“住手!不许行凶,怎么回事?”

  车马全停住了,三部轻车的窗帘掀开了一条缝,车内的人悄悄向外瞧。

  公人们真听话,出刀的人停手说:“死囚大胆,竟敢抢夺水囊,在下要教训他。”

  “他为何要夺水囊?”骑士和气地问。

  “他……”他要喝水。

  “你为何不给他水喝?”

  “这……”

  “你们多久没给他水喝了?”

  “阁下不必管咱们的事。”公人恼羞成怒地说,又道:“一个杀人死囚,不能对他太客气。”

  骑上仍然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未经刑部定案的人,皆不算是死囚,你们是哪一县的解差呢?”

  “金乡县的解差。”

  “送到府城么?”

  “是的。”

  “囚犯姓什,名谁,所犯何案?”

  “姓南名鸣,是劫车杀人犯。”

  “知县大人定了案?”

  “罪证确实,判决不待时。”

  “咦!罪证确实,只须呈文到府,候命处决,为何将人犯解府?”

  死刑犯的判决,有绞、斩、凌迟、杖杀。行刑有立决、秋后决、决不待时。决不待时,意指不必等到秋后,除了规定的停刑月、日,皆可行刑,罪证确切的重犯,可以将审讯经过向上呈报,不必将人解上,由府呈文刑部,候批核准就地正法。这是指偏僻地区而言,在山东地境是不许可的,一听便知对方不熟悉官场事。

  公人也糊涂一时,说:“在下奉命解送人犯,不问其他。”

  骑士尚未回答,第二辆轻车的车把式叫道:“施爷,主人有请。”

  骑士应喏一声,兜转坐骑驰抵车旁,马上欠身向车窗低声道:“请姑娘示下。”

  “施叔,保全那人的性命,可好?”车内人也低声说,语音极为悦耳。

  “在下当为其缓颊。”

  “有劳施叔了,保全他到府城便可了。”

  “不敢当,在下当尽力。”微含笑答,兜转马头重回原位。

  听三人的回答,令人摸不清边际。车把式称车内是主人,而主人却是姑娘。施爷神色谦恭身份甚低,却又自称在下。而车中的姑娘,却又称骑士为叔。三人之间的称谓神情,透着邪门。

  骑士瞥了众公人一眼,淡淡一笑道:“你们请记住,这位犯人如果不好好地解送府城,要是有了一差二错,惟你们是问。”

  “你阁下……”

  “不必问在下是谁,总之,在下可以要你们替这位犯人抵命。”

  “你……”公人愕然叫。

  “在下是当真的说一不二。”

  “你赫唬……”

  “在下不是赫唬你们。请禀明知府罗大人,说在下施俊寄语,请他费神,对犯人的案情慎重推断。”

  “这……小的从命。”公人顺从的答。

  这位施俊竟寄语知府罗大人费神,来头岂同小可?他不敢不顺从。

  “你们该带有详文,给我看看。”

  “这……”

  另一名骑士呵呵大笑,说:“我说,你这位虎狼解差,最好给我这位兄长看看,你听清了没有?”

  公人打一冷战,赶忙去找招文袋,取出详文呈上说:“爷台请过目。”详文内只是犯人的身世资料,与犯案的情由,犯人的审讯供词,皆已先交差役先一日呈送府城,自然所有的文句皆对犯人不利。

  施爷将详文交回,说:“不管犯人所犯何罪,他必须受到公平的审判,罪尚未定,你们不可难为他,知道么?”

  公人唯唯称是,车马立即起程。

  囚车也开始移动,艾文慈总算因祸得福,不再受到公人的苛待。

  车马以稳定的速率前进.不久.劈面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三个跟踪人,双方相错而过,各走各路。

  前驶十余丈,第二辆轻车的车把式又亮声叫:“施爷主人有请。”

  施爷勒马相候,等车驶到时同时并进、施俊在马上欠身向车窗问:“请问姑娘有何吩咐?”

  “刚才那三个人施叔认识么?”

  “这个……在下没留意。姑娘认识他们?”

  他们是六安州五虎武家兄弟与九绝判官明义彰。五虎抢劫州南首富林公瑞祥,刀伤事主惨杀妇孺,七尸九命轰动南京。六安州李巡捕请来了安庆府的名捕神刀王舫,独闯嘉年壮,格杀二虎刀伤九绝判官明贼,武家兄弟逃脱,明贼也幸逃得狗命。从此亡命天涯,四处犯案,被神刀王舫追得几乎无处容身,想不到他们三人都在此地出现,不知有何图谋?”

  “咦!真是他们?”施俊讶然问。

  车内传出轻笑声,问道:“施叔不相信我的眼睛么?”

  “在下怎敢?姑娘之意……”

  “我要跟踪他们!”

  “姑娘,那…哪怎么可以。三两无恶不做的小贼,不配劳动姑娘的大驾,在下转回去,把他们一齐擒来便了。”

  "不,我要看看他们是否一起造孽。看他们行色匆匆。扮成村夫未带行囊,去处当在附近。你保护芝姨和馥姐姐先走,晚间在金乡见面。”

  “姑娘要……要一个人……”

  “一个人够了。但可叫小琴跟着我。”

  “好,今晚在金乡见。”施俊无奈地道。

  车马继续前行,蓦地蓝光一闪.车门倏开即闭,一条奇快无比的蓝影激射而出,闪电似的隐入路旁的深草密林中,一晃不见。

  车后的四名女骑士在车把式示意之后,一名女骑士将缰抛给同伴,拔出长剑迅疾系在背上、飞跃下马。也窜入路侧的密林中,身法也迅速无比。

  车马继续向前驶,不久,赶了四匹光背马的人匆匆而来。

  囚车向前推动,接近了前面一座矮林。刚好是下坡路,矮林从坡路顶延伸至坡底,坡对方是一座松林,两端的坡度都不去。

  三个村夫在离开车马后不久,便加快脚程急奔,赶了里余,囚车在望。

  囚车因未下坡,三村夫大踏步到了。

  “喂!公爷们,等一等。”领先的村夭叫。

  八名公入一证,本能地止步。

  为首的公人转身一看,看清来人是村夫,不悦地问:“你们鬼叫什么?”

  村夫走近,上气不接下气地伸出一个革囊说:“刚才小的拾了一个皮袋,也许是公爷们遗失的,所以赶来……给你!”

  这瞬间,三名村夫同时动手发射暗器,先下手为强,三枚缥,两枚九绝钉,一把飞刀,暴雨似的袭向八名公人。接着,拔出匕首笑着向前猛扑。

  八名公人骤不及防,变生仓猝,想躲避已力不从心。惨叫声乍起,四名公人扭曲着倒地。

  “杀!”三名村夫虎吼,匕首破空刺袭未死的四名公人。

  四名公人三人用刀,一名用刑棍,大喝一声,奋勇迎斗。

  第一名村夫扑向抡刑棍扫来的公人,左手一妙,便抓住了扫腰的一根,探身切入,匕首一闪,刺入公人的胸口。

  另一名公人从侧方抢近,单刀来一记“力劈华山”,全力进击。

  村夫向左一闪,一带之下,把挨了一匕的公人撞向使单刀出招的公人。使刀的公人一怔,收招侧跃。

  糟了!村夫的匕首治好掷出,不偏不倚入公人的右腰胁。

  “啊……”两名公人几乎同时倒地。

  村夫一跃而上,拔回匕首奔向囚车。

  另两名村夫,将两名使刀的公人,迫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形势非常险恶。

  村夫到了囚车旁,车内的艾文慈喜极大叫:“朋友,找刀来砍开囚车,不然就搜那位背招文袋的解差,锁匙在他身上。”

  村夫哈哈狂笑,亮了亮匕首说:“朋友,咱们不是救你的,而是来要你的命。”

  “怎么?你……”

  “给你一刀,早送你见阎王。”村夫狞笑着叫,一匕插下。

  艾文慈心中叫苦,囚车窄小,怎能躲避?起忙下躺,用拷链挡架匕首。

  墓地,矮林两侧的草丛内,跳出八名戴了青头罩,穿紧身衣的怪人。

  青头罩不但罩住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而且在脸部、面画了猩红的怪形五官,十分吓人。

  每个人皆带了刀剑,喝声如沉雷:“住手!要杀犯人,得问本大王肯是不肯。”

  不远处,宝蓝色的身影与女骑士已早到一步.在村夫们动手的前片刻先到,因为发现此地有人埋伏.所以并不立即面,要看看结果。

  村夫想再给艾文慈一匕,第一名怪人激射而至,沉重的戒刀倏落。

  “给你!”村夫大喝,脱手将匕首掷出。

  怪人一刀斜振,“得”一声震飞了匕首,可是,村夫的九绝针已经接踵而至,怪人想躲闪已不可能。

  “哎……”怪人狂叫,以手掩住小腹踉跄后退,退了两步上身一晃,丢掉戒刀发出一声厉号掷倒在地。

  村夫存心下毒手,发射九绝钉伤人,却不知第二名怪人也存心要他的命,在他发射九绝钉的同时,打出三枚袖箭,飞簧声与箭夫同到。全射入他的胸腹。

  第二名怪人一把抢起被九绝钉射中的人,向后到的同伴叫:“分头行事,快!不留活口。”

  一名怪人抡刀砍开囚车,叫:“出来,朋友。”

  艾文慈大喜,叫道:“在那位挂招文袋的解差身上有锁匙,没有锁匙我走不了。朋友是谁?”怪人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接住,冷笑道:“先别忙,等咱们杀光活口再说c”

  另一名怪人已取来了招文袋,探出锁匙替他开铐链和脚镇的锁,正持将他拖出,却听娇喝声震耳:“住手!大胆贼人敢劫要犯,该当何罪?’,八名公人全死光了,三名村夫也一死一重伤,只有一名村夫仍和三名怪人苦撑,发发可及。

  八名怪人一死一伤,损失也不小。

  怪人们循声看去,看到路中不知何时,站着两名戴了面具的女人。

  那位浑身穿了宝蓝色衣裙的女人,面具狰狞可怖,朱红色的脸,蓝色的眼眶,黄色的大嘴,金色的牙齿,可怖已极。另一位短打扮的女人,面具却是蓝色的,红色的五官,更为吓人。只有这位带蓝面具的女人背系着剑。

  “杀!”站在最近的一名怪人怒叫,挺剑猛扑、“画龙点睛”劈面击到,身剑合一,来势汹汹。

  蓝面具的女人玉手倏动,长剑出鞘,一剑振出叱道:“你敢无礼?”

  “铮”一声暴响,怪人的剑脱手飞出路心,虎口血出,连退三步,惊得双目失色,狂叫道:“风紧,扯活!”

  “你讲的贼话,走得了?”蓝面具女人叫,疾冲而上。

  怪人扭头奔入林,像兔子般逃命去I。

  囚车向坡下滚,车内的艾文慈叫苦不迭。

  戴红面具的女人,对杀人并不热心,挺剑追击另一名逃得慢的戴头罩怪人,出剑凶猛志在必得的戴蓝面具的女伴叫:“要活的,不许杀人。”

  蓝面具女人的剑已递近怪人的后心,闻声变向,改攻右肩。

  怪人全力飞纵入林,突觉右肩后一震,接着有半身发麻,有臂握不住刀,刀不听掌握脱手坠地。但纵势未止,落入林中,双足点地的刹那间,刚发劲再次纵起,无边的疼痛汹涌地袭来,只觉双腿一软,“蓬”一声冲倒在丈外的树根下。

  刚想爬起逃命,腰背已被沉重的物体所压,颈旁多了一段冷冰冰的剑尖,娇叱入耳:“再逞强挣扎,割断你的颈部经脉。”

  他怎敢逞强,“哎唷唷”鬼叫连天,浑身全软了。接着有肩被人拍了一掌,被人抓住后领。拖死狗般拖回路中。

  附近已无人,留下了八具公人的尸体,和一名村夫的尸身。

  一名村夫已逃了个无影无踪,另一名重伤的村夫奔向金乡方面,恰好遇上带了四匹马的马贩子。马贩于是接应他们的贼伙,救了重伤的同伴,遗下两匹马落荒而逃。

  一具怪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路旁,是被村夫的暗器击毙的。

  蓝面具的女郎拖着怪人到了路中,放倒在红面具女郎的脚下,说:“小姐,为何不让小婢杀这些凶手?”

  “杀,你只知道杀。”小姐用责备口气说。

  蓝面具女郎噗嗤一笑,说:“事实上,小姐尽可阻止这场凶杀而不阻止,却任令他们行凶。”

  “都不是好人,只好让他们互相残杀了。”小姐摇头苦笑道。

  “但……这些公人奉上命所差……”

  “你没看见他们虐待犯人的情形么?这种伤天害理的害民吏役,比强盗土匪还要可恶。强盗土匪要冒生死风险,而他们却公然名正言顺地残民以逞,怎不该死?”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难怪小姐不加阻止。”蓝面具女郎一面说,一面拉掉怪人的头罩,讶然叫:“咦!是个和尚。”

  红面具小姐也怔住了,说:“怪事!这些人到底……小琴,你到坡下把犯人带来,我们要追查。”

  “小婢遵命。”

  坡下只有一辆被囚车,犯人已不见了。

  囚车滑向坡下时,车内的文文慈铐链刚解,一时尚难恢复活动能力,眼看囚车向下滚,急得他直冒冷汗。

  好在坡度不太陡,滚着滚着愈来愈快,他吃力地向车门外挤,要冒险跳出,免得囚车翻覆摔死。

  可是,已来不及了,前轮辗中一个小坑,前面一沉,车尾猛地一扭,车便扭至路侧:接着“蓬”一声大震,撞在路旁的树干上,撞得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倒。

  囚车十分结实,车门虽已被怪人砍开锁栅,仍不致于撞毁。他乌天黑地地爬出囚车,仍不忘拾取抛出丈外那具盛赃证的皮囊。

  他找到皮囊抛落处,手刚伸出抓住囊口绳,一把剑尖突然自草丛中伸出,指在他的后心上,低沉的叱声入耳:“不许任意移动任何物品,朋他想转身看看是谁在后面用剑制他,喝声又响:“不许移动。”

  “你们……”

  “咱们是善意的。”

  “善意是指要杀我灭口?”

  “日后自知。”

  当声落,他感到左耳门道了一记重台,立即人事不省。

  这附近也埋伏有十余名戴头军的怪人.等戴蓝面具的姑娘赶到,除了破囚车和公人们的行囊外,空山寂寂。所有的人全部撤走了。

  蓝面具女郎即回原处,将所见禀明小姐。小姐略一沉吟说:“把和尚带走,离开现场,以免惹官司上身,到偏僻处取口供,走!”说走就走,由蓝面具女郎将和尚找上肩,匆匆走了。

  不久,从东面不了一群怪人,将所有的尸体全部弄走,囚车也拖至远处击毁,折树枝清理路面的血迹,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案。

  艾文慈悠然醒来,首先听到蝉声震耳,发觉自己已置身在一间相当宽敞的房间内,房中没有摆设,床像是小客栈统铺,近壁处放置了一排蒲团,窗口透进红色的阳光,一看便知是晚霞和余晖,已是申牌未时分了。

  “这是禅房。”他想。

  他想坐起,但头脑昏沉,浑身疼痛,骨头似乎被人拆散了,虚弱得浑身脱力,想挺身坐起也感到十分艰难。幸好手铐脚练已打开,这是值得欣慰的事。

  他同时感到疲倦万分,了解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虽则看情形并不坏,至少目下他安全了,八成儿是怪人带他到此地安顿,此地可能是荒山中的寺院,“他们把我劫来,不知有何用意?”他想。

  一面想,一面打量房间,首先便想到逃离险境。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来,他不再抗拒,慢慢地睡着了。

  一连串的恶梦纠缠着他,但由于疲劳过度,心中安定,并未被恶梦所惊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弄醒了。

  这次又换了地方是另一间尚算洁静的房间,灯光耀目,已是夜间了。

  没有床,他倚靠在壁根下,左右坐着两名壮实的和尚。前面,有八名盘坐在蒲团上的老少僧人,全用平静的眼神盯着他,似有所待。

  “这是什么地方?”他突然问,瞥了众僧一眼又道:“那一位大师给小可服下的治伤奇药,定是疗伤圣品。”

  “施主已两次服下疗伤圣药千斤丹,这种丹只消受伤的人有一口气在,定可药到伤除,三五天便可下床了。施主受刑不轻,而且饥渴过度,惊惧与疲虑交熬,精气神耗损过距,贼去楼空,因此三五天恐怕依然难脱床席。”一名中年僧人说。

  中间安坐的和尚慈眉善目,笑道:“敝寺位于山林深处,且在夜间,施主极为安全,尚请放心。”

  “哦!那么,是大师将小可救来的了,小可尚未向诸位大师道谢呢!”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施主尚挺得住么?”

  “药是圣品,小可已感到痛楚已经消失。小可姓南名鸣,走方行医为业。访问大师如何称呼,此地何名?”

  “这儿是金乡县城东五里金莎岭广化禅寺……”

  “哦!小可记得有一位师父在小可人城时,曾经……”

  “那是敞寺的弟兄。”

  “弟兄?”他讶然问。

  和尚知道失言,淡淡一笑不加解释,往下说:“贫僧释悟净,是本寺住持。有关东陵镇劫车的事.施主可否坦诚相告。”

  他用目光在和尚脸上搜寻可疑的神色,弄不清对方话中的含义,避重就轻地说:“劫车事与小可无关。请问大师,小可冒昧请教,昼间劫囚车救小可的那些戴头罩的人是不是贵寺的大师?”

  “是的,贫僧为了救你,师弟们一死一伤,冒了极大风险。”

  “大师为何救我?”

  “呵呵!就算是出家人动了慈悲之念吧。”

  他淡淡一笑,说:“依那次救小可的情形看来,贵寺的大师们似乎对小可并无好感,不然便不至于将小可击昏方才带走。”

  “有两个女人出头干预,她们的艺业骇人听闻,事已急,为恐施主误会,因此击昏带走。事非得已,施主休怪。”

  “小可不明白,大师为何冒此风险将小可救出,为何?可否见示。”

  “贫僧已经明白表示了施主是冤枉的。”

  “大师是否太过信任小可了。”

  悟净渐渐不耐,神色渐变,说:“施主不嫌问得太多了么?”

  “小可确是糊涂了。当然,小可不是不知感思的人,救命之思,不敢或忘,容困后报。”

  “施主在东陵镇逗留多久,在商家混了多少日子?”

  他心中急感困惑,略一沉吟,问:“大师认为小可是商家的人?”

  “你否认?”

  “大师错了。”

  “哈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别在兜圈子说话了。”悟净大笑着说,接着脸色一沉又道:“”你不是下手劫车的人,但却是商大爷的眼线。““大师这话从何说起?”

  “只因为你失风,所以商大爷不得不派人至金乡放出不利于你的谣言,要假官府之手来口,因为他们知道必须牺牲你方可平安。接着派六安五虎中的三虎,明里劫囚车救你,其实却想乘机奖你置之死地,这就是三虎为何不救你出车的原因。”

  “大师……”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贫僧救你是有用意的。”

  “请教。”他定下心神说,心中已有三分明白。

  “像商大爷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险泰山贼,跟着他怎么有好结果?”

  “小可不是商大爷的人?”

  “呵呵,那么,你是想偷商大爷的藏金库的人了,恰好被车把式看出你的底细,三方冲突,商大爷占了上风,对不对?”

  他叫中疑云双起,笑道:“大师似乎在套话哩!何不开门见山谈谈?”

  “但不知施主是否有诚意了。”

  “小可当然是有诚意的,大师到底知道些什么?”

  “商大爷的藏金窟,那就是贫僧将施主请来的原因。”

  “哦!这……”

  “施主不会说不知道吧?”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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