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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风老道

  柏青山受胁迫,已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他不再慌张,不再激动,一次经验一次教训,他变得老练多了。

  西玄炼气士既然想要雷琴,用意极为明显,使用雷琴必须具有用琴的秘诀,必须知道以神御音的心法,并不是有了雷琴,任何人皆可以音制人的。老道已有将雷琴攫为己有的贪念,自不会唾手放弃可传援心法秘诀的费姑娘。也就是说,如不迫得太紧,费姑娘仍是安全的。

  不等老道数至第十数,柏青山已取过小琴手中的雷琴,缓缓放在楼板上,镇静地说道:“琴在此,要不要递给你?”

  老道冷冷一笑,精明地说:“你们都走开。”

  柏青山向后退,冷笑道:“好,咱们走开,可惜你未练过琴,琴到了你手中,毫无用处。”

  “你放一万个心,贪道自有主意,现在,你去擒魔女与取七星剑。”

  柏青山向华山二老举手一挥,沉静地说:“老前辈,你们请便,此地的事,不劳诸位来担心的。”

  “谢谢老弟台援手之德。”四海游龙感激地道谢。

  “不敢当,诸位是否想杀入中寨?”

  “但咱们无法飞渡……”

  “跟我来,从地道走。”

  “谢谢。”

  柏青山转向身侧的小琴低声道:“你两人也随我离开。”

  “但……小姐……”

  “在炼狱寨的事未决定前,小姐无妨。离开之后,你两人藏身远处监视等我,不可妄动,我会制造机会置妖道于死地的,走!”

  临行,他又向老道问:“妖道咱们等会儿在何处见面?”

  “就在此地。”老道颇为自信地说。

  他呵呵笑,说:“好,就在此地,不见不散。”

  他领着小琴小剑跃下瓦面,飘落后院向小琴道:“等会儿你收集引火物,听我的招呼放火烧屋。”

  房屋虽以石为墙,但内部仍然用木材所建造,不怕从外面用火攻,但在内部放火,同样受不了。

  暂且放下妖道的事,柏青山领着关中群雄,肃清了从地道反攻的炼狱寨高手,更以雷霆不及掩耳的奇速,从地道突入中寨。

  火龙队听从柏青山的指挥,首先便从内部放火,十八具火龙筒,烧得炼狱寨的高手们焦头烂额,大败亏输。再加上勇悍如狮的柏青山放手搏杀,炼狱寨便注定了覆没的命运。

  占据了后寨,关中群雄反客为主。

  炼狱寨死剩的人四散,逃入谷中各自逃生。

  主凶无盐魔女从前寨杀出,去向不明。

  柏青山悄然回到前寨,示意小琴放火。

  楼上怎么躲得住呢?西玄炼气士只好带了心兰与雷琴,很狼狈地下楼逃命,走的也是谷口方向。

  柏青山带了小琴小剑悄然跟踪,找机会救人。

  这时候,他暂且放下了魔女与灵犀甲的事,费心兰的生死,在他来说,才是最迫切,最重要的大事了。

  无盐魔女被他两掌所震飞,虽不曾受伤,但头脸手脚暴露在灵犀甲外的部位,被两仪神功震得肌肤发麻,骨痛欲裂,已吓破了胆。

  但魔女不甘心,她怕柏青山,但却不在乎关中群雄,她仍在各处作困兽之斗,搏杀那些搜寻她的人。

  炼狱八地煞全部葬送在柏青山手中,直接导致炼狱谷败亡的命运,中后两寨被焚,子弟们死的死,逃的逃,星散而走,死伤大半,空前惨败无可挽回,她怎肯甘心?

  前后谷口皆被后来赶到的中原群雄所封锁,唯一的出路是秘道了。

  魔女知道大势已去,但她不甘心,不肯一走了之,仍留在谷内截杀追逐她的群雄,希望能避开柏青山,而能击毙终南隐叟与华山二老。

  她却不知,头顶上空,云中鹰王的那只灵禽金鹰,已经盯住了她。

  西玄炼气士带了费心兰与雷琴,离开大火冲天的炼狱寨,急急奔向秘谷口,打算先离开不归谷再说。

  妖道在脱身期间,用不着姑娘使用雷琴,因此制了姑娘的双曲池,令姑娘双手不能动弹,等于是绑了姑娘的手。

  妖道自己挟了雷琴,催促姑娘急走。

  已经通过了十八重炼狱,沿谷道向南急赶。

  姑娘一面走一面问道:“妖道,你以为这样便可逃出谷口么?”

  “咱们不走谷口。”老道傲然地说。

  “那你……你打算在附近等柏大哥找你?”

  “你是他的妻子,他会来与贫道联络的,贫道何用找他?出谷之后,贫道只消放出消息,他自会送上门来,那时……哈哈!贫道便可高枕无忧了。”

  “你能出去?”

  “贫道整整花了三月工夫,方发现不归谷的秘道口,保证可以安全出谷,……伏下,有人来了。”

  前面传来了脚步声,但等他们伏下,脚步声已止。

  老道十分精明,低声道:“绕过去,走右面山崖的溪岸。”

  刚绕出一座石壁,前面突传来急促的叫声:“禀寨主,大事不好,秘道口有一个自称大风道人的贼妖道,堵住了秘谷口,谁也不许过去,请寨主赶去毙了他。”

  “他只有一个人?”是无盐魔女的声音,发自前面的乱石矮树丛。

  “是的,只有他一个人,五叔三位老人家,距妖道丈余,便被妖道大袖所发的罡风震得浑身骨肉欲散,跌出三丈外。幸而老道似乎无意杀人,不然……”

  “你们可由谷口冲出。”

  “不行,赶来助关中群雄的中原一群高手,已经把住了谷口,夺了我们的滚雷木炮,不许任何人出谷。”

  “好,我去看看。”

  西玄炼气士一惊,低声道:“糟!秘谷口不能走了。”

  “你出不去啦!妖道。”姑娘冷笑着说。

  “你别高兴,贫道如果出不去,你也休想安逸。”

  姑娘把心一横,大声说:“你同样是待毙之猪……”

  老道吃了一惊,低叱道:“噤声,你想死不成?”

  “唰”一声响,有人从前面窜来。

  老道一把拖了姑娘,向左急窜,窜抵溪旁的乱石杂树丛,火速伏倒。

  蓦地,前面三四丈一座巨石顶端,出现了无盐魔女的身影,喝道:“给我滚出来纳命!”

  一声怒啸,左侧小树下跃出一个花甲老人,剑虹飞射,向石顶扑去。

  无盐魔女一声娇叱,连人带剑向下俯冲。

  双方半空中相遇,花甲老人扭身一剑挥劈。

  无盐魔女的七星剑一振,“叮叮”数声轻鸣,花甲老人的剑断成数段,剑虹再起。

  两人同时落地,花甲老人的身躯先降,半片脑袋飞坠石下,脑浆洒了一地。

  西玄炼气士心中一震,脱口低叫:“七星剑果然利害,大名鼎鼎的大河黑龙竟接不下一剑。”

  姑娘冷笑道:“还不解了我的穴道,以便用雷琴毙了魔女?”

  “这……”

  “你不是要魔女死,和要七星剑么?”

  “这太过冒险。”老道迟疑地说。

  “冒什么险?”

  “谁敢保证你不会乘机也用琴音制我?”

  “你这妖道……”

  “闭嘴!”

  姑娘把心一横,突然大叫道:“无盐魔女快……”

  西玄炼气士一掌将他的口掩住,不让她再叫。

  晚了,左右方衣袂飘声大起,跃出三男四女。

  无盐魔女也突然出在前面的短乱草石中,喝道:“什么人?出来。”

  一名中年女人切齿叫:“是用琴的黑小子与一名老道,分了他们的尸。”

  西玄炼气士大骇,人急智生,挺身而起奸笑道:“是程寨主么?贫道西玄炼气士,是暗助寨主而来的。这位是琴魔的女儿费姑娘,贫道已将她擒来了。”

  姑娘突然爬起,大声说:“妖道是黑风帮主公孙云长的堂兄,是他指使关中群雄杀你报仇,并妄想夺取你的七星剑,他的堂侄万里孤鸿公孙无咎,上次前来拜会寨主,用意是想行刺为叔报仇,可惜无机下手知难而退……”

  西玄炼气士急急接口,道:“寨主,请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贪生怕死,事急的时候便含血喷人……”

  魔女亲见费姑娘以琴音对付关中群雄,也亲见老道替群雄说情,怎会相信老道的话呢?怒叫道:“你这妖道该死一万次,本寨主亲见你与这贱人在楼廊上对付本寨的子弟,你才是贪生怕死。三婶,拿下他,不可便宜他了。”

  中年女人三婶一声暴叱,剑如电闪一发即至,千朵白莲怒涌,猛扑西玄炼气士。

  妖道向侧飞退,急叫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三婶折身跃上,挥剑叫:“丢你入十八层地狱,你再说好了。”

  妖道再次急闪,大叫道:“程寨主,你请听贫道……”

  无盐魔女哼了一声,喝道:“再上去一个人,免得他用游斗术干耗。”

  应声跃出一名中年壮汉,一声虎吼,迎面截住了。

  妖道被迫得火起,将雷琴向侧方的草丛中一塞,一声怒啸,长剑出鞘“铮!”一声暴响,震开中年壮汉的长剑,大旋身扭头反扑,“回龙引凤”反击中年女人,形如疯狂,剑光如匹练,剑气发如狂飚,剑气泼辣万分。

  三人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令旁观的人心中发毛,但见剑虹凶猛地吞吐、纠缠、旋舞、流转,快速的冲刺与迅疾的闪避,皆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险象横生,每一剑皆生死间不容发。

  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凶险搏斗,吸引了所有旁观者的目光,把心兰忘了。

  乱石堆中的心兰双脚是自由的,但身侧不远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只消她有所举动,便难逃对方的眼下,她怎能冒险爬起溜走?走不了,她心中暗暗叫苦,无论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机会溜走。

  双手曲池被制,双脚力道仍在,她紧盯着中年女人的侧脸,留意对方的眼珠活动情形,悄然向侧挪动。

  真不巧,刚挪离原位,中年女人恰好转头,阴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哼了一声,大踏步向她走来。

  “糟了!”她想,接着她凤目放光,开心地一笑。

  无盐魔女注视斗场片刻,再抬头盯着上空盘旋着的一只金鹰,粗眉一轩,说:“这一对金鹰讨厌得很,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三婶,快下杀手。”

  她催促三婶,三婶剑势一紧,向妖道全力进攻,可是,妖道却改采守势,沉着应战,以一敌二仍然守得严密,以静制动反而稳住了,令三婶浪费不少精力,另一名中年人也难以近身。

  她大为不耐,向一名中年人叫:“去把那张雷琴拾来,毙了那小丫头,分尸。”

  “是,属下遵命。”中年人欠身恭敬地答,转身向不远处草丛中的雷琴走去。

  她的目光落在妖道身上,叫道:“三婶,你两人退,本寨主亲自收拾这妖道,你们先走一步吧。”

  蓦地,一个女人惊叫道:“咦!小丫头怎么不见了?哎呀!二婶,你怎么了?你的……”

  “砰!”先前走向心兰的中年女人,突然倒下了。

  心兰确是不见了,平白失了踪。

  无盐魔女一怔,不悦地叫:“你们为何不早将那小丫头擒住!没用的东西,快搜附近。”

  声落,她一声低吼,向妖道扑去,七星剑前指,身剑合一硬往对方的中宫迫进切入。

  三婶与中年人左右一分,撤出圈子。

  妖道心中一寒,向左飞闪,急叫道:“寨主,贫道愿倾力相助……”

  “嘿!”无盐魔女沉叱,折向追到,剑出“飞星逐月”,来势如电。

  妖道不得不拼老命了,猛地向侧一闪,一剑急挥,拼命了,劈向魔女的腰脊。

  无盐魔女根本不理会妖道的剑,旋身扭腰剑光流转,“嗤”一声轻响,把妖道的左耳挑飞丈外。

  “噗”一声响,妖道的剑劈在她身上,衣裂了一条缝,剑却被反击上扬,妖道的身形一晃,马步虚浮竟然未发现左耳丢了,只知耳侧一凉,似有液体流出而已,一声虎吼,惶然飞退。

  “这次要右耳。”无盐魔女厉叫,飞扑而上。

  妖道心胆俱寒,剑伤不了魔女,情势之险恶不问可知,一切都完了,人急智生,一面闪避一面大叫:“无盐魔女在……此……地哎……”

  光华一闪右耳飞走了。

  “第三剑削你的头皮。”无盐魔女叫,紧迫追击。

  妖道魂飞天外,脸色苍白惶然将剑一丢,悚然地叫:“贫道认栽。”

  光华耀目的剑虹一闪,妖道的顶门丢掉一层油皮,道髻向上一跳,跌落在地脚下。

  妖道脸色死灰,闭上双目等死。

  “你以为认栽便罢了?”无盐魔女阴森森地问。

  西玄炼气士绝望地叹息,绝望地问:“寨主能否开恩?”

  “不能!”

  “贫道……”

  “你该知道本寨主的为人。”

  “贫道听候发落。”

  “不怕你不听。”

  “贫道认为寨主目下形势险恶,需人正殷,贫道愿受驱策,将功赎罪。”

  “哼!你这种卑鄙无耻狡诈如狐的人,不可信任。”

  “贫道可当天发誓……”

  “哼!你这种人发誓,比狗吃屎一般,平常得很,你心目中根本就没有天地鬼神,修仙原是骗人的幌子。跪下!”

  “寨主……”

  剑虹一闪,“嗤!”一声轻响,妖道的鼻尖裂开,血流如注。

  妖道魂飞天外,“噗”一声跪下了。

  “把外袍长裤脱了。”

  妖道这次乖得很,脱掉道袍与长裤,快极。

  “爬下。”

  妖道爬下了,像条狗。

  “脑袋伸长些。”

  妖道认为对方要砍他的头,惊得手脚发软伏下了,哀叫道:“寨主……”

  “爬!”

  妖道不敢不爬,刚爬了两步,口中被塞入一根人颈骨。颈骨肉已脱尽,但仍然腥臭刺鼻,这一带散布着不少人体碎骨,那是野狗拖至此地吃剩的骨头。

  妖道性命要紧,咬着臭骨头吃力向前爬。

  无盐魔女桀桀笑,道:“现在你有四条腿,应该比两条腿的人快,本寨主由一数至十,数尽便追取你的性命,看你在这十数中,能爬得了多远。记住,不许站起来,追时本寨主也数十,数尽而追你不上,你可以挟尾巴滚,一……”

  妖道精神一振,像丧家之犬般急爬,数呼至八,他已爬出百步外去了。

  十数尽,无盐魔女一声厉笑,呼出一数,如飞而追。

  这明明是捉弄人,魔女自己呼数,快慢随心所欲,她可以一个时辰数一声,老道却昏了头,信以为真,拼老命向前急爬。

  呼至三,魔女已到了三十步以内了。

  “快爬呀!四!”魔女的叫声渐近。

  妖道急得浑身冒冷汗,手掌鲜血如泉。刚爬过一座大石,石后赫然蹲着心兰姑娘,向他点头低叫:“你这条笨狗!还不快逃。”

  “姑娘救我!”他痛苦地叫。

  “随我来。”

  妖道已别无抉择,跟踪便追,不再爬了,钻入石后的荆棘丛,溜之大吉。

  无盐魔女看不见石后的景物,仍向前狂追叫道:“快爬,五!”

  蓦地,后面长笑声震天,有人叫:“把雷琴递过来,饶你不死。”

  魔女大骇,脱口叫:“柏青山!雷琴不许交给他,把琴毁了。”

  一面叫,一面转身飞掠,不再理会妖道了。

  她回来得太迟了,所有的同伴皆倒地昏迷,雷琴不见了,柏青山也不见了。她感到毛骨悚然惶乱地拉起了三婶,发觉三婶并未毙命,只是被打昏了。

  三婶的伤处在脑后玉枕,这地方不易救醒,大难当头,自身难保,她顾不了属下的死活,心中一寒,丢下三婶独自逃去。

  妖道跟着心兰逃,相距约两丈,他看出心兰只顾赶路,似乎并未提防身后的人。

  刚脱出魔女的掌心,逃过死神的魔手,他不但不感恩,反而生出再次掳劫心兰的歹毒念头。

  他一咬牙,放轻脚轻,脚下一紧。

  近了,丈五、一丈、八尺……心兰仍一无所觉。

  他向前一跃,一掌拍向心兰的背心。

  心兰突然向侧一闪,恰好避过他一掌。

  “噗”一声响,他的玉枕穴一震,收不住脚步,昏昏沉沉向前冲。

  心兰扭身一脚扫在他的腰背上,骂道:“你这该死的妖道,已经无可救药了。”

  小琴小剑从后面跟上,小琴笑道:“这妖道艺业了得,竟然吓破了胆,只顾逃命,不知背后有人追随,想不到他如此怕死。”

  妖道爬伏在地,像条死狗,双耳没有了,头皮也掉了一层,浑身血污,耳孔已被血块凝塞,不知后面有人追随并不足怪。

  小剑上前制了妖道的环跳穴,拍醒妖道叫道:“站起来,不要装死。”

  妖道伸手摸摸脑袋,摸到了伤处,哎一声惊叫,摸了一手血,战栗着想撒腿狂奔,岂知举步尚可,奔却不行,人向前一冲,“砰!”一声摔倒狂叫道:“我……我要死了,不中用了……”

  “你死不了,一石子打昏你的头,制了你的双腿,你可以走路,但不能逃跑而已。站起来,少在世间丢人现眼。”小剑不屑地说。

  小琴的性情温柔些,不忍折磨这位贪生怕死的狡诈鬼祟的妖道。小剑却不同,说完,踢了妖道一脚。

  “哎……”妖道叫,退了三步几乎栽倒,抽口凉气恐惧地问:“你……你们为……为何救……救我?”

  小剑拨剑出鞘,哼了一声。

  妖道惊骇地后退,骇然叫:“你……你们救我又……又要杀……杀我?”

  “我家小姐有话问你。”

  “你……”

  “你如不吐实,杀!”

  “要……要要……要问什么?”

  “你那位堂侄万里孤鸿公孙无咎,目下在何处?”心兰接口问。

  妖道打一冷战,惶然道:“我……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小剑厉声问。

  “我……我确是不知道。”

  “好,我斩下你的一条爪子,你就会知道了。”小剑扬剑说,挺剑踏进一步,作势递剑。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心兰冷叱。

  老道反而将双手藏在背后,急叫道:“我……我说,我说。”

  “在何处?”

  “他……他往北方去了,可……可能到……到京师一游,并未留……留下去向,他的行踪谁……谁也不……不知道。”

  “你这岂不是废话?”

  “我……我只知道这……这些。”

  心兰叹口气,颇为失望地说:“好吧,这件事不问你了。”

  “贫道可……可以走……走了吗?”妖道满怀希冀地问。

  “不行,还有一件事。”

  “是……是……”

  “公孙无咎所用的毒雾,是不是你公孙家的家传独门毒药?”

  妖道摇摇头道,说:“不是,舍侄的毒雾,是他的师父妙手郎君马俊,早年向灰衣使者偷弄来的。”

  “可有解药?”

  “他有。”

  “你呢?”

  妖道摇摇头,说:“那种毒雾是一种很轻的粉末,必须吸入甚多方可致命,而且毒发期如果份量不够,要一年半载方能置人于死地,谁愿意用这玩意来对付强敌?因此舍侄如不是事急,也不愿作用。贫道不用,所以也没带有解药。”

  “妙手郎君有吗?”

  “他当然有。”

  “目下他在何处?”

  “在沉沙之洲。”妖道信口说。

  “你带我们去找他。”

  “什么?”

  “你要带我们去找妙手郎君。”

  妖道忘了身在险境,居然笑了,说:“不必去了,只有阎王爷知道他的下落。”

  “可恶!你刚才说他在沉沙之洲……”

  “不错,沉沙之洲在安庆府大富泽,人掉下去连尸骨也无着落,他死在沉沙之洲已有五年,不但尸体早寒,恐怕早就化为泥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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