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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如风离开五阎殿,离开了那个叫阎王坡的山岗,状甚轻松……

  因为,他不但又弄了大批金银,更把平乡崔家一顿好整;他不但现在满身金银庄票,而且也解了王小倩的危;想想看,那么好的一个女子,双手又是那么精巧,怎么可以排名第五的恁那崔四虎糟蹋!

  当然,来如风又想到了他那一百多口的家,如今身上藏了这么多,真正是到了“走路怕掉睡觉怕偷”的地步,半路上他下了个决定,反正自己苦一点没有关系,只要看到那一百多口家人嘻嘻哈哈,娘的,辛苦一点也认了。

  想着想着,来如风已到了王掌柜的饭店前面。

  小二一见,早向掌柜的招呼道:

  “来爷到了。”

  王掌柜一喜扬手向外走来,却不料青衫飘飘中,钱如土斜刺里冲过来,指着来如风的鼻头,道:

  “小子,你把我老人家往这儿一摆就是老半天,是什么意思?”

  “钱老,真是抱歉,少不得还得要你继续再等下去了。”

  钱如土一怔,道:

  “这么说来,你还要走?”

  来如风去拉他的马,边道:

  “苦命啊!哪能闲得住。”

  他一翻身上马,低头对钱如土咧嘴一笑,道:

  “钱老,酒多吃几杯,王大小姐的手艺好,端上桌的菜肴你包准没有吃过,也不妨吃个够,明日一早上路,我不会耽误行程的。”一面又对一旁插不上嘴的王掌柜道:

  “王掌柜,平乡那帮人回头了,大概不会再来了,今晚就拜托大小姐,给我这位钱大爷弄儿样好吃的,烫上儿壶好酒……”

  王掌柜急问:

  “那来爷你……”

  “我还得赶着办件事,办完我就回来的。”

  来如风正要掉转马头,突然间,店内走出王小倩:

  “来大侠你要走?”

  来如风一看,露齿一笑,道:

  “不是走,是去办件必需要办的事,要走也得明天了。”

  王小倩已到了来如风的马前,浅浅一笑,道:

  “什么事总得吃了饭才能办啊!”

  “大小姐,江湖走道,哪能定时三餐,按时睡觉,那是有福气的人过的生活,不少日子,我都是河边喝几口水也就过去了,有时候一天能啃个窝窝头,地里偷棵葱,也算是不错了,如今一顿不吃,反觉着顺畅呢!”

  王小倩一拦,道:“来大侠,你等等……”她不等几个人对她发愣,自己已飞奔回店,走入后面……

  钱如土对王掌柜呵呵一笑,道:

  “大掌柜,眼放亮,小心红杏要出墙。”

  王掌柜一怔,旋即望了来如风一眼哈哈直笑。

  来如风一听,不觉一笑,道:

  “钱老,口德要紧呀!”

  突见王小倩双手捧了个布包,递向来如风道:

  “至少比河水好喝,比窝窝头好吃,带着吧!”

  来如风有些不自在,狠狠的忍住了急欲流出的泪水,缓缓的接在手中,顺手挂在马鞍扶手前,没有多说一句话,当然,他连谢谢二字也未出口!他不是吝啬那两个字,而是,在他的眼神中,已经输送给王小倩太多太多的谢谢二字,又何必说出口呢!

  当然,王小倩早已从来如风的举止和眼神中,领略到一股无比的纯真爱意,如果这时候来如风随便说出任何一个字或一句话,那都会有多余的味道!

  啊!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正是这回事吗?

  缓缓的把手收回来,王小倩的眸芒尽在来如风的脸上扫荡,而使得来如风抖动丝缰无声的离去!

  突听钱如土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要走桃花运了,哈……”

  钱如土的笑声越来越小,因为来如风已拍马出了宝山城很远了。

  来如风人在马上心却分两头,一端系在宝山城王小倩那儿,因为她好象就是上天为他来如风所安排的人,只要看了她,来如风就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感,那是从来也未曾体会过的,因为他生来命苦,小时候他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爱,自己几乎被人吃掉,是师父救了自己,对于童年,自己只记得父母饿死在榆树下的时候,自己就蹲在父母的身边流泪,饿了,就撕那榆树皮往嘴里嚼,有一种涩涩的昧道……

  直到十几个饥民操刀要把自己割了生吃……

  直到师父走来,把自己救下……

  啊!苦啊!那时光正是路有饿殍的灾年吶!

  由于王小倩的温馨,而使得来如风想到了从前,更由于自己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关怀,也因此会使来如风很珍惜王小倩的这份情意。

  当然,来如风的另一思端,那是他那一百多口好吃懒做的家口,自己这么的东奔西跑,赚钱受累,受那风刮日晒挨饿之苦,还要担惊受怕被杀,还不都是为那一百多口人着想?

  不过来如风真要把这一百多日人与王小倩之间作比较,恐怕他还是宁愿累死在他那一百多口人的前面,也得舍弃王小倩的一番真情意了!

  当然,如果有一天,上天真的要这么捉弄他的话!

  他那一百多口之众所住的地方,距此宝山城还真不近,没有一百也有个八、九十里。

  来如风还未到前面坡顶大树下呢,太阳已经落山了,天空中的七彩霞光慢慢的转变成青白色,白色,直到灰暗……

  山坡大树下那个卖凉茶的老太婆,早已不见,却发现一辆马车,后面跟了三匹配鞍的马,只是这时候马车内时而发出一声哎呀!

  车辕上坐了一男一女,正是那赶车的年轻人,他是很幸运,只在大腿前面受了点轻伤,因为当时他正处在四人的最末一人。

  另外那女的正是崔大奶奶,车小不够坐,三个不能骑马的,往里面一挤,她也只好让位了。

  来如风一马冲到马车附近,崔大奶奶早已发现,只见她脸一沉,破口骂道:

  “姓来的小子,你追来想干啥,莫不成想趁天黑来下毒手?”

  来如风哈哈一笑:。

  “啧啧,乖乖儿,这就连夜上路了,也真能凑合的,五个全挤在这么丁点的小车上,只怕要挤挤蹭蹭到天明才能赶回平乡吧?”他一顿之后,又道:

  “至于我赶来,可与各位一点关系也扯不上,各位与我的买卖,早已银货两讫,各不赊欠,来如风不会无赖到情理不分地步!”说着,手儿摆摆,头儿甩甩,哈哈大笑着纵马狂奔而去……

  崔大奶奶在车辕上气的大骂来如风不是东西!

  其实,平乡崔大奶奶五人,立更天回到崔家堡的时候,来如风也在一夜忙碌中,转回宝山城的王家饭店。

  这一夜也不知他是怎么折腾的,一大把银票与一大包金银,折腾得所剩无几,当然他也为魏小娟留了一些,他觉得魏小娟实在够可怜的。

  马蹄声惊醒了店小二,立刻开门把来如风迎进去。

  来如风轻声对小二道:

  “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我,二夜未合眼,我得借用你那张床睡一会。”

  小二迷着眼笑道:

  “来大侠只要不怕我那床铺臭味熏人,你只管请!”

  来如风道:

  “是人能睡的地方,我也能睡,你睡过狗窝猪圈吗?”来如风一笑,又道:

  “我就睡过,而且一睡几个月。”

  当然,小二绝对不会相信,然而来如风确曾住过这些骯脏地方。

  为了怕惊动后院与客房的人,来如风就在前面一间小房里的小二床上倒头便睡。

  这一睡,直睡到客房里钱如土大发雷霆,拍着桌子直骂来如风不是东西,小二才把来如风唤醒。“啥时候了?”

  “日上三竿,来大侠睡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了。”

  来如风伸个懒腰,小二早送来洗脸水。

  不旋踵间,王大小姐款款的来到前面。“我知道你天快亮的时候就回来了,我们怕钱老爷子吵你,所以还未告诉他老知道呢!”

  来如风心暖暖的,却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只是嘻嘻笑着。

  王小倩对小二道:

  “快准备吃的,来爷们就要上路了。”

  来如风腼腆的道:

  “昨晚你那点心实在好吃,如今我还不饿呢!”

  其实来如风根本就没有吃,他甚至连看也未看一眼!

  所谓没有吃,不是他没时间吃,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吃,因为他觉得,那不只是一包点心,更有着无与伦比的温暖,所以他把它连同身上的金银庄票,一古脑全留给他那一百多口之众的家人们去吃,就算每个人撕那么一小点吧!

  坐在桌旁,王小倩把自己亲手作的早点,全搬上桌面,小二适时的请来了钱如土与魏小娟二人。

  来如风笑脸相迎,道:

  “钱老早啊!快请坐,吃了咱们还得赶着上路呢!”

  鼻子里一哼,道:

  “小子,我老人家如今可是陪着你走冤枉路,这一路上尽看你在大把大把的赚银子,我老人家却是两袖空空,当然你是不会露几个给我花花的,不过呢,咱们总算是穿一条裤子的,有些事情我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只是有一件事,忝为你小子的同路人,我可不能不管。”

  来如风双眉上扬,浅笑道:

  “哟!一本正经嘛!到底什么事钱老要管吶?”

  钱如土一屁股坐下来,笑瞇瞇的接过王小倩为他盛的一碗莲子稀饭,道:

  “你小子可要给我听清楚,人家王家姑娘可是好人家女儿,昨天当着那么多人,你等于当众宣布她是你小子的意中人未婚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往后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一片真心,否则,我老人家第一个饶不了你。”

  来如风急忙向王小倩解释道:

  “钱老可能昨晚喝多了,还未酒醒呢!至于昨天的事,也只能从权达变,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王小倩怔怔的望着来如风,钱如土却厉声喝道:

  “好小子,说着说着你就来了,真要火了我老人家,娘的,马上叫你进洞房。”

  来如风越听越不对劲,直拿眼睛示意钱如土,突然,王掌柜的哈哈笑着走过来。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而王小倩早返身走回后面去了。

  “来大侠,是这样的,昨晚你去后,这位钱爷十分热心,就替你提起这门亲事,当然我是没话说,小女也十分乐意,说句我内心的话,我就这么两个女儿,一个也不舍得嫁出去,可是女儿总是要嫁的,自从认识来爷以后,我那小倩对来大侠十分仰慕,所以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如今就等来大侠点头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令来如风手足无措,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他有那么一百多口人要养,怎么能丢下郡一百多口不管呢?

  心念间,来如风苦笑,道:

  “王掌柜,不是来某不识抬举,实在我是个身背大包袱而不能自主的人,一百多口人等着我去填饱他们的肚皮呢!所以这档子事,怕……”

  钱如土一拍桌子_骂道:

  “混帐东西,你以为你在干啥我不知道?老实说这是两码事,对于你那一百多口之众,一点也不妨碍,你只管答应就是了。”

  来如风透着无奈的道:

  “我的钱祖宗,咱们也得为人家王家姑娘想一想吧,咱们是干什么的,一天吃几两千饭,难道你老还不清楚?咱们那天不动刀子,那天不见血腥,还好全都是割别人的肉,放他人的血,但保不准哪天轮到咱们身上,到那时候,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了。”

  钱如土冷哼一声,道:

  “看你那个出息劲,难道你连个老婆也不够格娶,那他娘的还混个啥名堂,倒不如一头许进丹江装王八。”

  就见他大头一摆,对王掌柜道:

  “今天我老人家不走了,你赶着办一桌丰盛酒席,今天先给这小子文定再说。”

  王掌柜哈哈一笑,道:

  “能得来大侠为婿,老汉三生有幸了,哈……”

  来如风有着无奈,一旁的魏小娟笑道:

  “来叔能得此佳人,当高兴才是。”

  其实来如风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只是当幸福突然降临的时候,他有着无所适从的反常表现罢了,而心里面,还真的一千一万个高兴,因为他在想通了如何安排他那一百多口家小之后,心眼里正在大声狂叫钱祖宗呢!

  真应了老话一句,所谓选日不如撞日,就在这天中午时分,王家饭店贴出字条一张:“家有喜事,歇业一天。”

  大饭堂上喜气洋洋,席开一大桌,全是自己人,这是应来如风的要求不要铺张,能省点花用最好不过。

  就在酒席桌上,王掌柜把一个镶玉的西湖丝料的帽子,送在来如风的手上,那顶帽子手工之精巧,样式之大方,更能衬托出来如风的英姿来,而且是一顶春暖夏凉的帽子,在外面奔走的人,是最需要的。

  来如风没有掏出任何东西,因为他把十多万的庄票,甚至可以排上用场的那包平乡崔家在开封老凤祥银楼打造的首饰,全都一古脑送出去了。

  不过他却笑着对他的老岳丈道:

  “文定的饰物,就用昨日的那个金元宝吧。”

  王掌柜尚未曾会过意来,却见王小倩面带微笑的低下了头,因为她知道昨天来如风交给她的那个金元宝,正被她珍藏在闺中呢!

  这一顿文定酒席,直吃到日头偏西,才完事。

  因为没有邀请亲朋好友,一桌全是家里人,所以酒吃的不多,但菜却吃的不少,也因此当酒席完后,钱如土立刻吁着大气,道:

  “小子,我老人家看得出你是高兴不足得意有余,你说是也不是?”

  来如风看了一旁王小倩一眼,道:

  “什么是高兴不足,什么又叫得意有余?”

  钱如土晃着大脑袋道:

  “今日只是你、小子订亲之日,所距走入洞房之时还遥遥无期,所以你也就高兴不足;但你能得如此美貌巧妇为妻,难道你会不得意的过了头?”

  说得大家全笑了……

  来如风望望天色,对钱如土笑道:

  “天色还早,咱们何不快赶一程,早日把魏姑娘送回来家集,咱们也好赶着办正事去。”

  钱如土当即起身,对王掌柜道:

  “王掌柜,你这个女婿暂时由我‘保管’,他丢不掉的。”

  当钱如土走出店门跨坐鞍桥上的时候,王小倩缓步来到他的面前,低声的,眼中充满泪水的道:

  “钱爷,如果有一天你老庆倦江湖生涯的时候,就到小倩这儿来,小倩会奉养你老的。”

  钱如土一愣,直直的望着马下的王小倩,半天才哑着嗓门,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

  “我老人家会记着的。”

  于是,他很快的抖动丝缰走去,因为他如果再不走,王小倩就会发觉他那两颗珍珠似的泪水了。

  来如风看着王小倩的脸,看着她那梨花带泪缠绵毕露的样子,他不得装出一付英雄样:

  “打从今日起,你算是我来如风的人,我没有什么令你仰慕的,只是我的这颗赤诚的心,侠义胆,或能让你骄傲,你多保重。”

  就在这时候,王小雯急步走来,把一个包里交给她姐姐,王小倩马上含泪笑着递交给来如风。

  “又是你做的点心?”来如风边问,一面往马鞍上挂。

  王小倩一笑,道:

  “有点心,也有几件你换洗的衣裳。”

  来如风顿时觉得,那股子温暖,真比他抄怡红院的大金柜还要舒坦。

  于是,送的人与走的人,挥手依依而别……

  来如风快马追出城外,急急赶上钱如土与魏小娟,往山中官道驰去……

  三人只要上到前面山坡上,就要转马朝东而去,但那儿也是另一条去往平乡的官道,山坡上的大树下,那个卖凉茶的老妇还未曾收摊子呢!

  三人驰上山坡,由于菜吃的太多,都想下马喝杯凉茶。

  突然间,从平乡镇那面,战鼓雷动般烟尘滚滚黄沙遮天,冲过来六匹快马,看那纵马飞驰的模样,一定有着火烧眉毛的急事,否则,不会钱如土三人才刚刚端起茶碗,六匹马已如天外飞鸿般一冲而上了山岗上面。

  钱如土眼尖,只那么一撩眼角,立刻笑道:

  “小子,生意上门了,你准备接生意吧!”

  来如风一抹嘴边水渍,早看到为首一个骑马的已冲上了岗顶,正准备冲向宝山城的那条官道。

  来如风端着茶碗高声叫:

  “天热走路火气大,何不下马喝碗茶,来如风请客啦!”

  记经有两匹往山岗下冲,而第三第四匹马上的人可听得仔细,陡然间一拢马头,一阵马嘶,早把烈马勒住,且高声叫道:

  “三堡主,四堡主,点子在这儿呀!”

  其实第三个马上的人根本不用叫,因为来如风叫的声音很高,所有的人全都听的十分清楚。

  像海滩边的巨浪般,半包围式的向来如风这边包抄来,而且一个个早掣出了兵刃。

  只见又被叫回头的三堡主与四堡主,二人手中各握着一把鬼头刀,那个叫的人年约四十出头,却把个老脸刮的溜光,手上拿了根包铁三节棍,另外三人,全都是一色劲装,手上拿着钢刀。

  六个入包抄到来如风身前,卖茶的老妇喜得直哈哈,以为生意上门了,早倒出两碗凉茶先送上去。

  “请喝吧!我请客。”

  来如风话才说完,站在边上的正是崔家老四崔腾虎,只见他一巴掌,早把那老妇手中茶碗打飞上天,口中大骂:

  “滚一边去!”

  老妇一惊,钱如土及时对老妇道:

  气卖茶的,如果你不嫌命长,快跟我一边凉快去,这儿就要变成杀人场了。”

  “杀人场?”那老妇连茶挑子也不管了,死拉着钱如土的衣襟就往大树后面躲,魏小娟算是经过大场面的,她不慌不忙的跟在钱如土后面,溜到坐骑附近。

  站在崔腾虎一边的那人,与崔腾虎个头差不多,也是虎背熊腰,一脸如戟短须,目如黑豹般,戟指来如风道: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来如风道摽

  “请各位喝茶呀!”

  “你说你叫啥名字?”

  来如风一笑,道:

  “我叫来一如一风,来就是——”

  哈哈一阵枭笑,那粗汉拿左手在口边沾了些口水,在他那鬼头刀刃上刮摸着,对一旁的崔腾虎道:

  “老四,他娘的真巧呀,真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又见了面,运气不错,真个叫咱们给兜上咧!”

  崔四虎呵呵笑道:

  “姓来的果然没有逃远,总算能给大哥、大嫂有个交待了。”

  来如风一听,缓缓放下茶碗,咧嘴一笑,道:

  “二位这么一拉一唱,敢情是远道来的崔家四头小老虎中的二位吧!”

  突听年约四十多岁那人,一抖手中三节棍,喝道:

  “你小子可要招子放亮些,站在你面前的,正是我们平乡崔家堡钓三堡主‘铁头金刚’崔志虎与‘粉面小子’崔腾虎二位爷,你小子说话可要小心了。”

  来如风双眉一扬,高声道:

  “哟,原来是崔家堡的两位堡主驾到了,怎么的,崔家另外两位堡主呢?”

  “王八操的,拿来!”崔腾虎伸出巨掌。

  来如风道:

  “崔小虎,崔腾虎,粉面小子,你伸手是要东西吗?”

  崔腾虎膜目怒骂道:

  “狗操的,当然是老子那包首饰了。”

  来如风一笑,道:

  “要回首饰可是仍要送给宝山城的王大小姐?”

  崔腾虎破日骂道:

  “我送她个鸟,这回撂倒你小子,马上就到宝山城去找那不知好歹的贱货去。”

  来如风一怒,旋即冷笑一声,道:

  “真是想不到啊!你二位怎么会有这种大嫂子,她不让自己丈夫前来,却偏偏说动二位,我看她真的不存好心,你们可得小心些,别上了她的当啦!”

  咬牙切齿的崔志虎,骂道:

  “她会叫我们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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