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周易研究会
云中岳-->剑啸荒原-->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中原那一剑,其实并未贴身攻到,是暗劲先发,振散了对方的剑气,并向前发出,如果不是对方的剑气挡了一挡,定然劲到人倒。

  笑判官这才发现自己估计的错误,将对方估得太低了,差点儿大意送命,一世英名尽付水流,他恼羞成怒,仰天呵呵大笑,笑声直贯耳底,令人心血下沉,浑身发软,他终将压箱底本领荡魄神音掏了出来。

  在狂笑声中,他挺剑攻上,银芒飞射中,左掌突然拍出三掌之多,令人肌裂肉飞的凶猛掌劲,狂涌而至。

  中原心中起初略现浮动,但纳入一口真气后,立即稳定下来,荡魄神音对他没有多大效用。

  已接下了两招,他心中大定,胆气大壮,豪情勃发,对方掌剑齐到,想用劈空掌困他,他功力已运至十成,突然发出一声长啸,迎着掌风剑影,终于第二次用上了雷电三剑中,最凶猛最具威力的电闪雷鸣。上一次是他夺得承影剑时。用来击破笑判官和笑阎罗的长剑,保全了性命!

  这次他用至刚的劲道发出,凶猛的程度可想而知,但听雷鸣乍响。无数电芒狂震急闪,沙石碎扬如被狂风所袭,直飞出三丈外,对方的掌劲不知散到何处去了!

  龙吟震耳,剑气飞腾,笑判官的狂笑越来越微弱。银剑光芒已收,向外急飘,再八方游走,想找机会进招。

  岂知只闪了一闪,突然电光一闪,响起一声轻雷,人影乍分,地下掉了一只大袖,一段寸长剑尖,还有两滴鲜血。

  中原迫近丈余,挺剑站立,冷冷地说:“在下不为已甚,你可以走了。”

  笑判官连退三次,方退出电芒的威力圈外,剑断了五寸,右大袖没有了,右肩外侧划了一条缝,他用左手捂住,身形仍缓缓后退,眼中现出了骇然难信的神色,瞪目而视。吁了一口长气,沉声道:“你功力通玄剑术已无敌于天下,以往为何故示怯色?”

  中原不想扯谎,答道:“在下以前修为不够,本就不是阁下的敌手。”,

  “令师是谁?”“在下有两位恩师,用不着告诉你,在下警告你,再找在下的麻烦,你将身败名裂,请珍惜你的羽毛……”

  话未完,一旁的笑阎罗已长笑而至,另三名恶贼也同发巨吼,撒剑狂冲而来!

  中原一声长啸,承影剑突化一道光环,向外急张!

  “哎……”一名大汉扔掉剑,左手按住右肩,踉跄后退五六步,脸无人色,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染红了上臂。“哎”“哟!”同一瞬间,另两人右胁出血,也同时飞退。

  笑阎罗只觉白虹掠面而过,他不敢用剑去架。向左闪出,还来不及出剑再攻,白虹又到了,他大吃一惊,只好退向纵飞。

  光华如电,白虹如影附形紧追不舍,他苦于不能用剑去招架,唯一保命之法是赶快逃出白虹的追袭。

  连退三丈余,正危急间,笑判官到了,五枚五虎断魂钉一闪即至,从左侧破风射到。

  功臻化境的人,不屑使用暗器,若是用,这暗器必定歹毒凶险,笑判官名列两正两邪之首,在武林极有地位,齐身高手之林,能与他并骂齐躯的人,屈指可数,他身上竟怀有歹毒的五虎断魂钉。不用猜,自然有独到的修为,独门的手法。

  钉划出一朵梅花形的淡淡电芒,声息毫无,一闪即至,几乎肉眼难辨。

  中原目力超人,从侧方暗袭,怎逃得过他的神目?白虹一挫,让笑阎罗逃出丈外,身躯下塌白虹乍张。

  “叮叮叮”三声脆响,如在同一瞬间发出,另两枚钉从肩前一擦而过,肌肉上留下了两道白痕,若无神功护身,势必伤在钉下了!

  接着传来笑判官的比喝:“再接我十枚五虎断魂钉,我不信你比金钢硬上十倍。”

  笑阎罗也惊魂入穴,掏出一把枣核镖怒叫道:“咱们用暗器不算丢人,发!”

  中原知道他们的暗器了得,自己的神功还未完全练成。如果将用神功把专破内家气功的歹毒暗器完全震掉,事实上确是不可能之事,立生退意,鬼魅似的飘出三外丈,一面向后退走,一面说:“咱们到此为止,日后见面;希望你们自爱些,不再向祝某讨没趣。”

  说完,身形突然转过,向峰鞍下如飞而逝!

  “追!不毙了这小子,此恨难消。”笑判官大叫。

  “追!招呼朋友们截住他!”笑阎罗也怒声大吼,两人同声长啸,急起直追。

  另三名大汉也忍痛跟上,先后追踪而下。

  中原这时的修为,与从前已不可相提并论,从前他就能跑得掉,这时岂会慢?只远出里外,便将两人扔掉了。

  绕过一道山嘴,蓦地数声怒吼,迎面扑出五名青衣大汉,势如猛虎扑羊,三支长剑两把单刃罡风呼呼,从左右急抄而上,有人叫:“小辈休走,留下宝剑龙……”

  中原一声长啸,手撤龙箫人向左闪,点出数道虚影,从剑旁一刺而入,再闪电似向右急飘,八音刚扬,人已远出三丈外,最后传出“铮”一声清鸣,一柄单刀直飞五丈外,划出一道光芒,坠入林中不见。

  “哎……”左面的人直挺挺的倒了,期门穴挨了一下

  “哎哟!”右面的两个人接着叫,手扶右臂蹲下啦!他们的右肩挨了一记,脱了骨,痛得浑身直出冷汗。

  当中两个人,只感到人影从身侧一闪即逝,一个单刀被震飞,另一个躲得快,头巾掉下了,好险啊!

  中原不想多造杀孽略施薄惩竟自走了,五个功力不弱的高手,只一照面便伤了三个,一招也未完,双方接触之快,可以想见!

  他不再缓走,立即展开绝顶轻功,穿林入陷不再暴露身形,向南如飞而去,一再当误,到了奇峰之北面山顶,也就是他被白妖狐掠去之处,已经是午间了!

  他从山峰中部密林中飞纵,突见他刚被掳的松树下,有两个人影正在树下逗留,一坐一卧,树粗大,只见到半截人影。

  相距还有半里,看不甚真切,他心中一动,便向前悄然掩去,他来得正是时候,不然他将抱恨终生!

  秋菡表姐妹俩,她们自从两年前听见箫声后,坚信中原尚在人间,而且就在这一带山区之中,躲进一处不易被人发觉之处苦修,要等恢复功力后再重行出山!

  她们想从箫音测定中原匿伏的处所,可惜箫音是从天而降,再经山峰折向。不知究竟自何而来,而且中原外出吹奏的次数不多,根本也无法捉摸。

  她们曾再三搜过石缝之下,谁会想到十五丈高崖上的一条石缝会有人?三过崖下而不知缝中有人,她们不死心,仍不放过搜寻,时光飞逝,一年一年过去了,秋菡已经跨出二十岁青春大关,海惠也有二十一岁了,再不找婆家,还像话么?

  怪的是云栖逸箫两位老前辈,曾派人前来勉历她俩全力搜寻中原的下落,从不提两人的婚姻大事,仅要姥姥着意呵护她们而己!

  这年,秋菡只留下俏待女美瑜在身旁,其余的人全打发回桐城了,当然。姥姥是必然留下的监护人!

  这日合该有事,海惠独个儿向东行,她沿一条山谷搜向白妖狐掳走的山脊,这条路她已搜了不知若干次了,仍不忍放弃,她仍是丑男人打扮,腰插连囊的凤箫,背系长剑,信步向那儿搜去。

  恰好这几日她身子不洁,心中有点烦闷,未免提不起精神,警宽心也差了点,以往都是姥姥伴同她走一路,今日她却独自一人走了。

  这儿距她们居住的山谷,已有三十里以上。早年这儿曾发现过武林朋友的踪迹,但近年来却没有人来了,三三两两想来找剑和挖宝的人,都移往百余里外雪山左近去了。

  她由一丛小树中缓缓而行,将近古树了,却没有留意古松旁草丛中伏了一个人,正用凶狠的怪眼。在死盯她!

  山脊就在上面,距古松只有十来丈。

  这双眼的主人,正是好色如命,采花遍天下的独脚色魔夏候仲,这家伙工于心计,他不和笑判官一伙人走在一块,独自在外围侍服,找机会插上一手!这天,他恰好避开笑判官请来的一群人。

  刚好到了古松旁,躲在草中睡午觉,突然发现一个丑怪物慢慢向山上走来,不由一怔,心说:“这家伙长的比我老色魔还难看,来这儿干什么?晤!还背了剑,大概也是被笑判官那******找来的帮手,哼!难得是一个孤雁,待我捉这雁来消遣消遣,用他来练练拳脚!

  人越来越近,他又是一怔,忖道:“这家伙走路走点不便,也敢来助拳?见鬼!比我一条腿还糟,咦!他腰带上插的长囊是什么?晤!有点眼熟!”

  双方更近了,他吃了一惊,暗叫道:“天!是龙箫,怪不得如此眼熟,怪!龙箫不是在祝中原那小子手中么?那夜我亲耳听见龙箫的异啸,他用来招引宝剑,怎又会在这小子手中?糟!难道这小子已将祝中原擒住了?唔!不像,他背上的剑,把上没有红光,不像是承影剑,不管,先擒下在问,夺得龙箫,也不枉苦等这一场!”

  他手中扣了两截树枝,这功准备暗中下手,他知道,能前来助拳的人,绝非庸手,又恐怕惊动对方的问伴闻声赶来,所以决定暗中计算小丑怪!

  姑娘到了这儿,心里有的凄然,仰头向天沉重地举步一面轻呼道:“中原,你究竟躲在那里?唉!你知道世间有两个痴情少女,在这穷山里为你苦等三年余,为你心碎么?”

  她深长叹息一声,凤目中挂下两行清泪,凄然接近了古松,越过了独脚色魔隐伏处,她心中凄然,泪眼模糊,警觉性未免差了些,突觉背脊至阳穴被一件物体重重一击,浑身一软,她惊叫一声,问前栽倒!

  至阳穴,在第七节椎骨下,上一穴是灵台,下一穴是筋结,乃是仅次于这二穴的重穴,属督脉,人身两条最复杂且最重要的经脉,一是任督。

  任走前督走后,禁受不起打击,整条脊骨算是全身支柱,任何一节被击中,即使不是穴道,也难以禁受,浑身如中他击,立即瘫痪。用力太重,人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姑娘神智未聚,又未运功护身,一击便倒,爬不起来了,她功力到家,正想聚真气攻开穴道可是已来不及了,独脚色魔已跃出草丛!

  “哈哈!手到擒来,”老色魔狂笑而至。拐交右手,伸出只有四只指头的左手,扣住姑娘肩膀将她翻转,顺手用中指制住她的气门穴,一把挟在胁下,向松树下走去!

  姑娘心中大惊,此凶魔长像与名号,在江湖早已大大有名,落在他手中,一切都完了,她还有一线希望,因为她目前是男装,希望色魔能大意,看不出脸上的化装来,最好不要发觉她是少女!

  独脚色魔一跳一跳地来到松下,将人丢人,先动手解了她的箫囊,狞笑道:“好小子,这是你的龙箫?”

  姑娘硬着头皮说:“是的,你想怎样?”

  “哈哈!你杀了祝中原?”

  姑娘吃了一惊,急问:“什么?你说祝中原?他在那?”

  独脚色魔将箫儿连囊插在腰带上,狞笑说:“哈哈!你小子倒会装,谁不知祝中原有龙箫?月前他还得了承影剑,我老色魔差点挨了他一剑,笑判官笑阎罗二个******,成名的长剑全被毁了,谁也没有我老色魔清楚,你小子定然宰了他,夺得了龙箫,剑哩?说!”

  “在下并未见过祝中原,这箫是拾来的,祝中原现在何地?目下何在?”

  “呵呵!谁知他躲到那去了?花,甘个两个贼王八已出动了大批朋友。将雪山四围五十里地段全封锁了,要得之而后甘心,你是谁请来的?说!是甘老王八还是花老王八?从实招来!”

  “在下谁都不是!”

  “呸!你还敢赖?反正你得死,花老王八削了我一个指头,甘老贼打了我一枣核镖,你得替他们还债,哈哈!我已先后宰了他们八个人,你是第九个,我要好好消遣你,你等着!”

  他去找了两根树枝,插在九尺高之处。

  姑娘长叹一声,万念俱恢,气门穴被制,已无法凝聚真气,此时想攻已难比登天,死定了,她怎愿死?

  如此死去未免太冤了,她寄望姥姥能及时赶来,或许还有得救的希望。

  独脚色魔将树枝钉好,丢下铁拐,坐下去解她的腰带。拉断长剑系结,一面嘿嘿大笑说:“小子,你知道我要怎样治你?哈哈!先告诉你并无不可,我要将你倒吊在树上,然后:……咦!不对,这是什么香?邪香!”

  腰带一解开,姑娘的上衣本来拉得高高,扎起腰带,衣襟不会下落,藉以掩住胸前的尬尴,这时已掩不住了,同时,衣衫下压,体气四逸,难怪有香味。

  独脚色魔掀动鼻翼猛嗅,突然大笑起来,他一辈子在女人堆中造孽,岂有不辨出女人身上的气体之理?

  他指着姑娘的鼻子,嘿嘿笑说:“好家伙,原来是个母的,因这你长得太丑了,像太监的,以为穿男装免人讨厌,呵呵!我嘛!你不仅没有半分姿色,还要倒欠一分,看了委实让人不开胃。恶心之至,可是,老色魔我为了夺剑,一月来未知女人味,苦咦!且用衣服把你的脸蒙上,也了可聊解充饥。”

  “嘶嘶”两声裂帛声,他撕了她的外衣,不由一怔,外衣内,是条白绸子汗衫,绸于太薄,可以隐约地看到里面的胸围子,和一部分肌肉,怎么?颈下的肌肉并不是青灰哩。

  他猛地抓住绸衫,“嗤”一声拉破了,乖乖!果然不错,胸围子紧裹住胸乳,乳上缘至肩头上一段肌肤,晶莹如玉。如凝脂般凝滑,天!青灰吓人,界线分明,一看便知是染上去的。

  他冷哼一声,说:“终日打雁,却教雁啄瞎了眼,你是化装易容的老手,老色魔几乎被你骗了啦。嘻嘻!你好!”

  他伸手在姑娘脸上摸,用劲一揉,果然擦掉了颊旁一个青瘤。此时姑娘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样子,她非咬舌自杀不可了。

  老色魔弹掉她颊旁珠泪,凶狠地说:“小乖乖!你最好少打自绝的主意,我要是不尽兴,必将你剥光挂起来暴尸示众,我办得到的。”

  他伸手一拉,便将牙关拉开了,伸手去抓她的胸围子,正待向下拉,蓦地人影一闪,他目角已发现了有人从身后射

  独脚色魔掀动鼻翼猛嗅,突然大笑起来,他一辈子在女人堆中造孽,岂有不辨出女人身上的气体之理?

  他指着姑娘的鼻子,嘿嘿笑说:“好家伙,原来是个母的,因这你长得太丑了,像太监的,以为穿男装免人讨厌,呵呵!我嘛!你不仅没有半分姿色,还要倒欠一分,看了委实让人不开胃。恶心之至,可是,老色魔我为了夺剑,一月来未知女人味,苦咦!且用衣服把你的脸蒙上,也了可聊解充饥。”

  “嘶嘶”两声裂帛声,他撕了她的外衣,不由一怔,外衣内,是条白绸子汗衫,绸于太薄,可以隐约地看到里面的胸围子,和一部分肌肉,怎么?颈下的肌肉并不是青灰哩。

  他猛地抓住绸衫,“嗤”一声拉破了,乖乖!果然不错,胸围子紧裹住胸乳,乳上缘至肩头上一段肌肤,晶莹如玉。如凝脂般凝滑,天!青灰吓人,界线分明,一看便知是染上去的。

  他冷哼一声,说:“终日打雁,却教雁啄瞎了眼,你是化装易容的老手,老色魔几乎被你骗了啦。嘻嘻!你好!”

  他伸手在姑娘脸上摸,用劲一揉,果然擦掉了颊旁一个青瘤。此时姑娘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样子,她非咬舌自杀不可了。

  老色魔弹掉她颊旁珠泪,凶狠地说:“小乖乖!你最好少打自绝的主意,我要是不尽兴,必将你剥光挂起来暴尸示众,我办得到的。”

  他伸手一拉,便将牙关拉开了,伸手去抓她的胸围子,正待向下拉,蓦地人影一闪,他目角已发现了有人从身后射到,一声怪叫,伸手去拾铁拐,向后一振。

  “啪”一声暴响,击中袭来的一缕指风,人被奇猛的浑劲指风震得向前一栽,从姑娘身上翻过,又“嗤”一声裂帛响,胸围子也被他撕破了。

  他大惊叫,还不知自己为何禁不住这一击,双足一点,窜出了三丈外。

  身后,传来中原的怒叫。“独脚色魔,你死期已至,祝某这次绝不饶你,你该死一万次。”

  地下的姑娘,本来羞急交加,芳心寸裂,端的是生死两难,一听到令她魄牵梦索的声音,不由狂喜,同时,她看到了中原的侧影,不错!正是他,。这冤家终于现身了,身材雄壮了许多,赤着的上身,已可看出这些年来他用功之勤,那如丘如球的肌肤,证明了他苦心孤诣的成绩。

  她想狂叫,但叫不出声,胸前凉咻咻地。羞煞人哩!

  中原来的正是时候,可惜那一指发晚了些,他已看出地下受辱的人,正是假哥哥海蕙,怎不狂怒,一声呻吟,他撤下了承影剑。

  老色魔心中大定,狂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这次你可死定了。别走了!先丢下剑和腰中的箫,滚你娘的蛋,不然老夫剥了你的皮。”

  中原不再噜索,一声怒啸,疯狂地猛扑而上,剑现杀着“异虹化影”,他用上了阳刚之力,立即风雷狂吼,龙吟声震耳,剑气飞荡八尺外,白虹漫天。

  独脚色魔聪明过人,一看便知不妙,这小家伙的功力,并不是所估计的那么差劲哩!

  这是什么剑法,剑气骇人,风吼雷鸣,但见白虹飞射,人形依稀难辨,在未摸清底细前,这一招接不得,便向后急退,再向左忽闪。

  地下的姑娘狂喜,她作梦也未想到,永远不能再练武的中原,进境如此惊人,真是异数,她想发狂地叫,可是却没出声。

  中原发了狠,怎肯使老色魔进招闪躲?像一阵龙卷风,狂野地转到,大吼道:“哪里走?接着!”

  老色魔再转往左飘。大喝一声,挫身运拐从旁贴地扫出,他也拼老命了。

  “着!”中原大喝,白虹一转,“力划鸿沟”,贴身划出。

  老色魔招出一半。倏然飘想,一掌劈出要脱身出白虹外,向外急射。

  中原剑向外一拂,怪猛地袭来掌劲尽散,白虹再吐,跟踪急射。

  “哎……”老色魔大叫,白虹拂过他的鼻尖前,凄厉的剑气震散他的护身真气,鼻尖掉了,鲜血急射。

  白虹又到,兜心射来,他已经无力再退,只好躺倒,拐护胸前向侧便滚,拐上的双头旋转如风,身躯成半狐形反旋,卷向中原下盘,要击断中原的两足。

  中原纵起两尺,承影剑贴身向后撒出,白虹划出一道光弧,身躯上升,半途一扭虎躯,半空折向反射而回,身剑合一,回头猛扑。

  这刹那间,他撇剑伤人,半空折转,再回头反扑。乃是刹那间的事,一连串急变一气呵成,不仅身法美妙,而且凶猛迅疾,争取刹那,无懈可击。

  老色魔已经吓掉了三魄,在那闪电似的一撇之下,双头拐丢了个头,剑气从他腰间拂过,腰带立断,胁下皮开肉绽,差点肋骨报销,要开腑流脏!

  他总算机警过人,忍住疼痛向下急滚,独脚一登,铁拐一点,贴地滚下山背,窝入矮林之中,发出一声厉号,急如丧家之犬,赶快逃命。

  中原本想追赶,但又不放心海蕙,深怕左近有老色魔的羽党埋伏,不能远追。

  他收了剑,拾起老色魔遗下的腰带,带上搁着箫囊,他拾起一看,怔住了,心说:“咦!这定然的蕙哥哥的箫。”他向古松下纵回。

  蓦地,他止步转身,发出一声惊呼。

  天!蕙哥哥果然是个女的,她那高耸的女性胸膛,比青天白日更明白,他不敢看,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蕙哥……姐姐么?”

  姑娘怎能说话?她急得直冒汗,这冤家也不看看,牙关已被人拉开,下颌往下吊,怎能回答?

  中原没听到回答,偷偷转头用眼角一看,她不能动弹,也正用眼角在瞪他,眼角珠泪在往下滚,他吃了一惊,闪电似奔到,抓起她的破外衣替她掩上胸膛,轻轻替她合上下颌,略一揉动牙关,惶急地问:“蕙姐姐,别哭,何处穴道被制?”

  海蕙闭上星眸,让泪珠滚滚而下,她感到中原正用战抖的虎掌,替她擦去泪水,她心中大慰,虚弱地说:“前气门后至阳,至阳被暗器所重击,恐怕已经受伤,我……我完了,中原弟,督脉……”

  中原打断她的话,急道:“姐姐。你请安心好了,至阳穴被击,穴道虽被制,难损经脉,不会有事。”

  他手按气门穴,在右腹近穴道之处一阵轻动,神功默注突然向上一推,再向下一带,穴道缓缓复原,经脉立通。

  他再将她抱入怀中,探手在她背脊至阳穴上一阵推拿,剑眉略锁,说:“这老狗刚才是用钝物所击,脊骨受伤,穴道倒无妨,须休养两天,蕙姐姐,还有夺命金丹么?”

  “没有了,秋菡表姐那儿有。”她轻声答。

  中原插人箫,抱她站起说:“秋菡表姐?就是那位秋哥哥么?”“是的,你该喊她菡姐姐。”

  “他现在那儿?”。。

  “距比正西约三十余里一座山谷中,我们在那结芦而居……”中原大惊失色,大叫道:“天!你们竟在这居住?”

  “是的,三年多了,就为了找你。”她呜咽着说。

  中原泪如泉涌,感动得浑身战抖,颤声道:“我……我万死难赎,两位姐姐对小弟恩重如山,我却……”

  她也泪下如雨,用手掩住他的嘴,凄然地说:“中原,别说这种话了,天可怜见,总算在生死关头等到你了,不枉我们苦等了这三年岁月。”

  “蕙姐姐,小弟……怎敢当两位姐姐……”

  姑娘不让他往下说,转过话题道:“中原弟,你可知道龙凤箫的故事么?”

  “小弟略知一二。”“你仔细看看我的箫。”

  中原抽出左手,解开箫囊抽箫一看,怔住了,箫长度相等,齐一尺八寸,与龙箫的色泽粗细,完全一样,不同的是,萧上出现一头飞舞的凤凰,隐于表面下,栩栩如生。

  “风萧!”他脱口惊叫出。

  “原弟,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么?”“姐姐是……”

  “海文小弟有一个亲姐姐,那就是我,我是海蕙,兰心蕙质的蕙,也不是姓葛,云栖逸箫是我爷爷。”

  “天!海文小弟叫诸葛海文?他……他骗我!”中原不只是惊,而且感到怪了!

  姑娘摇摇说:“别怪小弟,他骗你自有苦衷,爷爷早年行道江湖,少不了为人所嫉恨,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够可怕的,那天他送你过江,本想在渡头告诉你真正……”

  “哦,小弟目下可好?我记得他在街上遇见……”“见了爷爷,逃至九江被爷爷捉住,后来爷爷知道是你劝他回家。”

  “他遇家的,便允许他和你出塞寻父,我们追到许州,我改走登封,在密县山区……”

  她将以往经过简要地说了,最后说:“秋菡表姐就是荒村野店惩罚太原二煞的两位姑娘,她发觉可能是你,可惜你已走了,以致引起这许多风波,这三年多以来,她也够苦,唉!你……”

  中原长叹一声,黯然地说:“小弟是万死莫赎之身,无脸再见你们……”

  姑娘抢住说:“那是白妖狐造的孽,你是无端受害的人,千万别生此念,譬如我,今天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她哭了,哭得极为伤心!

  他傻了手脚,抱起她向西走,一面说:“蕙姐,怪我不好,惹起你伤心,我们走,替我指引路,好么?”

  她知道他是分她的心。抹掉眼泪说:“向西走,第三座山峰南面山谷底部,就是我们的居所,原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几年多在那隐修呢?”

  “就在这座奇峰之南一条石缝内!”

  “什么?你说就在这里?”她讶然叫!

  “是的,蕙姐,要否儿到我那里?我还有一个包那里,我已有一个月没有回去过了!”

  “你的功力比一流高手并不逊色,内力精深,剑术通玄,委实令人诧异哩,以后再来吧!先去见过姥姥和菡表姐!”

  “一言难尽,日后再为姐姐细述,目前将的功力还差两个月方有大成,请姐姐先看我的轻功!”

  他吸入一口气,突然向前飞掠,宛若破空飞射,似流星如移位!

  她惊喜欲绝,突然抱紧他的肩头。喜悦地叫:“原弟,这三年多以来,你成功了,你成功了,你太……”

  他也笑,说:“还差远呢,要等两月之后,方算得是冰魄神剑的弟子!”

  “什么了你是寰宇四侣老前辈的弟子?”她惊叫!

  “是的,这一月来我在雪山苦练,就是要承受师傅他老人家的衣钵。”他一面飞惊,一面将经过向她细说!

  好不容易说完,已到了第三坐山峰的东面,中原耳目极为灵敏,突然叫道:“惠姐,谷中住有多少人?平时练功么?”

  姑娘一惊,说:“还有姥姥,和菡表姐主婢两人,你……”

  “糟!有大批人在谷中撒野,蕙姐,我要背上你!”

  姑娘其实受伤不重,脊骨的撞击她挨得起。只是要借机偎在他的胸怀里而已,这时急啦,她挣扎住说:“原弟,放我下来,我支持得了!”

  “不!我不让你冒险!”

  她突然亲了他一下,说:“谢谢你。但我必须下来动手!”

  她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俊面一红,两臂一紧,绕山飞掠,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强烈的男性的气息直向她鼻端猛薰,他赤裸的胸膛放出的热量,度入她体内,令她感到天旋地转。情不自禁,用更大的力道环抱住他,发出吁吁娇喘,心跳如鼓,浑身起了轻微的战抖!

  已望见下面的山谷了,谷底荒原平原中,一群身穿劲装的大汉,四面团团围住,中间有六七名不算陌生的身影,围攻姥姥和秋菡主婢。

  三个女人各不相顾,想聚合联手,但左冲右突,势难如愿,岌岌可危。

  四周,横七竖八躺了近二十具尸体,青衣大汉们挺刃仗剑。在外围不住呐喊助威。

  围攻的人中,太湖神鲛安天龙的厚背紫金刀凶悍绝伦,迫得秋菡八方游走。危机一发,险象环生,凶险万分。

  另三人中原并不陌生,是登封山区内就曾见过面,那是太行山主的手下,他们的功力。将臻化境了。

  另三人是生面孔,全是花甲以上的凶猛老家伙,三支长剑配合得天衣无缝。把姥姥围在剑阵中。危机一发,眼看性命在呼吸间。

  最糟的是侍女美瑜,她已难以支持,两个恶贼的狂野攻势凌厉无比,她只能全力拼命,支持不了片刻啦!

  中原向谷下急冲,恍若惊电下闪,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冲向外围的人群。

  姑娘也娇啸一声,又叫道:“原弟,放我下来。”

  中原直冲至人群后,方将她放下,一声龙吟,白虹如电,他撤下了承影剑,交到她手上说:“蕙姐,能……”

  “别管我,我要大开杀戒!”她咬住樱唇,接过剑向前急冲,像头猛老虎。

  中原撤下龙箫,信手一挥,八音齐鸣,他大吼:“不退者死!”

  他恐防姑娘有失,抢在她后面,贼人已发现来了强敌,呐喊声雷功,姑娘在后叫道:“原弟,突入救人。”

  中原已冲近人丛,箫影飞射,令人心血下沉的音波激荡,凶猛的箫使剑招,但见紫褐色虚影狂振,所经之处波开浪裂。左手的斩烈拂拍,但听掌风如雷,他用上了至阳钢劲。

  “哎……”渗叫倏扬,“噗!”倒了一个。

  “哟……”又死了一个。

  接着,惨号声雷动,青衣恶贼接二连三向外飞抛,让出一条血路,他冲入重围。

  后面的海蕙也真凶,她左一记“横打千军”,右一招“力劈华山”,再来一记“贴地盘龙”,乖乖,她用的是刀招,凶猛狂野地狠砍狠扬,但见刀断剑折,头飞足抛,血雨八方飞洒,恍如虎入羊群,好一场残忍的狠杀。

  贼人根本无法近身,但见白虹一闪,必有人头脑涂地,任何兵刃也无法挡架,三度冲错之下,地下摆了十六具头断腰折的死体,惨不忍睹,再加上两痊盘旋,圈子外张,又有十余条好汉纳命,惨号声惊心动魄。

  其余的人突围而走。叫着狂暴退。

  中原一眼便看出俏侍女美瑜的危境,收了龙箫,一把扣住一名青衣人,夺过长剑将人向围攻美瑜的两名悍贼掼去,人化轻烟随后抢入。

  两贼一个使用巨大的开山巨斧。他恐怕龙箫受损,所以夺剑使用。

  使开山巨斧的悍贼,目中瞥见有人影冲到,一声怒吼,回身就是一斧,将青衣贼劈成两截,肛肠流了一地。

  中原已掠入场中,另一名大汉正劈开美瑜的长剑,伸左手扣向她的右肩,一声狂笑,眼看到手。蓦地,银色一闪,扣住了,扣住的不是姑娘的香肩,而是冷冰冰的剑尖。

  “哎!”他狂叫,掌心开孔。

  中原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一把挽住姑娘纤腰向后一带,剑一撇,“挣”一声便将悍贼的剑挡飞。可惜他为了救人,未能加上一剑,让贼人狂叫着逃走了。

  他将美瑜一带,美瑜还不知是谁,猛地一肘反撞,“砰”一声撞在中原的胁骨上,同时失声尖叫起来。

  中原似若未觉,放了人低喝:“美瑜姐,去帮小姐。”

  美瑜已惊得腿也软了,怎能帮,他这才知道是被人救了秀目一瞥,喜极大叫道:“天!是祝公子。”,

  中原见她不动,便将她拉向一旁,大喝一声,扑向秋菡被围处。

  他冲向安天龙,安天龙正一连五刀,将秋菡迫得屈右膝坐倒,第六刀是“青龙人海”,扎向姑娘右心外侧。

  另一名悍贼一剑扎向姑娘左腿,间不容发。他们大概都想将姑娘活擒,所以下手略偏。

  中原不得不冒险,已来不及抢救了,左掌响起一声沉雷,凶猛的掌风袭向后面攻腿的恶贼右胁,右手长剑不架刀,刺向安天龙的颈前,迫他撒刀回救保命。

  “哎……呀!”在后出剑的悍贼狂叫一声。连人带剑飞出丈外。要用千斤坠定住身形,但没定住,才“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扑坐在地.

  同一瞬间,安天龙感觉得颈前突出现剑尖,那还了得?老命不能不救,只顾伤人赔上一条命划不来,果然向后仰身一刀往上速挥。

  中原不敢用剑气猛震,如将刀震得往下沉,岂不将秋姑娘伤了?他顺势向上一带,引刀上升,一手把姑娘拉起,急叫道:“菡姐姐,退!”

  秋菡已听到美瑜的叫声,明白了三分,所以任他拉起,没向他下手反击,她狂喜地叫:“中原弟,真是你?”

  这种生死关头,她竟然忘了危险,可见爱情的魔力委实太大,他叫:“真是小弟,请去助姥姥一臂之力。”

  姥姥用不着秋菡了,海蕙已经挥舞着承影剑冲入剑阵,一照面间,便毁去了两把长剑,三个老清像丢蛇的叫化子,没得玩了,三面一分,重围立解。

  安天龙已看清了来人是中原,虽身材雄壮,但面貌一如昔往,他自然认得,大吼道:“是你!你竟然自行投到了,纳命!”他挺刀欺近。

  中原长剑前指,大叫道:“叫他们退!咱们生死一决,别教他们枉送性命!”

  “退!”安天龙大吼。

  死剩的贼人不到三十名,在后面列成半弧,这一面,姥姥和海惠在右,秋菡与美瑜在左,姥姥叫道:“祝公子,让老身斗他。”

  “请姥姥退下,这家伙是为我来的。我要教他滚蛋,”中原说道,姥姥只好收了白玉龙首杖退下!

  老人家还未站稳,先前围攻他的三老鬼中,唯一保住长剑的人,突然咬牙切齿奔出,大叫道:“老贼人,咱们三十年前的旧帐还未还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滚滚来!”

  老人家冷哼一声,纵出说:“老身打发你上路,以免令你死后遗憾,你汉中三英只会……”

  话未完,另两名老家伙已检了青衣死贼的剑,分左右掠上,海蕙一声娇叱,白虹前指,截出冷喝道:“一比一,谁群欧冲本姑娘来。”

  她上衣已被撕破,马马虎虎掩上,用腰带扎得紧紧地,胸前已无胸围结扎,玉乳怒突,衬上了男装,四不像,自称姑娘,那股子劲真够瞧的。

  两老鬼看了那见光不见影的白虹,面色大变,有剑的老家伙沉声道:“两位贤弟请退,让愚兄宰了这老贼妇。”

  两老贼只好退,姥姥已经掠到,说。“你一人上,死期到了,白玉杖要砸碎你的脑袋。”

  老鬼大吼一声,长剑飞旋而至,洒出点点银星,急风暴雨似的卷到,功力之浑厚。已可从那慑人的剑气中看出,他的剑术与内力,将臻炉火纯青之境了。

  姥姥站立不动,白玉首杖徐引,先前三人合力围攻,大概已激出她的真火,如无海蕙解围,她可能会死在三老鬼的剑下,这在狂怒之中,所以决定下重手。

  银星射至,上攻胸颈,下攻股腿,狂野地洒到。

  她目中射出阵阵冷电,白芒倏动,人化成一线虚影,杖前人后平射而出。

  罡风激射,白虹刺入剑影之中。突然响起了“铮……铮铮铮铮……”的一阵清鸣,人影突然飞退,又退飞。

  老贼“嗯”了一声,退至丈外,手中剑向外一带,左肩抽搐广一下。

  白影“噗”一声,闪电似又敲在他的右肩上,他又飞退丈余,“嗯”一声上身一仰,“铮”一声长剑落地。

  姥姥始终在他身前五尺,如影附影相进退,这时白影左右一闪,快如电光石火,“噗噗!”如同在同一瞬间响起。

  两名老鬼狂叫一声扑出。海惠一声娇叱也如飞而至,姥姥站住不动,老贼脑袋已破,缓慢的向后倒下去了。

  姥姥压迫汉中三英的老大,连击两记狠着,将老贼的左右肩击碎,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再左右两记狠击,把老贼的脑袋砸破了。

  这乃是极为短暂的事,说快真快,其余两老贼来不及抢救,晚了一步。

  海蕙冲出,与姥姥并立一站,同用利箭般冷厉的目光,冷视着等两人冲上,白虹徐举,白玉龙首杖也徐升。

  两老贼在丈外站住了,看了两人的神色,心中一寒。

  姥姥和海蕙冷然踏出了一步。

  蓦地,两人钢牙一挫,右首老贼说.“三弟,退!来日方长,咱们……”说著作势欲走开。

  姥姥冷哼一声,抢着说:“姓曲的,你我都是年登老迈的人,死期不远,来日不多了,长不了啦!你们的老大已死,你两人为何不在地下相随?”

  姓曲的“铮”一声收了长剑,大踏步上前说:“在最短的日子里。曲某会找你的。”他毫无顾忌地在白玉龙首杖之前,俯身去搬动义兄老大的死体,右手一拖老大的肩膀,正欲……

  白玉龙首杖向下一沉,闪电似搭在他的背脊心上。

  旁观的人,全失声惊叫,皆因双方都是宇内闻名的人姥姥的这种行动,是大违武林常规的,似不应于出她于手。

  曲老贼身躯不敢站直,手以不敢动,冷笑道:“老虔婆你敢杀我?”

  姥姥不住冷笑,说:“别用大袖向老身扔,把袖底的暗器射向地面算了。”

  “笑话!你这老贼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算啦!你曲老二曲星的玩艺,少在老身面前献宝,抖袖,不然我踢你一脚,暗器便会出袖了,抖!”

  曲星略一顿,乖乖地抖袖振腕,三点灰影“嗤嗤嗤”贯入地中,入地两尺,孔口仅两分大小。

  姥姥撒杖,飞退八尺,冷然横杖戒备。

  曲老二将老大的尸身扔上肩膀,向远处观斗的安天龙说:“天龙老弟,请兄弟覆史、李两兄,我们无力相助,青山不改,日后自有聚会之日。”说完。背着人与老三走了。

  这一面结束,另一面即将开始,安天龙先前本待扑出,因关心汉中三英的胜负,所以退出观战。这时重新掠出,向中原狂笑道:“你这小子是安某手下亡魂,意敢狂言要与我生死一决,哈哈!成全你就是,上!前三招是你的。”

  海蕙掠到,说:“原弟,接剑!”

  中原却将手摇动,反而将剑鞘解掉扔还,并将龙凤二箫连囊解下,递给左面的秋菡,说:“菡姐请收好,小弟要好好斗他。他的金钟罩火候不错,我要全力应付。”

  秋菌接过箫,紧张的说:“原弟,龙箫可破金钟罩,你为何不用……”

  “小弟要胜得光明正大,不倚兵刃取胜。”他一面回答一面举步走向斗场。

  “祝福你,原弟。”她颤声低语。

  “谢谢你,菡姐。”他也低声答。

  太湖神鲛安天龙,早年白道群雄直捣太湖贼巢,他在群雄重重包围中突出危境,可见他的功力已练至何种程度,了,中原曾在他手下一再得逃性命。不是他不行,而是机缘凑合,并未真正接下他一招半式。

  中原当然知道这家伙的功力,所以把他认成一大劲敌,甚为慎重。运足神功向场中走去,两人同时举步,相对而进,他们不像一般武林朋友向前飞扑,而是一步步缓缓的在迫近,越来越近,已接近至三丈之内了。

  四面的人屏息以待,哑雀无声一个个神色紧张,要看这一老一少如何拼命。

  最感到不安的是姥姥一群人,他们并不知道中原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反正在四年前他不过是一名三流脚色,派不上用场。即使是练上四十年,也难与这宇内大名鼎鼎的水贼一较长短,何况他三年多之前真元尽失生机已绝。怎能寄望在这短短期间能出人头地?

  只有海蕙略为放心,因为她曾亲见他斗败了独脚色魔。

  中原缓缓举步,一面说:“安天龙,不必让招!你不一定胜过区区在下,不必倚老卖老。”

  “小家伙,你狂起来了,哈哈!咱们生死一决!你别打算有人能救你。”安天龙仍狂妄的说。

  “安天龙,满招损,谦受益,你如果狂傲大意,必定在今天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永远除名。”

  先前使用开山巨斧,误砍了自己人的凶悍大汉,把中原恨死了。真想一斧头把中原砍成千百块,这时他深恐安天龙将中原宰了,无法再清算误砍之仇啦!竟不顾江湖规矩,提斧掠出大叫道:“安兄请退!割鸡岂用牛刀?让我赛吴刚耿荣劈了他就是。”

  安天龙扭头说:“耿兄弟,小狗指名叫阵,这一场是我的。”耿荣已一掠而过说:“这小畜生刚才在我身后出手暗算,惟有他死,方消兄弟心头之恨……”话未完已经掠到中原身前。

  俏侍女美瑜正要抢出,但已晚了一步。双方已经动手了。赛吴刚的开山巨斧,铁柄是铸上的,全长五尺二寸,全重等近百斤。砍在百斤大石上不啻切豆腐,可见这家伙的臂力是如何惊人。在太行山中,他是第二流寨主。但在江湖上,他却是佼佼出群的凶悍一流高手。

  人一近身,“刷”一声就是一记“吴刚伐桂”。

  中原剑尖倏垂,冷然退后两步。

  赛吴刚人斧一旋,百斤世斧在他手中飘然如同轻羽,分灵活惊人。突然抢进三步,尺宽的斧面猛迫而下,罡风雷动。

  中原要先看他的能耐,心中懔然一震。轻灵地向左一闪,在间不容发,外围人群惊虹声中躲开了第二斧。

  赛吴刚不等闲。确实了得。顺势一带,斧背如万斤巨槌撞向中原右胁。中原这次还手回敬了,剑尖急抬“锋”一声挑中巨斧底面,巨斧向上一震。“撒手!”中原沉喝,顺势贴柄一滑,响起一声令人心血下沉的金铁错滑尖啸。

  赛吴刚在巨斧被对方一震向上一崩的刹那间,便知有点不妙.右手倏放人向后疾飘。假使他不放手,右手掌最少也得丢掉四个指头。

  中原一声冷叱,迫近连击三剑。

  赛吴刚左手运斧,向下急挥,人向后急退。人向后踉跄,“铮铮铮……”连声暴响,斧上火花四溅,人退了丈五六,方将身形稳住。

  他的巨斧上,出现了五个半寸深的剑孔,还加上一道三寸长的剑痕,额上铁筋跳动大汗如雨。脑前起伏不定,两臂已现战抖之象,阔大的斧面掩着胸下,脸色死灰。

  中原脸色一寒,徐徐发话道:“你我无冤之仇,我不愿取你的性命,你快走吧!别想再图侥幸,你还不是祝某的敌手。”

  赛吴刚一步步向后退,牛眼眸几乎要脱眶而出,用难以相信的神色死瞪着中原。是的,他确是难以相信。

  他低头再看看斧上的创痕,倒抽了一口凉气,退至三丈外站住了。气虚地问:“你是曾在蛇山现身的祝中原?”

  “在下正是,”中原朗声答。

  “尊驾是何人门下的弟子?”

  “先师冰魄神剑林公。”

  他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惊出声来,他再往下说:“在下的第一恩师乃是玄阴书生任公。”

  赛吴刚胆裂魄飞,巨斧几乎落地。战抖着问:“你……你是冰魄神剑林……”

  中原俊目中神光电射,哼了一声,赛吴刚本想将“鸿”字说出,却被吓得吞回腑中。直呼对方师门长辈的名讳,乃是犯忌之事。因为冰魄神剑的辈份太高,他一个小晚辈怎敢乱叫?改口道:“令先师是姓林讳鸿的冰魄神剑?”

  加上一个讳字,当然可以。这里面包含了遵敬的意思。

  “正是。你还有间么?”

  “他老人家是何时去世的?”

  “你用不着多问了,走是不走?”

  赛吴刚冷笑一声说:“咱们在江湖上等你.天下绿林不会放过你的,后会有期。”他转向后大喝:“本寨的人退!”

  青衣人缓缓后撤。他又叫:“收拾弟兄们的尸骨,收兵刃。”又向安天龙说:“天龙兄,山主与令主人皆未能赶来,咱们何必先期拼命?兄弟已栽了,何不同返太行?”

  安天龙心中不无顾忌,看了中原的神勇他心中懔然,想不到在这短短的三年中,这小后生进境如此惊人。这时和他生死一决,看去并无绝对把握取胜。再说,天下第一狠人顾大娘已无人牵制住,


Top  返回