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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剑啸荒原-->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是三段小树枝竟然有如此凶猛浑厚内劲注入,对方功力委实骇人听闻。

  这三段树枝的雷霆一击,立即激起了少年人好胜之心,黑影这三记暗袭,全射向要害,如换了旁人,岂不早已完蛋?显然是敌非友,在向他下毒手。

  “追!”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他并不想想,这三记暗器如果是无法接下的人,绝对无法与暗器接触,因为它是绕树飘掠的,转折而行功力不够根本无法与暗器双方相遇,既然功臻化境,能够与暗器接触,接不下至少挨得起的,即使受伤也不会太重,发射树枝的人计算得极精。

  他说追便追,似惊虹逸电,破空激射,卸尾急赶。

  黑影又发出一声惊噫,突然升上了树梢,在树梢踏枝梢而行,似一头夜鹰在树梢疾掠。

  两人较上了劲相距十丈左右,向西飞射,连跃三座峰头,降下一处山谷,已经拉远了十余丈。

  中原愈追愈心惊.追不到廿里,便落下了十余丈,岂实令人吃惊,以他的造诣来说;武林中能与他并架齐驱的人,相信不会太多。屈指可数,而这黑影却比他高明一分,委不令人吃惊。

  山谷中,草密林深,各处有无数小土丘散布其间古木参天,怪兽窜奔,黑暗中。可以看清林下有一条小径,通向谷南,如小小心,不易发现。

  前面的黑影并无意隐住身形,似流星飞坠。往谷底急掠,几乎令人看不见影形。

  中原心中嘀咕,忖道:“这人似在逗引我,在往下跟,可能上当。”

  他目角看见谷南有星光一闪,有人,他想:“何必为这家伙当误我的大事?且往谷南一走。”

  面前的黑影直射下谷底,方发现中原并未跟来,“咦”了一声,再往来路反奔。可是夜黑如墨,已经找不到人了,他站在一株古松上举目四望,的喃喃地说:“这少年人功力之佳,世所罕见,不知是谁调教出来的弟子?在三年之内,他将是武林第一高手。”说完,开始四面搜寻。

  中原全力追赶黑影已将入山路线迷失了,往回走不一定找得到青龙岭,夜间每看一座山顶的形状都差不多,他也懒得找,先找到人再说。

  他到了谷南,果然发现了人,那是两个穿披风衣的黑色影,一高一矮,黑巾包头,高个背上是一把精钢三棱刺,矮个则是一把宝剑。由背影看去,矮个身材婀娜,一看位知是个女人。

  这一男一女正并肩从谷南小径往左一折,向东南一座谷旁奇峰急射。离开了小径,轻功已经登堂人室。

  中原立即盯住两人身后,他要先看看,免得贸然下手,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他知道,目下太行山已是风雨飘摇,群雄俱集,各地绿林恶冠皆往这里赶,难道去云栖逸箫的朋友都没有半个助拳?万一向云栖逸箫的朋友袭击,说不定要闯祸。

  两个男女从山峰脊端翻上山鞍,往东南另一个黑黝黝的山谷凝望.

  中原追先前的黑影,轻功相差一分,但追踪这两名男女,他距两人身后不足十丈逐段跟进,可笑这两个男女轻功已登堂入室,功力足以倚身江湖有数高手之林,但仍无法发现身后被人盯了梢。

  两人往下面的险恶山谷凝望良久。男的长吁一口气,指着谷东远处远处一座高峰,用中气十足的嗓音说:“宓妹,这地方你来过么?”

  “没来过。”宓妹直截了当的答,语音清脆,不太友好。

  “也许那山峰不是金莺山,不必去了。”男的说。

  金莺山是九宫山南面的高峰,有两座大寨。是南来的必经之路,这条路不太凶险,因为全是远古森林,人迹罕至,极少有人走这一条路。

  “咦!我并没有要跟你来。”宓妹不悦的答。

  男的没生气,低声下气地说:“宓妹,何必呢,你的事已是我的事,我是一番好意。”

  “哼!好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免啦!你明明是在吃醋,不放心我与子母金环那家伙……”

  “宓妹,请勿误会好不?”

  “误会的是你,不然你为何跟来?”子母金环骗了我多年,恨重如山,我要找他算账。你竟然不放心,哼!”

  “宓妹,你就是多疑子母金环目下荣任太行金莺山的寨主,人多势众,你一人前往,我怎能放心?”

  “废话!我泰山神女怕人多?分明你认为我和子母金环旧情未断。

  “十年来的的夫妻,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像你十四年前秦白衣的事,我也从未过问。”

  “提起秦白衣,可见你仍存有卑鄙的念头,我不和你废话,少管我的事。”

  宓妹说完,气虎虎的向谷中飞掠而下。

  蓦的,右前方传来一声冷哼,两条人影忽然跃出树稍,向谷下急掠。

  像两头大雁,轻灵的向下疾掠而逝。

  宓妹掠出丈余,也冷哼一声,向黑影卸尾急追,赶了个首尾相连。

  男的也振臂而起,急起直追,一瞬间,已下去二三十丈,四人的轻功,看去不分轩轾。

  中原也像个幽灵,在树下飞掠紧跟,看情形,这二个男女是找太行山的岔来的,前面二人定是太行主的人。

  提起秦白衣。这人他认得,在大同的笑阎罗手中,他曾被秦白衣救过哩,可能这个女人和秦白衣认识,他祝中原怎能不管?

  一阵好追,下了谷底直奔东南面高峰,山谷高约里余,长却有十里地,中间有一条溪流随山谷左曲右折而下二里山脚,不时的伸向谷中,所以,山谷不是直的。

  距高峰还有五里路,一座山脚伸向谷中心,山路曲折,山脚挡住了去路。

  前面的二个黑影到了山脚下,不朝左去,直穿入林中,一闪不见。

  后面的一男一女,先前朝左切出,想抢先迎头堵住去路,却没有料眼前面的二个人不顺山谷走,反而踏入山脚下秘林中,只眨眼间就消失了。

  二人追了好半天,正追得火起,怎肯甘心?满以为这二个人是金莺山的高手,追上后省事多了,当然啦!先前黑影冷哼,也是引起愤火的原因。

  宓妹身形一扭,折向飞扑。

  将近林缘,林上端忽然飞起二条黑影,笑声乍起:“哈哈呵呵,好朋友。来得好。”

  狂笑声中,飞掠而下,同样黑色夜行衣,同样身材,看去与先前二人,并无不同,定然就是他们。

  宓妹正在火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娇叱,逆着最先黑影连攻三掌,二人在树梢头接上了。

  “来得妙,母的。”黑影叫,以攻还攻劈面就是一招“惊涛裂岸”,连拍出六掌之多。

  双方冲势皆迅捷无比,出招攻掌之快,晃如电光石火,劲发如电射霆击,没有退让余地,唯一之法是拚老命而保自全。

  “蓬蓬蓬蓬蓬蓬蓬……”一连串劲道相接暴响,和四掌接实的无穷反震力,一角而发,人影暴退,枝叶纷飞,二人同时站立不牢,跌落树下去了。

  男的慢了一步,接住下扑的另一个黑影,一掌斜拍而出,人向后飘移,找树枝落脚。

  黑影一声狂笑,也一掌急挥,“拍”一声双掌接实,向树外远飘丈外,踉跄站稳。

  树下,一男一女分别纵上,四个人横掌相对,像两对斗鸡。

  “尊驾好浑厚的掌力,定非无名之辈,通名来,先前狂笑黑影,沉声问。

  “先决个胜负,再通名不迟。”男黑影沉声答。

  “并无不可,呵呵!”发笑黑影飘前五尺说。

  和宓妹换了三掌的黑影忽然对宓妹说:“武林中会摧心掌的人屈指可数,你可是泰山神女杨姑娘么?”

  宓妹一惊,忽然尖叫问:“你……你是文彦昌”

  “杨姑娘,别来无恙,晃眼十余年。你好。”

  泰山神女几乎一跃而起,狂怒地叫:“你……你这畜生,你躲得好,你……”她反手拔剑。

  男黑影一声长啸,脱下了披风,现出一身金色紧身衣,拔出金钢三棱刺,怒叫道:“子母金环狗东西,真撞上了!认得独山湖金鲛伍政么?纳命!”

  言完,挺三棱刺飞扑而上。

  狂笑的黑影闪电似拔出一把锯齿剑,迎面拦住,狂笑着说:“慢着!还有我笑阎罗甘弘呢?”

  忽然,山脊上传来一声长啸,一个洪钟般声音传到:“真该慢着,我独眼龙甘辉也在呢。”

  子母金环撤下了一具金芒闪闪的子母环,急道:“杨姑娘,请听我解说。”

  泰山神女迫进,咤道:“跟我回山东,万事皆休。”

  “如果不呢?”笑阎罗在旁接口。

  把脑袋提走,金鲛伍政答。

  “哈哈呵呵,彦昌兄不肯跟你们走,我去,如何?”

  “你的脑袋当然可以,可用来做夜壶。”金鲛伍政说着,一招“毒龙出洞”当胸点到。

  笑阎罗一声狂笑,“脱袍让位”拂出一剑,“铮”一声火花四溅,剑上锯齿差点卡住三棱刺,兵刃一分,他剑朝前一滑,“三星随月”从中宫点入,立还颜色。

  上面独眼龙甘辉站在高处,只看到高大模糊身影,朝下大喝道:“把他们都毙了,几个小毛头竟到咱们绿林圣地撒野,不像话……噫!”活未完,惊噫一声,左掌一拨,“叭”一声脆响,身形一阵急晃,几乎站立不牢,掌击处,扬起一阵木屑。

  中原一听独眼龙,猛想起当年在许昌官路荒村野店里,邂后秋菡姐时,在店中找麻烦的太原二煞,他们师父正是独眼龙甘辉,也想起雷火神叟破庙中惨死,正是这家伙的杰作。

  他心中火起,用夔龙涎解毒散一较鼻端,防备独眼龙迷香弹鬼魅似的闪进林中。从独眼龙左方升起,出手先赏独眼龙一根树枝,他曾受先前黑影戏弄,这次可轮到他戏弄别人了。

  他一现身形,独眼龙已经发觉,从容接下了,但惊噫出声,显然已被树枝力道所惊。

  中原心存厚道,他只用一根树枝,现身后再发射,并未存心伤人,见独眼龙能震碎树枝,也心中一震,说:“独眼龙,还有我呢!”

  “你是谁?”独眼龙厉声问,向前踏枝迫近,举步从容,赫然是凝气踏虚轻功,枝梢没有一些晃动之像。

  “我是我。”中原答。

  “你要作无名之鬼。”

  “如果有人要变鬼,定然是独眼龙。”

  气死我也!独眼龙怒叫如雷,迫近了。

  “你如果气死了,只有蛆替你掉泪,你试试看?”中原激他,要先乱对方心神,大敌当前,他也知使巧,激将法对付暴燥人,最为管用。

  “毙了你!”独眼龙大吼,上去一掌拍出,掌出似无劲道,轻轻飘飘,独眼龙厉光暴射,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阴柔掌力,极难应付。

  中原没敢硬接,先试试再说。蓄劲待发,先以七成劲用左手一拨,右掌立于胸前,一面护身,一面准备应变。

  两人所用都是阴柔内劲,拼的是内家修为,未必近身相搏,潜劲可在八尺内行雷霆一击。

  噗嗤两声锐啸,掌劲泻散,中原感到一阵冷风从身旁掠过,冷如千载寒冻,护体神功有浮动之像,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独眼龙右肩一震,脚下喀查一声站立处树枝断掉了,他不得不退出原地,就事论事,他也算失手输了招,他恼羞成怒,一声狂吼,立即展开狂攻,在眨目间便连攻五掌,凶狠的扑上。

  中原已认出对方斤两,一声长啸,这次他用阳刚的掌力,风雷乍起。

  一连串奇异尖历啸风之声四面八方飞扬,刚柔二种劲道一触及,威力倍增,枝叶纷纷折断,两人开始站不稳,八方游走,各展绝学抢攻。

  这种上下兼顾拼搏,最耗真力,枝梢不受力,高低不平,有蔬有秘,全凭真正精纯修为,凝气提身飞腾扑击说难真难,只有绝顶高手方有此能耐。

  换了六掌,转了三照面,最后一掌击出,双方疾退,中原退到一株稍高的枝梢上独眼龙侧飘到右方一株小树颠,双方相距丈两。

  中原气吞河岳,完全静下来了,奇冷澈骨的冻冷劲流,对他非起作用,发出一声长啸,向下凌空下扑。

  “你找死!”。独眼龙怒叫,向左飘出一掌向中原胁下拍去,他用了全力。

  两人皆身在空中,一高一低,按理,半空中不易转折。独眼龙避开正面,从侧方出手,占了天大便宜,定然掌到成功,赢定了。

  岂知中原早有戒备,如无把握,岂敢凌空下扑斗兵刃尚且危险,徒手相搏是不宜用这种进击身法的,他虎腰一扭,右掌反扔。忽然将右腿勾一踹,不但人已扭转,脚尖半分之差,几乎勾中独眼龙的右肘。

  那一掌加上一踹,全与独眼力的掌劲接实。

  “哎……”独眼龙惊叫,那一脚吓了他一大跳。中原的奇异身法令他失惊,身形向下急坠。

  中原身形也向前震起,直飞出两丈外,向一株矮树上落去。

  这瞬间,下面激斗已起了变化,笑阎罗与子母金杯,已将金鲛伍政夫妇迫得向山脚下处绝崖下退去,形势可危。

  中原并不认识金鲛伍政和泰山神女,但他们既来找太行山主的麻烦,该是同道,他怎能不管?独眼龙已掉落林下,似乎不见上来,双方功力相去不远,用不着下林冒险,他心中一转,向山脚下掠去。

  那里,四人已到了崖下,金鲛伍政夫妇像是背水而战,后面已无退路。

  中原闪电似掠到,半空中长剑出鞘,他不想找笑阎罗,免得暴露身份,扑向子母金环,长剑风雷俱发,龙吟震耳。

  子母金环已知来了强敌,铮一声崩开泰山神女的长剑,将她震退五步退至崖下,扭身飘退,让中原落下,贴地急旋,猛虎回头金环蔸头便砸。

  卡卡两声,金环套住了中原的长剑,大吼道:“撒手!”吼声中,金环忽然贴剑飞射,闪电似击向中原的胸腹交界处要害。

  中原冷哼一声,剑把向下一沉,叮一声金环落地,裂成三段弧行金棒,接着手一震,子母金环虎口血如泉涌,百忙中松了环中卡刃。

  松得真妙,不然金环也定毁了,剑尖一抖之下,子母金环抓住母环,飞掷两丈外。

  “你们该死!”是独眼龙的厉吼声。

  在子母金环被剑尖震起的刹那间,五六丈方圆的地面,以奇快的速度下沉。

  崖壁也在这时,轰然一声倒下了,刚好向众人压到。

  中原脚下用了劲,劲还未收,已向下沉了五尺,脚下一虚,他想振臂上升,但上面崖壁已像一座山般压下了。

  轰然大震中,地动天摇,灰尘澈射,久久方散。

  烟尘滚滚中,子母金环大叫道:“甘兄,你的兄弟没出来。”

  独眼龙冷哼声说:“放心,他会出来,下边只有一个小孔通道,他知道在何处,会找到那儿,触动机关放下岩石将他们堵死在内的。”

  “恐怕不会有机会了,以三对—……”

  “放心,在跌下地底之时,谁会在此危险中,立即拼命而不找出路?可惜:这个藏宝空窟尔后不能用了,走吧!明天就会有消息的。”

  整座崖壁全跨下了,千万顿泥土和树木,将洞中覆了四五丈厚,铁人也无法活命。

  第二天笑阎罗不见踪影.

  第三天没有消息。

  第六天,山寨里派人前来挖窟,土石太多,不易挖。

  第七天晚上,金莺山山主出现了金鲛伍政夫妇,放火,子母金环毁了紫圈,威力大打折扣,与众贼向夫妇俩围攻,金鲛伍政夫妇这次不再硬拚,就在这一带山区里久缠不去,神出鬼没,飘忽如鬼魅。

  大寨里的人纷纷赶来,他们认为是子母金环的私人仇家,没想到会是云栖逸箫,大寨警卫也不太紧张了。

  太行山主在第八天早晨,与一群宇内绿林之雄回到山寨,说是云栖逸箫已放出空气,要在本月十五日前来拜山.还有九天,足可从容布置,目下正式开始接待天下群雄,准备安排窝弓擒猛虎,放下金钩钓蛟龙。

  金鲛伍政既然出来了,功力比他们高出太多的祝中原,怎么不见了?是死了么?当然那是不会的了。

  这是金莺山山麓新建好的藏宝窟。原是予定日后藏宝之用,一按机关,触动崖下早埋好的火药,将参予构建埋宝的人全部活埋在内的想不到独眼龙被中原迫攻数次,虽未真正挨揍失风,也觉羞愤难当,看破好机发动了消息,除了子午金环,几乎全被活埋在内。

  独眼龙甘辉,正是笑阎罗甘弘的哥哥,兄弟俩一住太原,一住河南,真正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人不多,独眼龙独霸一方,与太行山主有八拜的交情,也算得黑道之霸,只是还不会公开做案而己。

  而笑阎罗甘弘,则与师兄武林浪子上官罡,早年号称中原双侠。却是声望甚隆的侠义门人,终于笑阎罗现出了狐狸尾巴,与两正之首的笑判官,做了个名正行邪的败类,为武林人士所不齿,可怜的上官罡,还不知道师兄弟还有一个亲哥哥,原是个黑道巨霸,劝阻师弟不可坠落而不成,自己伤心远走湖广,而至落发出家忏悔自己未尽师兄之责,而所铸下的过错,如果他知道师弟本质上就是个不足教的人,怎用得着离乡背井甘愿客死他乡?

  坑口有六丈见方,但下边两丈便向里收,像个漏斗,只有一个不足八尺的小洞,再向下直掘两丈,便是向崖下斜伸的藏宝室。

  如果上边没有山崖急倒压下,只消脚一沾漏斗形洞壁,甚至振臂提升,同样可以跃上坑面,可是千万顿土石向下压,谁敢向上逃?除非他不要命。

  四个人被鬼赶似的,飞落坑下,一连串向下滑,金鲛伍政夫妇跌在最先,中原在最后,坑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滚跌之声清晰可闻,金鲛伍政直滚到坑底,伸手摸到侧洞,便向内急奔,一边大叫道:“宓妹,这儿来。”

  他往内狂奔,伸手在前探道,后边的三个人,皆遁声往内抢,奔不到两丈,沉重的上石已经压到了,狂暴的声响和罡风,将他们向内急掷。

  这不过是刹那间事,说来话长,总算后一段地道是平的,土石不再向里滚,不会有被压成肉泥之虞了。

  中愿听足音,便知道是笑阎罗,加快两步说:“笑阎罗,你最好少打坏主意。”

  笑阎罗确是想一剑毙了前面的泰山神女,一听后面说话的口音厮熟,惊得血几乎要凝结了,祝中原的声音,直令他心中发毛,他和笑判官两人也不是中原的敌手,这时独自一人,前边还有两个对头,怎成?糟透了!

  前边火摺一亮,金鲛伍政大叫道:“糟!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大洞窟,共有八九丈深的壁,全是巨石垒成,站在中间,可以看清全是死路,他们被塞死在这儿了。

  火光一起,笑阎罗便向内急冲,他听出后边发话的人是中原,不觉心中大急,要抢入有通道的洞窟。

  金鲛伍政夫妇一看他的锯齿剑冲来,立即收了火摺子,一创一刺同时攻出。

  铮铮两声清越的金铁交鸣响起,火花飞溅,三人同时后退,换了一招,笑阎罗的锯齿本来可以扣截,正是三棱刺的克星,可是功力相当,旁边还有一个泰山神女,他怎敢冒险?黑暗中,他仍能分辨方向,便向左首第三个洞窟内掠去。

  中原跟踪直入,叫道:“带咱们出窟,不然死活任你挑选。”

  笑阎罗伸手去壁上摸索,中原已经欺近,他无声无息而来不及再摸机关,猛地旋身振出一朵剑花,剑未注入内力,他要乘黑暗下毒手暗算中原。

  岂知中原早有提防,剑到瞒不了他,信手拨出,一绞一崩。

  铮一声龙吟,锯齿剑脱手,嗤一声回头激射,擦过笑阎罗左肩,划了一道血槽,好险!

  再一声清鸣,锯齿剑击中墙上的机关,火花激射,机关被击成粉碎。

  接着轰一声沉响发自壁内,大地一阵震撼,久久方止杌。

  笑阎罗心胆俱裂,狂叫道:“小狗,你把密道通道的机关击毁了,死定了,咱们全完了。”

  中原一怔,说:“你该死,为何不先出声招呼?明显地可以看出,你是想独自溜走?将咱们困死在这儿。”

  火光重现,金鲛伍政拨擦了火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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